第27章 小醜鎮
建築古老，街道狹窄精致，充滿了曆史感，高大的教堂尖頂清晰可見。不過接近三分之一的倒塌房子顯示這個小鎮並沒有那麽祥和。
時間是晚上七點多，街道上有零星的行人。距離太遠，就算是張樂也看不清楚具體情況。
李軍和張樂兩人都非常緊張，小心翼翼地從路邊的淺溝向鎮子的方向走去。
由不得兩人不小心，兩人不僅長相和當地人不一樣，就算服飾也是格格不入，隻要被任何一個本地居民看到，肯定是軒然大波。
又走了三百米左右，一個巨大的指示牌出現在了路邊：Ledelaville。
李軍悄聲地問張樂：“這是什麽意思啊？”
張樂搖頭道：“我也不認識法語，咱們船上的人好像都不懂法語吧！我先記下來，回頭到船上用電子詞典查查。”
這已經接近居住區了。張樂的視力更好，首先看到的是行人身上的衣服，藍色連帽袍子。
張樂心裏一緊，前段時間在海上碰到的那群人也是穿的藍色連帽袍子，那群長相恐怖的人已經給荔枝號船員帶來了心理陰影。
不過還好，張樂發現這些人並沒有戴上帽子，不由鬆了一口氣。既然沒戴帽子，自然應該也沒有戴麵紗了，至少長相應該不是怪異的。
“夭壽！”邊上戴著夜視眼鏡手拿望遠鏡的李軍居然罵出聲來。
張樂不明所以，順著李軍指著的方向看去，他的心瞬間也變得拔涼了，穿藍袍子的果然都是一類人。
在李軍手指的方向，張樂終於看到了兩個臉向這邊的藍袍人，這兩個人雖然沒有戴上帽子和麵紗，但是他們的臉上卻都戴著一個詭異的笑臉麵具，大名鼎鼎的小醜麵具。
兩人潛伏的地方隻是一個淺溝，長著巴掌高的野草，沒有任何遮掩，更重要的是，兩個小醜麵具人居然順著碎石子路另一側的林蔭道向這邊走來。
兩人距離小醜麵具人的距離隻有一百五十米左右，張樂甚至能看清小醜麵具下的眼睛在夜色中發著一絲幽光。
張樂和李軍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然後匍匐著身體緩緩退向了溝邊齊腰深的荒草從中。
兩人目前的任務是偵查，而不是突襲，何況這些藍袍人是好是壞都不知道呢。
很快，兩個小醜麵具人接近了兩人的位置。雖然隔著一條公路，但是直線距離已經不超過三十米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而且聲音有點沙啞，不過張樂還是能夠分辨出這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李軍的聽力沒有張樂這麽敏銳，打手勢向張樂詢問。張樂無奈攤手，做著無聲的口型說道：“聽不懂。”
兩個小醜麵具人說著說著，聲音突然變大，語速也變快了，情緒更變得非常激動，更讓張樂和李軍無語的是，兩個麵具人居然停了下來。
張樂和李軍雖然聽不懂兩個麵具人的話，但隻要不是傻子，也知道這兩個麵具人是在吵架，而且是非常激烈的爭吵。
張樂和李軍聽也聽不懂，動又不敢動，鬱悶之極。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兩人的爭吵終於引起了小鎮方向的注意。又有兩個藍袍人跑了過來，是兩個高大健壯的男人，同樣也戴著小醜麵具。
後來兩人中的一人大聲斥責著先前一男一女中的男人，然後兩個男人又推搡起來。女人又開始幫助同來的男人，場麵一片混亂。
就在張樂和李軍躲在草叢裏看“西洋景”的時候，和女人同行的男人突然從腰中拔出一把匕首來，“噗呲”一刀，插在了後來男人的左胸口。
喧嘩的場麵突然寂靜，被插的男人一頭倒在地上，抽搐了一會，然後不動了。
