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61）別替她解釋

  她忘不了，他在她身上縱情到頂峰時，叫著的那個名字；她忘不了，因為一張背後寫著「Mylove」的照片，她被他推倒在地，血流如注；她更忘不了，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她在他手機上看到的那場雪景照片，還有那行未編輯完的文字：紫妍，我如此恨你。我又一次不受控制的來到我們生活過的小屋，可是你告訴我，你在哪裡？

  他說，那個人已經死了。她就以為她真的已經死了。所以，她不能計較，不能吃醋，更不能把一切不爽表現在臉上。


  死者為大，她怎麼能和一個死人爭呢？

  可是，剛才溫雅的話活生生的把陳紫妍拉回了現實，活生生的揭穿了一個他為她編織的夢！


  溫雅也被洛琪的反應嚇到了，她白著臉，支支吾吾的說：「陳紫妍死了嗎？她不是一直生活在國外嗎？怎麼……天佑說她死了？」


  這一下，洛琪什麼都明白了。站在那裡，緊抿的唇色漸漸發白。


  看出她的不對勁，溫雅趕緊解釋：「洛琪，你別誤會。我那只是氣話，其實陳紫妍，就算活著，對於天佑來說，他的心死了，這個女人在他心中就和死了沒兩樣。」


  「你別替他解釋了！」洛琪揮手制止她，現在她的腦子很亂，這個結果超出了她的預期，讓她很難以接受。


  「洛琪，你不會因此記恨天佑吧？陳紫妍和他早就是過去時了，她現在已經結婚嫁人。憑她當初的背叛，天佑是永遠不會原諒她的!」


  「你別說了！」洛琪匆匆拿起了包，「對不起，我想靜一下。改天……改天我再來看你……」


  她莽莽撞撞的往外走，病房的門被人急匆匆的從外面打開，兩個人都走的急，驀的就撞到了一起。


  「琪琪？」楚天佑扶住被他撞的踉蹌了一下的洛琪，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她，他一臉詫異，「你怎麼在這裡？」


  看看病床上的溫雅，和花瓶中的鮮花，再看看洛琪，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你來看溫雅？」


  「是啊，我來看看她。有什麼不對嗎？」此刻看到他，洛琪的心情很複雜，面對他的質問，她氣憤之餘，也多了幾分挑釁。


  「你早就知道她病了？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哪知，楚天佑聽完，臉色一變，更加咄咄逼人。


  是啊？為什麼呢？洛琪冷笑，她倒是想告訴他，可是他給她機會了嗎？


  「天佑，你別怪洛琪……」溫雅見兩人狀況不對，試著替洛琪解釋。


  「你別替她說話。我知道她怎麼想的！」


  這丫頭誠心要跟他作對到底嗎？父母間的恩怨她解不開，就遷怒到他的家人身上；現在呢，怕他和溫雅發生什麼齷齪的感情，哪怕溫雅有生命危險，也不肯向他透露一分！

  如果不是阿凱告訴他，他還不知道溫雅已經在生死邊緣掙扎了一圈。


  楚天佑失望的看了洛琪一眼，放在她肩上的手驀然鬆開，他堂而皇之的來到溫雅的床前，故意握住了她纖瘦的手。


  「溫雅你別怕，我不會饒了楚夜梟，這一次你再也不準回到他的身邊!」


  聽著楚天佑信誓旦旦那些話，站在門口的洛琪凄楚的笑了一下。


  望著那對緊牽在一起的手，洛琪心中一空，她推開門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風有點涼，洛琪怎麼從醫院跑出來的都不知道，她跑累了，也不顧地上的涼，找了一個台階就坐了下來。


  怕眼淚掉下來，她抬起頭，看著頭頂的天空，天空很藍，藍的沒有一絲雜質。那麼澄澈高遠的天空，卻不能讓她開懷，她依然覺的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直到楚晨打電話給她。她才想起來，今天的檢查報告還沒有拿。


  電話掛斷才兩分鐘，楚晨從醫院主樓里走出來，看到坐在台階上的洛琪，他臉一沉，過來直接就將她拎了起來。


  「地上涼知不知道？你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他生氣的問。


  洛琪沉默著，把臉偏向一邊。這時候，她多希望關心她的人是楚天佑，而不是楚晨。


  「你怎麼了？」楚晨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語氣緩了緩：「剛才是我態度不好，可是都要當媽媽的人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洛琪心中一緊：「你是說檢查結果出來了？」這一刻她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憂傷。


