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已中毒很深
若是能做成同波羅維亞國的這宗石油生意,對煜集團而言就猶如是老虎添了翅膀,如飛禽長了利爪,實力必定大增。
因此,即便在這個關鍵時刻,男人有太多的放不下,為了事業他也只得匆忙離開,匆忙到連同饒夢語交代一句的空擋都沒有。
當然,驕傲的男人也不惜得向一個女人交代自己的行蹤。
正所謂小別勝新歡,男人有自信等他一回國,女人定會因思念成狂撲倒在他懷裡痛哭流涕……
記憶中似乎還沒有女人痛哭流涕的畫面,大多時候都是她咬緊嘴唇隱忍哭泣的楚楚可憐模樣,所以只要當上官煜一想象到饒夢語痛哭流涕的誇張模樣,他便傻不拉嘰的跟著笑出了聲。
「喂,煜老大,你這是吃錯藥了還是撿錢包了,莫名其妙笑這麼猥瑣!!」
松本翔拍了拍上官煜的肩膀,一臉黑線的問道。
隨行的一行人此刻正在波羅維亞國境內進行實地考察。
廣袤的平原雖然塵土飛揚,風沙四起,但地底下卻蘊藏著豐富的石油資源,是比黃金還要珍貴的財富,是足以讓煜集團稱霸整個亞太區的重要資源。
本來氣氛是很嚴肅的,大家戴著工程帽,像是小學生一般跟在講解員身後聽從講解,可偏偏上官煜卻十分不買賬的笑出了聲,弄得大家面面相覷,不知哪出了問題。
「是啊,上官先生是有什麼問題需要詢問嗎?」
講解員是波羅維亞國地理界的權威,有著豐富的石油勘探經驗,雖然知道上官煜是個惹不起的角色,但一旦有人不尊重他的專業知識,他照樣不會給那人半點面子,就是王儲南森也對他禮讓三分。
上官煜倒是不慌不忙,換上他素有的森冷嚴肅,緊迫的眸子滿是專註,僅僅是眨眼之間,他很快收斂起自己不該有的情緒,回到自己該有的狀態。
男人其實很少有失神的時候,一個成功的商人最緊要的就是專註度,這次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喪失自己的「職業操守」,真是好生丟臉啊!!
「抱歉,我只是在感嘆貴國物產的豐富,若有失禮的地方還請見諒。」
男人的不卑不亢,既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在刻意討好誰,也不會顯得他過於自負。
一個成功的男人之所以成功不是他擁有多少財富或是手握多大權利,而是來自外界對這個男人評價的高低。
從講解員滿意的微笑來看,上官煜不僅是傳統觀念上的成功男人,更是真正意義上的成功男人。
「波羅維亞國地處亞歐板塊交界處,強烈的地質運動經過上億年的存儲,造就了我國豐富的石油資源,加上環島型季風型氣候,這裡草長樹茂,水產豐富……」
講解員一說起自己的國家,口氣十分自豪,看得出上官煜恰到好處的讚美正合了講解員的心思。
其實上官煜比誰都清楚波羅維亞國的國情。
雖然這個國家是傳統意義上的島國,佔地面積也就相當於一個大點的省市,科技落後,工業保守,教育跟不上國際腳步,政治又是弊端連連的世襲滯君主立憲,皇族掌握了國家大部分政治軍事權……
這樣的一個國家本沒什麼可取之處,但就勝在它豐富的物產資源和各國交界的敏感地理位置,讓這個小小的島國在國際上具備相當程度的話語權,逼得上官煜不得不對其恭敬而又小心翼翼。
後來講解員說了些什麼上官煜也沒在意,不外乎是些官冕堂皇的外交上的東西,沒什麼可值得注意的。
在上官煜的觀念里,生意大多是談出來的,只要找准對方感興趣的利益點,再加以攻擊,不怕沒有談不成的買賣。
他早料到有一天南森會回頭找他,因為他有自信他開出的條件足夠誘人。
商人嘛,還不是唯利是圖的東西,什麼道德標準,什麼人品底線,全他媽的是屁話,在「利」字面前,他不相信真有人能做到「兩袖清風」,不為所動!!
