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拔腿開溜 上
林克不是令狐衝。兩人或許都有著那份不容於世俗的真實,但林克這宅男沒有受到過“仁義道德”的熏陶,做事情顯然把握不到分寸,更喜歡胡作非為。
就比如此時。那一邊,儀琳心中慌亂地顫聲問他:“這位英雄,你現下痛得好些了嗎?”而林克卻隻是胡亂哼唧一聲,暗中將臉上錦帕掀開一角,摸準大概方位,悄悄將蓋在被子裏的手伸向儀琳的大腿。
“這麽黑,她應該看不到的吧?真被抓住的話,就裝做在做夢好了!”(警察叔叔,對,還是這裏,還是這個人)
可就在這時,原著劇情不可避免的觸發了,曲非煙一把抓掉錦帕,拉住儀琳的手,放到了林克額頭上:“她在發燒,你摸摸他額頭,燒得好生厲害。”(哇!小魔女幹得漂亮!要是換成定逸在這兒,可絕不會讓自己徒弟碰一個男人的額頭)
“我的老天啊!如此柔嫩細滑的少女肌膚,如此夢幻般的美妙觸感!儀琳小師妹,拜托再多給我這空巢宅男一點心靈上慰藉……咦?怎麽又拿開了?”突發的意外,不僅沒讓林克感到慌亂,反而又讓她享受起儀琳小手的觸感來。
黑暗中,傳來儀琳的聲音:“微微有些發熱。我還有內服的傷藥,須得給他服下才好。曲姑娘,請你點亮了蠟燭。”
林克暗笑:“當然熱了。原著中令狐衝的傷勢一天兩夜都沒好利索。老子可等不了那麽久,當然要磕一點生命丹提提速了!不過說來也巧,使用過生命丹後,確實會有點發熱,就和發低燒一樣。話說回來,這小尼姑還真的是心善。如果令狐衝心裏沒有小師妹的話,多半會喜歡上她吧。”(請把這句話最後五個字的斷句斷清楚,謝謝)
曲非煙知道這小尼姑臉皮子薄,故意逗了她一番,這才讓她取出傷藥。
隻是儀琳仍不好意思親自喂藥,又執意不吃曲非煙的蠱惑。
一番口舌後,隻聽見曲非煙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你把傷藥塞在他口裏,喂他喝兒口茶,不就得了?黑暗之中,他又見不到你是誰,怕甚麽啊?喏,這是茶杯,小心接著,別倒翻了。”
林克聽到這裏,心中大樂:“對嘛!田伯光和羅人傑砍了老子,老子反手躺床上睡他一波,看這破係統怎麽說!小尼姑臉皮子薄?他皮任他皮,小蘿莉隻管把茶碗往她手裏一塞,唉,這就很舒服!臉嫩想逃跑?不存在的!……哈哈,來啦來啦,美人師妹,在線奉茶.……嘿嘿……”
儀琳慢慢伸出手去,接過了茶杯,躊躇半晌,總算說服了自己。她不知林克嘴巴的確切位置,黑暗中緩緩伸出右手,等到手背先碰到林克額頭,才翻過手掌,將三粒內服治傷的“白雲熊膽丸”塞在他口中。
林克這廝張口含了藥丸,還故意將舌頭抵在唇邊,趁機裝作無意地舔了兩下儀琳的小手,然後喝了幾口儀琳遞到嘴邊的熱茶,含含糊糊地說了聲:“虛付(舒服)”。
哪知這流氓的報應來得極快,一聲舒服剛喊出口,就感到陣陣頭暈,身上說不出的疲憊,連呼吸都急促起來。林克連忙查看自己的血量,發現並沒有絲毫減少,血量上限反而有了些許增加。他這才想起書中的設定:恒山派的的天香斷續膠和白雲熊膽丸藥性極猛,尤其是白雲熊膽丸。這種藥丸像極了某些感冒藥,服用過後往往要昏睡半日。這半日間的商城更新,眼看又要趕不上了。
昏昏沉沉中,林克隻聽得儀琳說道:“這位英雄,你身受重傷,本當安靜休息,隻是我有一件急事請問。令狐衝令狐俠士為人所害,他屍首……”
即便腦中疲憊,林克還是不忘皮這小尼姑一下:“什麽狐衝…令什麽衝…令狐什麽.……哦,你問……令狐衝?”儀琳聽不懂這個梗,隻當他是因為傷重喘息不止,又湊近了幾分:“正是!閣下可知這位令狐衝英雄的遺體落在何處?”
林克迷迷糊糊的道:“甚……甚麽遺體?老子……”說得半句,便沒了力氣。(老子沒聽清,最後倆字你再說一遍!)
儀琳沒聽到最後兩字,說道:“是啊,閣下可知令狐衝令狐俠士的遺體落於何方?”
