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蹊蹺的死因
我仔細想了一下,決定不交代白虎,但卻是要給龔誌光一個青銅虎符碎成渣的原因。
青銅虎符碎成渣,不是因為掉落在地上這一個原因造成的。有可能就是在之前的無盡歲月中,有可能遭受到了極大的撞擊。
這種極大的撞擊,肯定是造成了青銅虎符的內在傷害,經過歲月積累,慢慢被放大,終於,在那一天,掉在地麵上之後,碎成了渣。
龔誌光和胡隊在那裏交頭接耳半天,然後龔誌光說道:“於蒙,暫時來說,你的嫌疑算是洗清了,不過,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的時候,你還是要配合我們。”
看樣子,我是不用被羈押了。
我忽然笑著說了一句:“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龔誌光是知道我是什麽意思的,這明顯是說他曾經說過的話。他也通過這句話,知道我是什麽態度了。
我簽了一下筆錄,就被放了,龔誌光沒有直接送我回店裏,而是請我在街邊的小吃店裏,吃點晚飯。
“嗬嗬,小龔,是不是覺得對我采取了過激的行事手段,有點過意不去啊?”我有點開玩笑的說道。
“於蒙,你少來這套啊。我們對你進行傳喚,那是嚴格按照法律規定辦事的。如果你覺得我們做得有什麽地方不妥,甚至是涉嫌違法,你可以到督察大隊投訴我們。我請你吃飯,還讓你感覺我們心虛了是不是?”
我一撇嘴:“擦,你小子知不知道啥叫開玩笑?一點不識逗。”
“喂喂,於蒙,你可以拿我個人開玩笑,可不能拿我們這個行業開玩笑啊。這是原則問題,別拿原則問題開玩笑。”
“得得得,我不跟說了行吧?來盤豬頭肉,再來盤醬牛肉,一碟花生米,拌個豆腐皮,兩碗拉麵,這不算是吃你大戶吧?”
“這還不算吃大戶?我才多點工資?你拉倒吧你,花生米可以,豆腐皮也可以,吃那麽多肉幹什麽?對身體不好。”
“擦,我是第一次聽到把摳門說得這麽清新脫俗的。”
龔誌光很難得點了兩瓶啤酒,對於他來說,這是破天荒的了。我雖然跟龔誌光的接觸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他是個非常自律的人,無論是不是工作時間,一般都會很少飲酒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小龔,喝酒之前,咱還是把話說清楚好。我吃這飯,不會是不白吃吧?”
“愛吃吃,不愛吃拉倒,趕緊的說話啊,我平常就是一碗麵,你要是不想吃的話,我趕緊把菜和另一碗拉麵退了,我可是能省不少錢啊。”
“啊?不會吧?你才多大,就想著攢錢娶媳婦了?小龔,我可告訴你,靠吃穿省下來的錢,可是不夠娶媳婦的。隻有把身體吃好,才能有力氣賺錢,這才是娶媳婦的正道。”
“別扯了,有點事情想要請你幫忙,吃完了趕緊過去看看。”
“哈哈,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老板,一碟花生米,一盤豆腐皮,一盤豬頭肉,一盤醬牛肉,兩大碗拉麵喲。”
龔誌光給了我幾十個白眼,但最終沒有阻止。
吃飽喝足,龔誌光帶著我,到了他們單位的停屍間裏。
“我說麽,今晚怎麽喝酒了,原來是給自己壯膽啊。”等我知道龔誌光是想請我看一具屍體,忍不住又調笑了一番。
龔誌光也沒有辯解,指著單獨存放的一具屍體說道:“你看看,這具屍體,會不會有別的死因?”
我揭開了屍體上的布單,看到了一具大概三四十歲成年男性的屍體。
通過麵部輪廓來看,這個已經死掉的人,不是登文本地人,甚至,不是膠東本地人。看臉頰上的因為長時間被大風吹,而且氣候幹燥造成的痕跡,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西北某些地方的人。
這個人能有一米六幾左右的身高,長相非常大眾,是屬於那種扔在人群當中就會很難再找到的大眾臉形象。
實體明顯被解剖過,我問了一下:“你們給出的死因是什麽?”