男人始終堅信是因為自己砸進去的錢夠多,所以南森才會回頭,他永遠也猜不到這樁生意背後的那些「玄機」……
接近三天的行程派得滿滿的,先是發出全國新聞通稿,接著是源源不斷的專訪,大多是詢問煜集團和波羅維亞國接下來的經濟走向,然後又是首腦議會,又是實地考察,幾乎沒有一秒鐘的空閑。
今晚是上官煜一行人待在波羅維亞國的最後一晚,也是兩方合作定錘成功的關鍵一晚,第二天男人便可搭乘自己的私人飛機回國,雖是這短暫的一晚,男人卻早已迫不及待了。
南森決定在今晚,代表波羅維亞國王室為上官煜一行人舉辦一個皇家告別晚宴,屆時王室所有位高權重的成員都會出席。
晚宴定在晚上九點開始,在波羅維亞國極具異域風情的小酒時間吧內,上官煜和松本翔難得空閑,決定好好放鬆一番。
一杯烈性龍舌蘭,一杯墨色夕陽,兩個男人似乎都各懷心事,預備借酒澆愁。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碰過那麼難纏的小丫頭片子,我松本翔是誰,傳說中的心思縝密,冷靜自持,冷麵情郎就說我,我就是松翔啊!!」
松本翔一杯烈酒下肚,開始扯著領帶叫囂起來,早已沒有了傳說中的「嚴謹自持」。
「說說,哪個小丫頭片子有這麼大本事,竟然可以讓你'冷麵情郎'松本翔都抓狂?」
上官煜低頭淺酌著手中的酒,相比於松本翔的「失態」,他一如既往的優雅迷人,時刻散發著攝人魂魄的男性魅力,舉手投足間都能引起一大票少女的尖叫。
松本翔從眼鏡之下看了上官煜一眼,然後無助的搖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說了你一定會一槍斃了我……」
遙想著薔薇這段日子對自己的「殘忍凌虐」,松本翔可謂是有苦難言,滿腔愁續只得付諸一杯烈酒,全部傾吞入腹……
「不可說?」
上官煜神色嚴肅起來,他斟酌再三之後問道:「那個女人不會是饒夢語吧?」
要知道,他們兩兄弟因為同一個女人鬧翻可不是第一次,所以上官煜會這樣想也並不奇怪。
松本翔一聽上官煜這樣說,一口酒從嘴裡噴洒出來。
「別……別誣陷我,這罪名不清,我可擔不起……」
這輩子和誰搶女人他松本翔也不會笨到跟他上官煜搶!!
「不是就不是,這麼激動幹什麼,莫非是做賊心虛?」
「我心虛什麼,我行得正走得端,要出了事也是那丫頭自己撲上來的,我被當做小白鼠整天任她'蹂躪'我都還沒說什麼,我哪來的心虛!!」
越說,松本翔越發的義憤填膺,不是說他被那小丫頭「蹂躪」他有多慘,而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天一天對小丫頭動情,她卻只當他是塊她「勾引」上官煜的實驗田,這才是他最煎熬的地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看到你也有為情所困的時候,作為你的頂頭上司,我表示很欣慰。」
上官煜勾起一抹壞笑,落井下石的調侃道。
反正,不管阿翔這小子為哪個女人的情所困,只要不是饒夢語,他就放心了。
「聽你這語氣,好像你最近是一帆風順啊!!」
上官煜輕笑一聲,目光變得森冷複雜。
他淡淡道:「說不上一帆風順,但想要一個女人愛上我還是很容易的。」
「哦?怎麼說?」
松本翔調整做姿,頓時來了興趣。
上官煜搖曳著手中的酒杯,看著酒杯內淡紫色液體,猶如看到女人那雙淡紫色眼眸,冰冷眸子里,分不清是愛多一點,還是恨濃一點。
他突然向松本翔意味深長的問道:「你知道如何才能將你一個女人傷得最深嗎?」
松本翔搖搖頭,他覺得上官煜突然變得怪怪的,好像是中邪了一樣,從表情到說話都特別的莫名其妙……
「很簡單,那就是前一秒將她高高捧在手心,后一秒再把她重重摔下!!」
「煜,你……」
「呵,我保證,這樣的一摔,足以連她的靈魂都摔得粉身碎骨!!」
「煜,你……你沒事吧?」
上官煜邪笑著仰頭將手中的酒一口飲盡,然後用邪魅頹迷的眼神看向遠處,他暗啞的輕笑,像是自言自語的對松本翔說道:「我能有什麼事……」
男人長吸一口氣,站起身道:「走吧,晚宴就要開始了,可不能在最關鍵的一晚出狀況!!」
酒吧內,五光十色的燈光下,人頭涌動,音樂喧囂,沒有人發現上官煜眸子內聚集的紫色越來越濃……
事實上,男人每天飲食的那一小瓶「紫色」的確可以釋放壓力,卻也在不知不覺中控制了他的心智,他已中毒很深,很多想法和行為都不是出自於他的本意,而是那個他被控制了的心魔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