林克含糊說道:“好師妹,若是你肯.……再摸摸我的臉蛋,我就告訴……你.……”,他聲音極低,儀琳全然聽不清楚,因而又問了一遍,將耳朵湊近林克臉孔,卻隻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吸聲。(把你臉打成猴屁股可以麽小流氓?)
原本林克想要裝作昏迷,暗中占一占儀琳和曲非煙的便宜,不想卻因為一時忘記了衡山派療傷藥的猛烈藥效,再次昏睡過去。之後儀琳和曲非煙的對話;田伯光和定逸師太的口角,以及餘滄海和田伯光的交手,他通通都沒有聽見。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聽到的卻是田伯光那猥瑣的聲音:“.……要是你打勝,這個千嬌百媚的小粉頭玉寶兒便讓給你,假如你輸了,這玉寶兒可是我的!”
“被這麽多江湖大佬包圍,還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調戲餘矮子!田兄,比無恥、比狂妄,你都贏了!”林克心中暗自吐槽。(其實我覺得.……比無恥的話你林克還能搶救一下)
“奇怪,怎麽沒人說話了?怪不得網絡上有人分析,全書的人物裏,餘滄海算是混得比較淒慘的。堂堂青城派掌門,竟然被一個淫賊挪揄。要是定逸師太被田伯光占嘴上便宜,那幾個名門正派的大佬們,還不跟吃了藥似的一齊卯上去?”林克想起這些名門正派在金盆洗手大會上的嘴臉,心中感歎不已。
便在這時,林克又聽到儀琳說道:“他……他們會不會進來?”昏暗之中,之見曲非煙並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按住了她嘴。
緊接著,劉正風一番義正言辭,命令弟子們衝進群玉院搜查。定逸師太也讓一眾女尼將這大院子團團圍住。
說是搜查,可到了最後,還是變成了打砸搶燒。哦不對,名門正派一身正氣,搶燒是不可能搶燒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搶燒的。最多隻是劫富濟貧,以及毀去罪證。老鴇和龜公們殺豬一樣的慘叫聲,以及家具杯盞乒乓破碎的聲音不斷傳來,林克躺在床上,莫名的響起某群曾在網絡視頻中看見過的“編製人員”,心中冷笑:“無辜婦孺被人殘殺時無動於衷,偏偏在收拾黃賭毒的事情上如此積極,這武林中的名門正派,倒真和視頻裏那些黑皮有幾分相像呢!”(開門,順豐快遞)
他正在心中暗暗鄙視著這群正派人士。卻聽到了長劍出鞘的聲音。曲非煙的低喝聲隨即響起:“使不得!我和你衝出去。”原來是儀琳眼看劉正風等人走近,擔心自己被人發現和令狐衝共處一室,連累了恒山派清譽,於是拔劍自刎,想要一死了之。
林克心中大喊:“哎呦!差點忘了這一茬了!小尼姑的擔心不假。如果不是令狐衝腦子機靈,恐怕真會發生難以挽回的事!”想到這裏,他從床上坐起:“想救伊琳的話,就快點亮了蠟燭!”聲音不止是威嚴,已帶上三分嚴厲。
曲非煙依言點亮蠟燭,林克指著床頭自己的那件大氅,道:“那件大……怎麽讀來著?.……反正拿來給我披在……在身上。”(不怕那啥啥,就怕流氓有文化,這麽看來,林克還是滿好對付的,賣肉就是了emmmm,沒毛病)
儀琳沒注意到林克的窘狀,取來披在他身上。林克拉過大氅前襟掩蓋住傷口,說道:“你們都鑽到被窩裏去。”
曲非煙嘻嘻一笑:“好玩,好玩!”拉著羞紅臉的儀琳鑽入被窩。
這時外邊諸人都已見到了這間房中的燭火,紛紛叫道:“到那邊去搜搜。”
林克下床走到門口,橫上門閂,回身走到床前,不等儀琳像原著中那樣開口,就伸出左手,將她的頭推到被窩裏,手臂假裝無力似的向旁邊一偏,右手趁機在曲非煙臉上摸了一把,然後將她那頭烏黑長發拉了出來,散在枕頭之上。
“哦呼!好爽!蘿莉賽高!這臉蛋的彈性真的沒誰了!曲家小蘿莉應該沒發現吧?畢竟,老子現在可是傷員!嘿嘿”是的,林克剛才那一下,絕對是裝的。(警察叔叔,又是.……什麽?你們還沒走,那正好,把林克帶走吧)
林克見強敵臨近,又嗑了一顆生命丹。所以此時他身上的傷勢,多半都是裝的。隻是這小子擔心係統再抽什麽風,幹脆故作虛弱,坐在床沿上。這時房門已響起擂鼓般的敲門聲,門外有人喊道:“狗娘養的,開門!”跟著砰的一聲,房門被踢開,三四個人同時搶將進來。
當先一人正是青城派弟子洪人雄。他見林克坐在床沿,冷笑著看向自己,驚呼道:“令狐……是令狐衝……”急退了兩步。向大年和米為義聽到,也想原著中那樣不約而同地後退。六隻眼睛一齊睜大,驚訝地瞪視著他。
林克冷著臉看向門口,心中吐槽不能聽:“看看看看!看你個頭!眼睛瞪這麽大,沒見過帥鍋麽?嗯,令狐少俠的顏值確實不低,暫時放過你們了!”
