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變異
有了明確的目標，基地裏所有人都變得活力十足。雖然庫存充足，但是種植區仍然種滿了糧食和蔬菜。鑒於西瓜的美味，在趙菲的要求下，張樂在徐朗的浪湧發電實驗室裏全部種植了西瓜。張樂又去了幾次破冰船，仔細地拍攝了破冰船的各個結構，在眾人的一致討論下，確定了電池發電機的位置。張樂又辛苦地帶去了一小桶柴油用於發電機工作。果然不出所料，電池充電後，破冰船的電子控製係統終於又開始工作了。
讓一幫男人驚掉下巴的是，趙菲和查曉霞居然也學會了飛行。別的人都是羨慕嫉妒恨，隻有諸葛晨明白真相。但是諸葛晨完全沒有妒忌之意，因為她對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滿意，她不僅強化了敏捷，而且還強化了回複。重要的是，她的敏捷和回複強化比起當初在國內的視覺係統強化，融合得更加徹底，因為回複強化的原因，原先視覺係統強化造成的身體不適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個月後，冰龍基地收獲了第一批糧食和第二批蔬菜。這是北極最熱的天氣，北極冰層的範圍迅速縮小，距離破冰船所在位置已經不足五公裏。破冰船所在位置的冰層有一米左右，基地中行動最迅速的三個鳥人負責駕駛破冰船駛離冰凍區。
這艘世界先進的核動力破冰船果然不負眾望，六個巨大的破冰鑽威力十足，一米厚的冰層對破冰船的低速航行幾乎沒有影響。操作平台是智能的，趙菲把操作係統的基本指令全部翻譯成了中文，就算是查曉霞也學會了駕駛這艘破冰船。
意氣風發的趙菲自封為船長，並以自己最喜歡的一種水果命名了這艘巨艦，荔枝號。張樂雖然腹誹這個稱號太草率，不霸氣，但是還不得不花了大半天時間把舷號“莫斯科”換成了中文“荔枝”，還畫了一個四不像的荔枝水果在名字的邊上。
“荔枝號”破冰船有先進的探測係統，可以測出二十公裏範圍內的冰層厚度。花了三天時間，一直在冰層邊緣遊走的破冰船終於找到了一條安全線路，可以抵達距離冰龍基地七公裏的位置。
北極的夏天時間很短，隻有二十多天，溫度偶爾才會到達零度以上。時間非常緊迫，纜繩太短，達不到要求，碳纖維繩子派上了大用場。在基地的留守人員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把任何影響拖動的東西都收到基地上麵來，包括固定在冰層下的巨錨，浪湧發電設備，還有一些過高的設備，如太陽光采集器及其桅杆，風力發電風車。可惜的是，地熱設備沒有辦法收起，隻好放棄了。
整個基地被拆成了四大塊，分別拖走。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除了自然科學部的一間房子垮塌之外，沒有任何東西遭到破壞。當然這句話也不完全準確，張厚德就抱怨廚房的碗碟摔壞了不少。
在海麵上，冰龍基地又被重新組合成了一個整體，並通過兩根巨型纜繩連接在“荔枝號”破冰船上。當破冰船平穩地拖動冰龍基地遠離北極冰層的時候，大家在船頭發出一聲歡呼。
冰龍基地地處格陵蘭島東部海域，這附近海洋的溫度仍然很低，夜間偶爾有薄冰，時而有冰山飄過。由於拖著龐大的冰龍基地加上複雜的海洋環境，“荔枝號”破冰船的行駛速度很慢。沒有人有駕駛船舶的經驗，幸好這艘破冰船有智能操作係統和先進的探測係統，避免了艦船撞上冰山和礁石。
冰龍基地的人員都是受夠了寒冷的天氣，一心想去溫暖的南方，所以船的航向是盡量直線向南的。
三天後，“荔枝號”路過了挪威的北端，沒有停留，折向西，又繼續南下。離開了生命禁區北極，大家終於又回到了多姿多彩的生命世界。
溫度雖然還很低，但是天上已經開始有海燕和海鷗等海鳥，海裏也有魚群在遊走，如果不是看到遠處有火山噴發的濃煙，大家幾乎以為是在度假了。
海水中的輻射量仍然超標，不過冰龍基地的人員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在出發之前，趙菲強製給剩下的人員都注射了防輻射疫苗和回複基因強化針劑。有趙菲這個專家在，張厚德這個胖子也挺過了防輻射疫苗的脂肪排異反應。回複基因強化藥劑的原料都是從歐陽季那裏弄來的，多的是，不過趙菲沒用融合劑，李軍他們幾個受的罪不小。
