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等我安慰你
顧時年眼眶燙得厲害,什麼都不管了,他的手一遞過來,她就趕緊死死抓住!
兩隻手抓在懷裡,要慕修辭另一隻手抱起她的身子,她癱軟的腿才從地上起來。
慕修辭將她攏進懷裡,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衝撞進胸腔里,他笑意更濃了,拍拍她的頭,在她濕漉漉臭烘烘的頭髮上慢慢親了一口。
顧時年整個身子都在發抖,手也在劇烈發抖!
她縮在他懷裡不願出來!
慕修辭一眼看向了那幫流浪漢。
「你又被欺負了?」他問。
顧時年扭頭,兩眼泛紅地盯著那幫人,這才想起來,嗓音嘶啞道:「他們搶了我的鑽戒!」
那可是她唯一不想被搶走的身外之物呢!
慕修辭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
「我把你弄丟了很怪我吧?」他笑著問。
嗯?
顧時年迷茫疑惑地抬起頭,不明白他問這些什麼意思。
「那現在補償你吧。」他說。
補償?
怎麼補償?
顧時年還在蒙圈,慕修辭已經將她拉開在了一邊,低低說了一聲:「小心。」
日內瓦的犯罪率不算是最高,但罪犯都喜歡鑽法律的空子,很窮凶極惡,連當地警方都無可奈何。
慕修辭跟那幾個人溝通也無果,對方不但不還戒指,還又掏出一把螺絲刀來,將他圍住了。
很快,溝通無果之後,打起來了!
顧時年看得一愣一愣,雙手嚇得交疊著捂著胸口,她這是第一次的看人打架鬥毆,這麼近距離的!而且還是為她!甚至,她也是第一次看慕修辭打架!
她知道慕修辭健身是不假,但不知道他還懂格鬥,打起架來,簡直一拳一腳要帥出天際!
所以這……這就是他所說的,補償嗎?
一招一式,都驚險萬分,那幫人的螺絲刀不往別的地方去,專門朝著胸口、腹部,最致命的地方而來!
雖然這樣看他打架是很帥。
但是,顧時年卻看得心臟都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她小臉煞白地站在一旁,眼睛,注意力,始終盯在慕修辭身上,隨著他動來動去!
「……」顧時年幾次要大叫出聲要他小心,他都化險為夷。
慕修辭脖子上被刀鋒擦出一點血跡,他一身黑色風衣,撂倒了最後一個人,攥緊那人的手,死死攥著,毫不留情,在那個人殺豬般的哀嚎聲中,掰開他緊攥的手指!
戒指,掉下來了!
接著,慕修辭拿過那個小小的鑽戒,幾個人從地上爬起來,連刀都不減地跑掉了!
顧時年呆愣愣的傻在了那裡。
慕修辭走過來,平復了一下呼吸,雙手伸出,輕輕捧住她的臉,俯首吻了一下,問:「帥嗎?」
顧時年一愣。
這才反應過來了。
「你說你打架?」
「嗯,」他淡淡回應,一笑,又補上一句,「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慕修辭為她打架,這個補償,夠嗎?」
夠?
顧時年慢慢低下頭去了,不說夠也不說不夠。
片刻她慢慢抬頭,眼圈卻已經紅了,直勾勾地盯著他,一字一頓:「誰要看你打架。」
慕修辭氣息微頓,與她互相凝視,片刻后移開眼神,輕笑著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走吧。」他低啞說道。
……
時間還早,慕修辭給助理那邊去了一個電話,交代了情況,然後慢慢開車回去。
顧時年嚇得不輕,在副駕駛上牢牢攥緊著安全帶,想睡又不敢睡。
就這樣,一邊昏沉點頭,一邊猛地睜眼。
睡睡醒醒到酒店。
慕修辭將她抱出來,顧時年心有餘悸,還沒從驚嚇中回神,一直死死抓著他的衣服。
慕修辭摸摸她的臉。
「你先睡覺,睡一覺醒來,我們再談。」
等回到房間,那個戴墨鏡的男人頭頂和胸口都包紮了紗布,臉色肅穆地站在顧時年面前,低頭說:「太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責罵我吧!」
顧時年才沒那個力氣責罵人。
她要去自己房間睡。
走之前看一眼前面的男人,不耐煩地問了一句:「你是誰啊?到現在還不說你名字啊?」
男人尷尬地站在原地,氣息磕磕絆絆的,最後,低頭說:「您就叫我阿德吧!」
顧時年蔫蔫地點點頭,說:「沒關係。你也不容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說的倒是輕鬆。
慕修辭卻知道,她心裡沒那麼輕鬆。
牽過她的手來,接著,打橫將她抱起,回房間去了。
一個帥氣的動作,看得周圍的人都面紅耳赤,卻直勾勾盯著沒捨得放開眼睛,也是因為許久都沒看見,他們慕少,這麼對待一個女人了吧!
最重要的是那女人,一身黑,頭髮像雞毛,渾身濕噠噠,一股廁所味。
除了那雙眼睛漂亮點,身型嬌小可愛一點,真沒別的可以看的了哇。
慕修辭把她丟進酒店房間,低低問了一句:「需要我陪著嗎?」
顧時年把蒙著臉的胳膊拿下來,問:「你陪著我做什麼?」
「一般情況下女人遇到危險,過後一段時間會很沒安全感,我覺得,我有必要給你一點安全感。」
他說。
顧時年想了想。
「你是不是真覺得應該補償我?」
他一挑眉。
「嗯。」隨即輕聲答道。
顧時年眼睛一亮說:「那你給錢吧?」
「反正要離婚的,看你耍帥又沒什麼具體用,給錢好不好?」顧時年不放過每一個跟他討價還價的機會,拿起他的手來,看著他無名指的那個鑽戒說,「你這個比我的大哎……」
說著就去扒他的戒指。
慕修辭心裡一動,感覺到了她小爪子在自己手上的肆虐。
他冷下臉來。
接著,他起身,握住了她的手。
一笑。
「行了,睡覺之前先洗個澡,我打電話讓她們給你準備一下換洗衣服,你滾進浴室里去,在裡面——等我。」
她也知道要換衣服洗澡再睡啊。
可是——
「我,我等你幹嘛?」顧時年也是懵了。
慕修辭身上和頭髮上也滿是雨水,他一手拎著電話,說著德語,一邊淡淡瞥她一眼,說:「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