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言行

  安佑天和鳳凰可能與孔雀的死有關係？ 我聽著惡魔的解釋，有一點傻，可是聽見外麵著急的召喚聲，卻又沒時間向惡魔詢問這句話的解釋。 走進管理司餐廳的我頓時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餐廳的地板上刻印著小篆的金剛經，桌上擺著太極圖案的湯碗，古樸的竹筷配上滿桌的素食，這間別墅似乎一下子變了另外一個樣子。 嘴裏吃著散發著清香的筍片，我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麵的惡魔。他看見我的眼神，輕輕地衝我搖了搖頭。 難道我臉上關於那句話的問號那麽明顯嗎？我看著他故意撇開的眼神，恨恨地咬了一下嘴裏的脆筍，看見周圍的人或溫和，或開心的表情，滿眼俱都是笑意。孔雀的死在他們眼裏，難道真的隻是一件難解之謎而已嗎？那麽一條鮮活的生命呢，是不是殺手當了太久，已經不在意這些了，或者，已經麻木了吧。想到這，我突然想起還在ANGIE別墅訓練的時候，那日當我說出心中感受的時候，ANGIE卻隻是對著我微笑。 “我殺過很多人，壞人，好人，有些甚至隻是因為另一個人一時的誤會而死。我是高層殺手都會碰到如此多的戲劇，其他的殺手恐怕會碰到更多。但是殺手不是慈善事業，更不是什麽世界的救世主。說得冷血一點，我們隻不過是商業的一部分罷了，我們可以選擇不去殺人，但是卻無法阻止目標死掉，你不幹自然有其他人去做。如果因為這個而鬱鬱寡歡，那麽恐怕早就自殺了吧。既然知道現實就是如此，還不如笑著麵對，你說呢……” 也許這是另外一種接受現實的方法吧。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但是卻無法像他們一樣露出微笑。我是個認真的人，不但是在謎底上，也在人上。反正我本來也不是殺手世界的人，隻不過是一個跨越兩邊的邊緣者而已。 想到這，我盡力扯開一個笑容，衝著大家點了下頭，便下了席。出了門，我望著窗外的花園，靜靜地沉默著，不多時，就看見惡魔急急地跑了出來。 “我們去散散步吧……” 我看著惡魔有些擔心的眼神，輕輕地開了口。也不等身後的男人回答，便自行慢慢往門外走去。惡魔靜靜地跟在我身邊，卻不說一句話，隻是似乎一直在看著我，好像害怕我會做什麽奇怪的事一般。久久，走到樹蔭下的我，忍不住地開了口。 “我理解你們不在乎任務目標的死，我理解你們不在乎與你們無關的人的死，可是這是孔雀，是你們身邊的人啊，為什麽你們，還是可以毫不在乎地笑，或者毫不在乎地談起呢……” 惡魔聽到這些，低下了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不是不在乎，也不是不想在乎，隻是……隻是不能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