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求收藏，求推薦票】
夜。
城未央。
路塵形單隻影地行走在路上。
出了威斯汀酒店，他便散步往月牙湖公園走去。
最近他不喜乘車。
煉體流無時無刻都在進行，行走，也是一種修鍊。
如果可以疾奔就更好了。
城市之中，路塵不可能幹這種驚世駭俗的事，他唯有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趕路。
如果有人仔細看，會發現他的步伐很有節奏，明明看上去不快，但每一步跨出都像丈量過，普通人很難跟得上。
除非奔跑。
從紫金路拐出，路塵很快便來到公寓。
穿過大堂，他沒有上電梯，直接走樓梯。
二十九樓，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個很高的樓層，但對他來講，只是閑庭信步罷了。
夜晚的樓梯間很空曠，隨著他的腳步聲，聲控燈亮了又熄，熄了又亮，氣氛很是幽然。
轉眼便登上二十三樓，路塵忽然佇足。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
他抬頭望去，只見階梯上，殘留著一滴滴血跡，似乎還未乾。
路塵心生警惕。
樓梯間里出現血跡，這本來就很不尋常，何況是在晚上？
他連忙循著血跡往上攀爬，讓人疑惑的是，這血跡竟然直通天台。
「怪事了！」路塵低聲嘀咕道。
天台就他一套房子，平時，除了二十八樓那個阿姨會上去澆水種菜，或者是其他樓層的人上去晾杯子，基本很少人會上天台。
如今這血跡竟然直指天台方向，讓他無法不疑慮。
怕是不可能怕的。
藝高人膽大，憑路塵如今煉體的身手，遇到普通歹徒，就算不施展雷術，也可以斬瓜切菜般解決掉。
他擔心的是熟人受傷了，然後上樓來尋找自己，比如乃大他們幾個。
加快腳步，他來到天台。
夜風寒。
地上的血跡，一直蔓延至他的住處。
路塵眉頭微蹙，目光凌然閃爍著，念力施展開來，隱隱能聽到花圃中有一道沉重的喘息聲。
「誰？」路塵低喝道。
「塵，塵子嗎？」虛弱的聲音傳來，有些耳熟。
「是莫大哥？」路塵忽然回過神來。
「塵，塵子，你，終於回來了，快，快過來扶我一把。」莫冶艱難道。
路塵走近，只見莫冶上身被血染紅了，整個人側卧在花圃前，胸口位置似乎還在溢血。
「莫大哥，你怎麼啦？」路塵急道。
雖然跟莫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對這個眼神里有些落寞的男子，觀感很好。
大家都是孤兒出身，而且莫冶這人很坦誠，可以算是一見如故了。
扶起莫冶，路塵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連拖帶拽的來到門前，打開門，進了屋子。
燈光下，莫冶胸口插著一柄古怪的刀柄，看上去很精緻，帶著古樸的紋路，彷彿是傳說中的飛刀。
他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溢滿了冷汗。
「莫大哥，我送你上醫院吧。」路塵道。
他雖然有止血的手段，但通靈者傳承，是他最隱私的秘密，即便莫冶人再好，也不敢輕易示人。
「不要，不能。」莫冶嘴角動了動，聲音很細，「塵，塵子，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要問我，等我恢復過來，再跟你說吧。」
「你別費力氣了，有什麼話，日後再說吧。」路塵阻止道。
他一直都認為莫冶身上有秘密，之前他便發現，莫冶經脈受損很嚴重，是受過嚴重內傷的積弊。
這種隱患不及時清除，莫冶遲早得廢掉。
那日，他剛想出言提醒，莫冶接了電話便匆匆離去。
稍微猶豫了一下子，路塵便有了主意，他將莫冶搬到沙發上。
地上頓時留下一堆血跡。
「莫大哥，你睡一會兒，我來給你包紮。」
路塵的手指，微不可查地觸碰到莫冶後頸部，輕輕按在他的翳風穴上，這是傳說中的睡穴。
以華醫的手段，不管是針灸還是按摩，睡穴只是一個輔助睡眠的穴位。
但在修仙者眼裡，睡穴卻是確切存在的。
路塵的靈元，瞬間遊走在莫冶的翳風穴里。
莫冶感到一股睡意襲來，眼帘慢慢闔上，很快便進入了睡眠狀態。
路塵解開他的衣服。
只見一柄泛著寒光的飛刀，深陷在莫冶的胸口，只要稍微往左邊偏少許，便要刺中心臟。
路塵左手五指曲張，靈元浮生，如一層朦朧的光幕，輕輕罩在傷口上。
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的一下便將飛刀拔出。
「啊……」即便陷入沉睡，莫冶也忍不住呻吟出聲來。
傷口處，血液噴涌而出，但被路塵的靈元敷住，迴流而去。
路塵將飛刀擱在一邊，右手飛快地點在傷口周圍的竅穴上，每一處都輸入一道微弱的靈元。
這比任何補品都有效。
因為靈元就是淬鍊過的靈能，而靈能主人體生機。
莫冶的傷口，奇迹般地開始癒合，他的臉色，也慢慢由蒼白轉為紅潤。
而路塵的臉色卻有些蒼白，以他如今的十九竅穴，要施展這種救治術，本來就極為勉強。
直到傷口癒合處開始轉淡，路塵才停止了動作。
止住血便可以了，他不敢讓傷口結痂，那樣太匪夷所思，而且他的靈元，也不足以維持這樣的消耗。
他把莫冶的衣服重新穿好，將那柄飛刀掂在手上。
長約二十五公分，刃薄如紙，呈柳葉狀，尾翼上鏤刻著古樸的紋路，正是傳說中的柳葉刀。
路塵只在武俠小說上看過這種飛刀，沒想到現實中竟然親眼目睹了，而且還是在莫冶身上拔下來的。
在這個熱武器時代，還有人以飛刀為武器？
李尋歡的棺材板壓得住嗎？
古龍表示不服！
路塵雖然詫異，但他也沒有太過驚訝，接收了通靈者的傳承，飛刀什麼的簡直太遜了。
通靈者的御刃流也有飛刀，但那是帶著靈元的飛刀，不可同日而語。
從破壞力來說，一個是手槍，一個是火箭筒。
「莫大哥果然不是一個尋常人。」路塵暗道。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破風之聲，似乎有幾道身影飛掠而來。
「莫冶，以為躲在這裡就找不到你嗎？哈哈哈……」一道桀驁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