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血之謎
我慢慢進入到了一種空靈的狀態，在先天功的功法運行之下，我的各種感官非常靈敏，就好像是我的神識不斷向外釋放，神識能夠釋放到什麽位置，就能夠感受到什麽位置的每一個細節的情況。
在神識的不斷外放中，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裏的空氣中，靈氣的含量低得令人發指。
人們通常所說的靈氣，實際上就是天地在不斷運行中各種發光發亮的東西釋放到空氣中的能量跟空氣中遊走的各種生命釋放物產生了一些融合變化，形成的一種可以被各種生命體吸收的特殊物質。
我們所熟知的吸取天地之精華，指的就是這方麵的。
但不是說是個地方就能夠吸取到這個所謂的精華，因為能夠產生這樣的精華，也是需要一定條件的。
那就是必須要有太陽月亮這樣的能夠使夾雜著充裕生命體外放氣息產生異變的超級存在，空氣要有一定的流動性，而且是周圍有各種各樣的類似於五行之類的元素。
物質的本質是運動的，因而，當空氣中的各種各樣的物質微粒在類似太陽這樣的超級存在提供的能量作用下，會發生躍遷式的能量增幅，被生命體用一定方法吸收後，也就變成了自身的能量儲備。
從本質上說，修煉，也就是這個過程。
一般來說，窮山惡水的地方，這種靈氣就顯得非常稀薄，那是因為特殊的環境造成的。但不管怎麽樣，也不會像這片血紅之地，幾乎沒有靈氣的存在。
這樣的情況，讓我想起了在東方的陰間。但兩者不同之處在於，陰間雖然沒有靈氣，卻是充滿著煞氣，血紅之地則是非但沒有靈氣，也沒有那種煞氣。
那麽，那一聲歎息到底是來自於什麽地方？發出能被語言識別係統識別的聲音，一定是生命體或是類生命體的存在發出的。
但這裏的條件，可以篤定無法給任何的生命體和類生命體提供維持生命所必須的基礎能量。
這一聲歎息，給我的迷惑實在是太多了。
忽然，我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就好像是身體無限變輕，馬上就要飛起來一樣。
我心頭大駭，一下子從運行先天功之中清醒過來。
這可不是我修煉到了一定境界，能夠白日飛升，這種情況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我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靈魂要離開身體的那種感覺。
“嗷嗷嗷——”一陣陣悠長的嘶吼聲，響徹雲霄一般響起。
這一次，從身邊的人的表情上來看，大家都聽到了。
我一下子跳起來，轉動腦袋，想要尋找到發出悠長嘶嚎聲的聲源。
可是，那聲音僅僅響了幾聲，就再也沒有發出來。
我正想要跟白虎交流一下，卻忽然間感覺，地麵微微抖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我知道，這不是我的錯覺，而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事情。地麵抖動得越來越厲害，而且能讓人感覺非常有節律。
張琳臉色煞白，喃喃道：“這是逝者的憤怒，沒錯，肯定是的。”
墨靈煙見我向張琳投去了疑惑的目光，趕緊到我身邊解釋道：“這是教廷經典裏的記載，據說，被吸血鬼始祖殺死的兄弟，其血慢慢滲透到大地當中，他的靈魂帶動著血液，向神發出了求救的聲音。神因此而獲悉了這一切，就流放了吸血鬼的始祖。那個吸血鬼的始祖除了被流放以外，還被自己殺死的兄弟詛咒，必將以神所厭惡的方式生存，子子孫孫，都要在神的厭惡中活下去。因此，吸血鬼雖然自認為是人類的一個分支貴族，卻是被神所厭棄，被人類視為異類，生生世世為敵。但是，被殺死的這個人，也因為施下了這樣惡毒的詛咒，靈魂也不聖潔了，神無法引領他上天堂，可憐他無端被害，也不忍心他下地獄，就將他的靈魂和鮮血封印在了血紅之地。”
張琳的麵色越來越難看，嘴唇哆嗦著說道：“沒錯，小煙說的，都是經典記載中的故事。按照我們的說法，施下惡毒詛咒的靈魂，其罪孽一點也不比魔鬼差，唯有洗清自己的詛咒罪惡，方可靈魂得救。而一旦人聽到了施下惡毒詛咒者靈魂的憤怒，就相當於受了惡魔的蠱惑，也是有罪的。”
我不覺一咧嘴：“這都是什麽邏輯？合著聽聽聲音就是犯下罪孽了？”
張琳無比虔誠說道：“所有的規定，都是神的意誌，那是不容質疑和違反的，否則，就是背叛。”
我聽得直翻白眼，我雖然不太認可這個觀念，但這就是人家的信仰，你無權說三道四。
這就好像是某個西方白蓮花要是說華夏沒有信仰，我一樣會噴它一臉鹽汽水一樣，自己的選擇，憑啥你來說三道四？