  「出來了。恭喜你琪琪，你要當媽媽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檢查結果表明，你身體的底子不是很好，血紅蛋白偏低，孕酮的指數也不是很高，懷孕的過程估計會很辛苦。前期一定要特別注意，有什麼不對勁馬上給我打電話。對了，他呢？這麼大的事還是應該告訴我大哥一聲，你現在需要好好的照顧，難過生氣勞累是萬萬不能有的，還有像剛才這樣坐在台階上，也絕對不行！」為了引起她的重視，他故意加重了語氣，說著還拿出了手機：「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不行！」洛琪想也沒想就奪下了他的手機，楚晨被她的舉動驚到，詫異的望著她，「為什麼不行？你是他的妻子！」


  為什麼不行呢？洛琪也是一陣悵然。她想她只是不想用孩子栓住一個男人。如果楚天佑知道了這件事，也許他會高興，也許會哄著她，回到她的身邊。


  可是，她要的不是這樣的他！無論有沒有這個孩子，她都希望他愛她，包容她，體貼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憑著自己的判斷就誤會她！

  更何況，如果他不喜歡這個孩子呢？


  她不敢去想。


  「楚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說。


  「你說。」


  洛琪緊咬著唇：「陳紫妍是不是楚天佑最愛的女人？她……她現在在哪裡？」


  「……」楚晨愕然的望著洛琪，良久沒有說話。


  「你說呀！她現在到底在哪裡？」


  「琪琪，陳紫妍和他已經是過去時了。無論她在哪裡，他們都沒有複合的可能，你現在才糾結這個問題不是自討苦吃嗎？」楚晨試著安慰她。


  「過去時？你真的以為他們已經是過去時了嗎？我是生活在楚天佑身邊的人，沒有人比我更能感受到他的一舉一動，他細微的每一個變化。我猜在他的心中，那個女人，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至少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心！」


  可能在別人眼中，她的質疑很可笑，甚至有些誇張。可是女人都是敏感的動物，從前她就一直覺的即使她和楚天佑再親密，在他們中間，總有個影子存在。


  所以，楚天佑常常恍惚，常常突然之間就魂不守舍，常常望著她，可是眼底卻有著她看不清的東西。從前，每當這種時候，洛琪就告訴自己，沒關係，睹物思人，也是人之常情。


  最開始為他動心，不就是因為他的長情嗎？

  可是，那是因為她以為她死了！所以，她什麼都可以包容，可以體諒。如果那個影子變成活生生的人，那就是折磨，就是煎熬，這讓她怎麼承受？


  「楚晨，我終於明白，當初你為什麼要說在他愛上我之前，千萬不要愛上他這樣的話了。因為傻傻的去愛他，真的是一件很辛苦，很疲憊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


  「這就是你不想告訴他的原因？琪琪，當初我提醒你，是因為我不想你愛上他。可是，既然愛了，你想沒想過，其實不那麼計較，你們也可以很幸福。愛情沒有誰錯誰對，本來就是一個付出的過程。」


  「可是人總是那麼貪心，什麼也沒得到的時候，就想著我得到一點就好，得到了一點，就想要更多一點，當你得到了更多，就會得寸進盡的想要得到全部。楚晨，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疲憊的想要抓住點什麼，可是周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楚晨站在她身後，他的手剛放到她的肩上，她心中一酸，轉過身就靠在了他的肩上。


  楚晨還穿著醫院的白大褂，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讓人很安心，她想她只是太累了，想找個人停靠一下，哪怕只是幾分鐘也好。


  「楚晨，我孤注一擲，放棄了所有，難道就應該得到這些嗎？」她傷心的問，把臉埋在他胸前，不讓他看到她的眼淚。


  楚晨很難受，他的手指纏繞在她的發間，緊緊的擁住她：「琪琪，如果覺的累，那就是勉強。還記的生日那天，我送給你的那個禮物嗎？只要你願意，它隨時都是你的另一個選擇。」


  禮物？洛琪怔了怔，這才想起楚晨當初送她的那隻戒指，他說過，他永遠都是她的希望。


  可是，他是不是誤會了她的話。洛琪這才想起來這是公共場合，她和楚晨這樣抱在一起有多不合適，她抬起頭，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可是楚晨反而把她抱的更緊了。


  「琪琪，我們走吧。和你的爸爸媽媽，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我們會生活的很單純，很快樂。哪怕你不會嫁給我，只要我在你身邊，我就有辦法讓你快樂。」楚晨喃喃的說，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這樣的家他早就沒有一絲留戀了。


  「楚晨，你先鬆手，好多人看著呢。」洛琪面紅耳赤的推他，彷彿那些異樣的目光已經唰唰唰的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