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459 智商不夠,只能聽話
兩個人像往常一樣,一個優雅大方,一個冷漠強勢,慕修辭伸出手來,請她跳開場舞,兩個人看似親密卻又彷彿有些疏離,看似疏離……卻好似又的確很親密。
如果當初在第三期項目啟動的晚宴上,顧時年看他們黏在一起是嫉妒傷心的話,那麼此刻就又多了另外一種情緒——困惑。
此刻的慕修辭,明明知道她在場,卻仍舊跳得旁若無人,連個眼神都不拋給她。
而此刻的蘇心然,卻也好似少了以往的那份矯情,臉上滿是冷靜和矜持,跳舞過程中,也不再跟慕修辭竊竊私語。
中途林女士出現過一次,喧嘩被壓下去,她講了幾句話,看似平靜,卻引起軒然大波。
因為——按理說蘇心然繼承林家的儀式,是該在台灣舉行的,卻不怎麼到了大陸。
台上,蘇心然輕輕頷首,抬起手來,讓林女士給自己戴上那塊祖母綠的翡翠手鐲,耀眼的光輝,瞬間傾灑全場。
蘇心然上前來,神情一派雍容,輕聲道:「我為繼承林家已經準備了二十四年,等很久了,自此一定不負眾望,還望諸位拭目以待。」
現場一片嘩然。
原本這其中還隱藏著前來刺探情況,甚至暗殺林女士的殺手,被這短短一天的舉動,都壓下了行動來。
林女士倒了,蘇心然還有慕家做靠山,不好惹。
從頭到尾,慕修辭都沒有看角落裡的這兩個人一眼。
很久沒出來過了,顧時年輕輕喝著杯子里的酒,只覺得辛辣又苦,吃甜品都壓不下來,索性丟開,不喝了。
祁司岩也覺得納悶,叫他們過來了卻也不說做什麼,這是幹嘛呢?
之前慕修辭還交代過,一定要守護著年年,寸步不離她。
也不可能一步不離啊。
她還要上廁所啊。
這不,還沒等她想上廁所,祁司岩就三急了。
「我就離開一會,你自己在這兒可以?」
顧時年看著前面鬧哄哄的人群,全部都圍在慕修辭和蘇心然身邊,像炸鍋了一樣,恭賀聲一片,恍惚回神,說:「可以啊。」
祁司岩蹙眉點點頭,迅速離開,速戰速決。
顧時年只覺得頭上黑壓壓的一片,有些陰鬱,扭頭想再多吃一塊甜品,轉頭卻就看到了一個身影。
祁焰。
沒錯。祁焰。
在這種公眾場合,看到他本來沒什麼,可重要的是,她在躲他啊。
顧時年一時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她咬唇,小手裡還拿著一個蛋糕叉子,眼看著祁焰眯眼朝自己走過來,她叉起一個蛋糕紙盤,擋住自己的臉。
這可是掩耳盜鈴啊!
他明明就看見自己了!
躲也不是辦法。
顧時年等不到祁司岩回來了。
她放下叉子,拎著裙擺掉頭就跑。
一路朝人最多的地方跑去,一邊望著後面的人,一邊心急忙慌得躲,噗通一聲就撞在一個人的身上,灑了那人一聲的酒。
顧時年暗叫完蛋,拍拍額頭,剛要跟那人道歉,一雙美眸中卻倒映出了慕修辭的身影。
他的西裝上一片濕。
蘇心然被他拉緊在臂彎里,躲開了那一杯酒。
顧時年這下才看清楚局勢,自己撞到了慕修辭的胳膊,他的酒杯口沖著蘇心然,所以撞到的一瞬間他一拉她,蘇心然就到了他懷裡。
顧時年眼巴巴瞧著這一幕,恍惚起來,乍然又聽見人群外的腳步聲,她來不及收拾情緒了,撞開這些人又往外沖。
一路衝到走廊里,好像……因為人太多,祁焰沒追上來。
啊。
真好啊。
明明是春寒料峭,顧時年跑出了一身的汗,小手扇著風,莫名笑了笑。
好像在慕修辭的宴會上總會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有他失控的吻,有追殺,有吃醋……以後這種事應該就會很少了吧,他之前說,她想做什麼他都會幫忙,想必也就是一時興起。
現在,他跟蘇心然合作得那麼好,也不急著救寶寶,也不急著給她報仇了。
所以,以後還是她自己來吧!
從哪裡開始呢?
先帶著林苡薇自立,然後再想報仇的事吧?這一次她想自己來。
「……」借著月光哼起歌來,旋律從輕快變得哀傷。
但你說
「i only want to be your friend
做個朋友
我在~~
你心中只是just a friend
不是情人
我感激你對我這樣的坦白
但我給你的愛暫時收不回來……」
陶哲的《普通朋友》
遠遠的,看到一個嬌小的女孩跨過欄杆,坐在宴會廳外的石欄杆上,對著月光哼著跑調的歌。
手機猛震。
祁司岩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你去哪兒了?我上個廁所你就不見!」
顧時年嚇懵了。
「我……哦,我就是覺得有點悶,出來透口氣,你在哪兒啊?我進去找你就是了。」
「修辭讓我寸步不離地看著你,把你丟了你讓我怎麼跟他交待!」
唉……
那就不要交代啊。
顧時年不想跟他說自己剛剛碰到祁焰的事,他是慕修辭的朋友,讓他擔心也就是會麻煩到慕修辭了,這樣不行。
「你別從正門進,從第三個側門穿進來,我等你。」
「你們搞的像間諜接頭你知道嗎?今晚到底要找我幹嘛?」
「你別問了,只有第三個側門能進,快來。」
顧時年掛了電話,跑去第三個側門了,遠遠看去,前面幾個門那裡,都有幾個黑衣男人在對著藍牙耳機說著什麼,難道還有人要追殺她不成?
祁司岩就在側門口等著,看到她,抓著她的胳膊,就又重新回到宴會大廳中。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
「等下,會有個跟你穿一模一樣衣服的人,從宴會廳里提前退場,所以我叫你躲好的時候,你就躲好,等整個宴會結束了你再出來。」
顧時年有種發矇的感覺,瞪圓了眼睛,不解地問:「幹嘛?」
祁司岩蹙眉,費勁地看她一眼:「叫你做你照做不就是了?」
「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嗎?」
「肯定不是啊,是修辭。」
「他宴會前囑咐你的?」
「不啊。剛剛。」
「……」
嘆氣。
所以,慕修辭到底是在計謀什麼?顧時年吸氣又吐氣,自嘆智商不夠,只得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