趙菲提出的行走路線是盡量遠離海岸，不打算走蘇伊士運河和馬六甲海峽等狹長的海路，經大西洋向南，從非洲的好望角東拐，穿過印度洋和印度尼西亞群島，返回中國南海，直達中國。
又走了一天時間，溫度已經達到了零上五六度。海麵開始變得不再平靜，不時有奇怪的魚遊來遊去，雙頭魚，一身全是鰭的魚，三眼魚等等，都是一些畸形魚，體型比以前見到的正常海魚大。更恐怖的是，經常有長相奇怪的大魚在海水裏廝殺，折騰起巨大的浪花，廝殺輸掉的魚剛浮上水麵，就被一群巨型的蟲子蜂擁而上，魚被吃得幹幹淨淨，隻剩下骨架沉入大海深處。
幾個女生看得直欲嘔吐，歐陽季在邊上淡定地說道：“這有點像南極巨蟲，一種食腐蟲，沒想到北極也有類似的，還能長這麽大，居然連活物都吃了，照我看，整個地球的生物鏈不變異的都是少數了。”
核大戰的後果開始顯現，大部分幸存的生物在輻射物的刺激下都開始了變異，變異是隨機的，也許是死亡，也許是畸形，也許是更弱，也可能是更強，不過整體來說絕不是好事，自然優化的基因才是真正的進化方向，外界強行刺激的變異是可怕的。就算是沒有受到核輻射的生物，隻要它處在食物鏈的鏈條上，恐怕都免不了受到影響。
張樂緊張地說道：“不好，如果這些惡心的蟲子和怪魚爬上基地就慘了。”趙菲聽到這裏臉色一變，立刻指揮道：“李軍，汪大慶，張樂，陳之明，王誌高，你們幾個先到基地上去，把基地的防護牆升起來，把電網也打開。”
“荔枝號”破冰船的甲板距離吃水線足有16.5米高，而且船舷光滑無比，不用擔心這些變異動物爬上來。而冰龍基地就不同了，正常情況下它的四周隻有一道半米高的矮牆，就算一隻海豚奮力一躍，也可以跳進冰龍基地中來。
張樂的擔心部分變成了現實，雖然沒有蟲子爬進來，卻有不少奇怪的小魚蹦進了冰龍基地。冰龍基地的邊緣處矮牆邊，每隔一段路，就有一塊漏水區，它是由孔徑一厘米左右的漏水眼組成。海浪打進基地後，海水可以通過漏水眼流走，同時海水隨著海浪的高低起伏也可以進入基地。基地的基礎麵厚度有兩米，吃水線大概在1.2米左右。漏水區比基礎表麵低了0.5米，海麵與漏水區的距離隻有0.3米。就算是一個小小的波浪也能倒灌進來海水，但是海水是到達不了基礎表麵的。
蹦進來的海魚都順著斜坡滾到了0.5米深的漏水區。張樂一群人順著基地邊緣一邊安裝高牆，一邊把漏水區的小魚扔出去。其中就有不少變異的小魚，多魚鰭的怪魚最多，鱗片變異成刺狀的也不少，還有長了觸手的魚，等等，奇形怪狀的都有。張樂雖然對生物變異的知識一知半解，但是在這種世界範圍內的大規模變異活動中，總有一定的比例產生超強的物種，不知道這對自然界是好還是壞呢？
就算是大老爺們，看到這些奇怪樣子的變異魚，也會起一身雞皮疙瘩。新增加的防護牆高度有3米，加上基礎吃水線以上的0.8米，共有3.8米的海平麵高度，最高可以抵禦六七級風力引起的海浪。
變異魚把陳之明這位大少爺嚇得不輕，在陳之明的強烈建議下，張樂一群人幹脆把漏水區也堵起來了。雖然漏水眼隻有1厘米，但是也有不少小魚小蝦鑽進來，李軍在清理的過程中還發現了一條巨大的螞蝗類生物。雖然忙了一整天，但是看著高大的防護牆以及高壓電網，大家都感覺到安心不少。現在地處日照充足的北半球，冰龍基地的太陽能板都開始工作了，足夠提供充足的防護能源。
時間已經進入到2026年8月，這是一年中北半球最熱的時節。“荔枝號”破冰船已經來到了冰島和挪威之間的海域。由於破冰船一直在深海中航行，並不靠近任何陸地，所以大家對岸上的情況一無所知。但是詭異的是，航行了一千多公裏，荔枝號居然沒有看到任何船隻。
雖然可以理解為這裏還屬於格陵蘭島東部海域，溫度也僅僅在零上5攝氏度左右徘徊，但是這裏的漁民也沒有了嗎？汪大慶最先提出了這個疑問。
陳之明一邊擠眉弄眼一邊說道：“滿海的變異魚，還有蟲子，腦殘也不會來捕魚的！”陳之明的確被這些海裏的怪東西嚇到了，最近的麵部表情有點扭曲，而且再也不願意回到冰龍基地上，隻願意呆在破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