就在大家都被驚呆了的時刻，行凶男人突然又是一刀插向了另一個男人的胸口。
另外這個男人已經有了防備，躲過了致命的一擊，但是仍然讓行凶男人劃到了肚子上，鮮血直流。
女人激動地大聲嗬斥著行凶男人。
行凶男人和女人說了一句話後，頭也不回地順著碎石子路衝向了與小鎮方向相反的黑暗中。
戲是一出好戲，但是由於張樂和李軍完全聽不懂這群小醜麵具人的對話，所以劇情細節全靠腦補。
這邊出了這麽大的一件事情，小鎮方向早已經被這邊的聲響驚動了，足有二三十個小醜麵具人向這邊跑了過來。
張樂和李軍又是對視一樣，兩人同時打出了撤退的手勢。兩人先是緩慢地向遠離道路的荒草中退了三十來米，然後彎腰開始小跑起來。小跑了大概兩百米的距離後，兩人才站起身子，大步跑向海灘方向。
大步跑了還沒有幾步，海灘方向就傳來一聲槍響，張樂和李軍兩人臉色一變，槍響聲正是來自汪大慶所在的位置。兩人趕緊加快速度。
李軍邊跑邊向張樂說道：“別太擔心，這是九二式手槍的槍響，應該是汪大慶開的槍。”
等快到了懸崖位置，李軍大喊道：“是我們，不要開槍，準備開船。”張樂暗讚李軍的經驗豐富。
汪大慶果然躲在懸崖邊上的岩石後麵，聽到李軍的聲音，聲音有點顫抖地說道：“可把你們給盼來了，我一個人嚇得要死，竟然碰到一個戴鬼麵具的家夥，我看個頭比你們都矮，明顯不是你們，直接一槍就給放倒了。對了，你們查到了什麽沒有？”
張樂和李軍同時搖頭。
李軍拉著汪大慶的胳膊說道：“快走吧，別墨跡了，小鎮那邊全是這種麵具人，聽到槍響一準會跑過來，咱們還是快撤吧。”這一次的偵查任務算是徹底失敗了。
張樂路過躺在地麵的麵具人時，心裏一動，揭下了麵具人的麵具，果然是一張醜臉，臉部表情扭曲，部分臉皮不完整，已經露出了臉部肌肉，但是當張樂忍著惡心再看一眼的時候，卻發現這人的臉部潰爛部分已經好了，愈合部分的小半邊臉居然光滑可鑒，細膩白皙，如果隻看愈合部分，張樂甚至能夠感受到一種詭異的美感。
醜陋與美麗共存，反差巨大，張樂的內心有點發毛。
這人的懷裏鼓鼓囊囊的，張樂探手一掏，拿出了一個油布包著的書本一樣的東西。
“快走，張樂！”李軍壓低著嗓音喊道。
張樂趕緊把油布包塞到了後背背包中，向海邊走去。
船剛開出約莫五百米遠，海邊就出現了一群麵具人。
以張樂的視力，自然可以看清海邊的情形。
忽然，張樂一愣，在一群麵具人中，一個領頭的麵具人正直直地看向船的位置，當張樂把目光轉向了這個麵具人的臉上時，卻發現這個麵具人的臉龐微微一側，竟然和張樂的目光對視起來。
“這是變異人還是基因強化人？”張樂內心有一絲恐懼，在目光對視的一刹那，張樂甚至感受到了對麵領頭麵具人的眼神內容：“你們跑不掉的！”
幾人回到荔枝號，時間是晚上九點多，船上的人都沒有睡覺。
張樂第一時間到了荔枝號的瞭望台上。趙菲、諸葛晨和查曉霞正在上麵聊天。
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是張樂也明白趙菲她們幾個為什麽這麽晚還不睡覺。
瞭望台上風很大，現在是九月底，涼意十足。
此次的偵查行為是荔枝號對外的第一次主動行動，意義非常重大，大家都在等待消息也是必然的事情。
張樂上來後，沒說多餘廢話，直接急促道：“趙主任，什麽先別問，先開船再說。”
趙菲短暫一愣神，然後直接衝向樓梯。張樂也趕緊回到甲板，和李軍等幾個人把錨收起。
五分鍾後，荔枝號啟動，繼續向南方的大海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