想到這裏,林克慢慢站了起來,努力回想著原文的台詞:“你們……呃……你們.……”嘛,最後還是沒想起來。
倒是洪人雄無意間為他解圍:“令狐……令狐衝,原來……原來你沒死?
林克實在想不起來,幹脆自由發揮:“咒你爺爺死掉很有意思?你全家死了,爺爺我都……”(教科書式的嘴賤)
話沒說完,就被越眾而前的餘滄海打斷:“你便是令狐衝了?好,好!”
林克向他瞧了一眼,心道這老道士看起來確實有一番宗師氣派。電視劇裏的那些演員,反倒沒一個有他這樣的出塵氣質。
餘滄海道:“你在這妓院之中,幹甚麽來著?”
“幹什麽?當然是幹……你的老婆女兒們了!切,怪不得被令狐少俠懟,真是廢話連篇!”林克心中吐槽。
但他等級低微,自然不敢嘴賤找死,而是乖乖照搬原文:“這叫做明知故問。在妓院之中,還能幹什麽來著?”
餘滄海聲音冰冷,一口川片子,聽得林克一頭霧水:“素聞華山派門規甚嚴,你是華山派掌門大弟子,‘君子劍’嶽先生的嫡派傳人,卻偷偷來嫖妓宿娼,好笑啊好笑!”
“奶奶的,欺負老子四川話不6麽!算了,照原文說總不會錯吧!”想到這裏,林克也立即回答道:“華山派門規如何,是我華山派的事,用不著旁人來瞎操心。”
餘滄海見多識廣,見林克臉色時紅時白(生命丹的副作用),身子還在發抖,多半是受了重傷,隻是他說話時顯然中氣十足,又不似受傷模樣,因而懷疑其中有詐。心念幾轉間,餘滄海打定主意,要從這房中找到儀琳,好讓華山、恒山兩派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他借著燭光掃視屋內,沒發現其他人影,料想儀琳藏在床上藏在床上。於是吩咐洪人雄:“人雄,揭開帳子,咱們瞧瞧床上有甚麽好把戲。”
洪人雄應聲上前兩步,想起之前吃過令狐衝一招“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擔心再度出醜,一時不敢再跨步上前。林克看過劇本,知道他仗著餘滄海在此,心中並不懼怕,幹脆不再出聲,隻是拿雙眼冷冷盯住他,任由他拔出了長劍。
林克想起之前田伯光搶自己台詞的事,幹脆主動開口道:“餘觀主前來群玉院,莫不是誤信傳言,以為恒山派走失的那名女弟子,現在正在這座妓院之中麽?哼哼,如果是這樣的話,餘觀主管的也未免太寬了些。五嶽劍派之事,還輪不到你青城派多管閑事!”
餘滄海聽他這樣說,總感覺冥冥之中搞錯了什麽,但讓他具體說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無暇細想,幹脆喊道:“今日之事,非查明白不可。人雄,動手!”
洪人雄聽到師父吩咐,膽氣頓時一壯:“是!”,長劍一伸便挑開了帳子。
眾目睽睽之下,隻見枕頭上舞著長長的萬縷青絲,大紅錦被高高鼓起,且在不住顫動,顯然被中裹藏之人十分害怕。餘滄海看到這一幕,臉上難掩失望之色。他隻當被中是令狐衝剛才找的粉頭兒,卻不料正是儀琳和曲非煙兩人緊摟在一起。
林克此時腦子稍稍清楚了些,原著情節已經可以想起。他不想想令狐衝那樣,因為嘴賤就白白吃了餘滄海一掌,所以默默坐在床頭,臉上露出他自認為很酷的冷笑。(林克你這品味夠了。比酷的話,你和西門吹雪之間,差了十萬個楊過)
哪知道這氪金係統再度抽風。餘滄海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發地欺近身,右掌掌風呼嘯,直劈向林克左胸。
餘滄海這一掌劈得淩厲至極,饒是林克傷勢好了大半,仍然被他掌風邊緣掃中,牽動身上傷勢,身子晃了兩下,吐出一小口鮮血。
“你個老瓜皮,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林克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連忙提劍擋在身前。無意之間,擺的卻是全真劍法中一招“滄波萬頃”的起手姿勢。
餘滄海頭一次看到這種劍法,心中一愣。他欲待再行出手,卻忽然聽得窗外有人叫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臉!”
林克聽到這個聲音,心中說不出的厭煩。因為他知道,自己在這《笑傲江湖》的世界中最討厭的家夥之一,還是按時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