華夏的傳統，基本上是以孔夫子的基調認識鬼神之說的，不語，敬而遠之。反正別把我逼急了，我就信奉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天上不是有十個太陽麽？先幹掉九個再說。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啊，當前最緊要的問題是，地麵就像是地震一樣翕動，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啊？
這個問題，本來是想問問張琳的，可以看她這個樣子，問也等於白問啊。
墨靈煙知道我想要問什麽，趕緊說道：“於蒙，按照教廷的經典記載，當被殺的先祖感覺到仇人的到來，就是所有事情得到清算的時候。塵歸塵，土歸土，罪惡和憤怒會激烈衝撞，化於無形。”
我聽得眉頭緊鎖，教廷的經典，一般都是由神所派來的先知寫就的，因而，很多的事情，不單單是記載了曆史上發生的事情，也隱隱點明了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不管對於人的本源有什麽樣不同的理解，但是從這個記載上看，都對於人本身所具有的仇恨情緒有著很大的類似認同。
那就是仇恨和怨氣，並不會因為個體的消亡而消亡，會持續到等價複仇的那天。這也正是經典中所記載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由來。這根東方的得償所願方可戾氣消失是有本質上的相同的。
因而，教廷經典中的記載，發生在遠古時期的這段公案，到了需要解決的時候了。
仇恨的本能，其實是跟其他的本能一樣的，都是人類發展的原動力，這其實是一把雙刃劍，因為沒有仇恨就不會對自我受到的傷害做出反應，也就沒有了生存的原始動力。
但仇恨的本能既然是本能，所帶來的一些不好的後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被殺，要以殺人者的生命償還，這是無可爭辯的基本等價仇恨報複原則。而當這個問題被忽略的時候，就會出現非常中二的所謂的廢除死刑的人類進步的偽學說。
罪惡是不可被赦免的，這就像是今天血紅之地的顫抖，當你無比中二赦免了殺人者的罪行，就不可避免要承受冤死者的憤怒。
“糟了，米娜恐怕是找到地方了。”我忽然間想起來，周衍曾經跟米娜交談過，要找到祖先犯下罪惡的地方，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恐怕是那個流血的源頭，發生了重大的變故。
“白虎，你能感覺到震源是在什麽地方麽？”
白虎也不算是太驚慌，笑道：“於蒙，你不是說這裏的屁事你不想管麽？怎麽，現在改變主意了？”
我凝重道；“這恐怕不是我想不想管的事情了，米娜是吸血鬼的後代，而這裏，就是要了結遠古恩怨的地方，米娜遭遇到什麽，或許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周衍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恐怕就值得我們深思了。”
白虎也正經起來：“周衍能從中得到什麽呢？畢竟，這是吸血鬼先祖犯下罪孽的地方，也沒什麽是周衍需要的啊。”
我忽然臉色一變道：“不對，周衍是有意而為之的。他一方麵說，這裏必須要靠我才能完成積怨的解決，可是，我們分開了，周衍卻是沒有任何的表示，這不是很奇怪麽？周衍有可能是需要這裏的東西，對，一定是這裏的東西！”
白虎呆了一下說道：“周衍在地下城的時候，曾經吸收了無數的冤魂而成就了萬魂奪，那麽，他還需要的是什麽呢？”
我和白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答案。
在人體這個最奇妙的生命體中，支撐生命運行的，就是氣和血。血是生命載體，氣是基本能量，完整的生命體，缺一不可。
我忽略掉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周衍是幾百年前的一個強大的靈魂，他現在的身體，是通過奪舍得來的，雖然他能夠控製這個身體，但是，畢竟不是本身原來的軀體，在氣這一方麵，他是能夠駕馭自如的。
但是在血這一方麵，雖然周衍能夠通過神識控製血的產生和進行各種生理機能，但畢竟不是本身的，所以，他需要血的自我完全掌控。氣血氣血，對於一個正常的生命體沒什麽，但對於一個奪舍的人來說，這方麵是一個很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