“無傷害誘發,無疾病誘發,根據經驗判斷,應該是窒息性導致的死亡,但是,嫌疑人究竟是怎麽導致窒息的,沒法查找原因。因為屍檢結果顯示,他沒有導致窒息的傷痕。”
“跟青銅虎符的案子有關吧?”我一邊看著屍體,一邊問道。
龔誌光一皺眉頭:“於蒙,你隻說說,你能不能看出他的死亡原因就行了。別打聽其他的,好麽?”
“這具屍體,我看不出什麽異常。我相信你們的檢測手段,如果有傷的話,肯定是逃不過你們的監測的。我也隻能從他死亡的前前後後的細節推斷一下。如果你不告訴我具體細節的話,小龔,抱歉,我真的看不出來啥。”
龔誌光眉頭緊鎖,想了半天後說道:“沒錯,你的猜測是正確的。前些日子,我們接到了西北某省兄弟單位的協查通報,說是有可能有盜墓大案的嫌疑人趕赴咱們登文市,請咱們密切注意,還需要幫忙監控地產商劉佑良。結果,我們的治安巡查員在例行巡邏的過程中,發現了這個嫌疑人。因為協查通報上有這個人的照片資料,抓到這人的當晚,就被轉送到市局。就在我們連夜進行審訊的時候,這個人忽然死亡。”
我聽了龔誌光給我形容的嫌疑人死亡的情景,還是不敢輕易下結論。
“小龔,我必須要看到當時的嫌疑人死亡的錄像資料,才能夠下定論。”
“什麽?於蒙,你開玩笑吧?跟你說這些,我已經是嚴重違反紀律了,你知道看錄像帶需要什麽麽?那可是需要主管局長簽字同意才行。”
我正色道:“小龔,我知道你跟我說這些,是受到了某些領導的默許才會說的。你什麽人我清楚得很。可是,這件事情,牽扯這麽大,而且嫌疑人的死因那麽蹊蹺,我能輕易說出自己的結論麽?你覺得,我隨口一說,能對得起你今晚的飯錢麽?”
龔誌光臉上陰晴不定,最後說道:“於蒙,你等一下。”
說完,龔誌光掏出手機,走到外麵打電話。
不一會兒,龔誌光進來說道:“於蒙,你可以去看錄像,不過,你得答應我,你所看到的東西,不允許跟任何人講。”
我答應了龔誌光,他帶著我到了檔案室,那裏有值班的人員,龔誌光跟人家說清情況,一盤錄像帶被取了出來。
這盤錄像帶,就是當時審問嫌疑人的錄像資料。
其實,錄像帶記錄的整個過程,時間並不長。嫌疑人被帶到審訊室之後,被問了幾個問題,姓名,籍貫,還沒等問實際性的問題,嫌疑人忽然就奮力掙紮,臉憋得通紅,就好像是癲癇發作了一樣。
畫麵中,馬上就有兩個警察衝了過去,對嫌疑人進行了檢查,然後就鬆了刑具,抬了出去。
龔誌光把錄像機關掉說道:“整個過程你都看到了,嫌疑人馬上就被送往醫院,結果,在半路上,緊急趕來的120醫生就宣布,嫌疑人已經死亡。”
我想了一下,讓龔誌光再把錄像給我放一遍,這一次,我看得十分仔細。
錄像反複被播放了十幾遍,我甚至采取了畫麵播放就定格的方式,仔細檢查了嫌疑人死亡的整個過程。
“發現什麽了麽?”龔誌光見我不再看錄像,沉思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道。
“你先把錄像帶還回去,然後咱們兩個再去看看屍體。”
龔誌光把錄像帶還回去,然後和我再次回到了停屍間。
這一次,我檢查得比較細致,對嫌疑人的周身,都進行了仔細檢查,最後,我把目光落在了嫌疑人的脖頸之上。
我從兜裏掏出了一把硫磺粉,很小心均勻灑在嫌疑人的脖子上。
看我掏出了打火機,龔誌光駭道:“於蒙,你想要幹什麽?你可別燒啊,這可不是違反紀律了,這是違法的!”
砰!一道火光燃起,我根本就沒有理會龔誌光的勸阻,直接點燃了硫磺粉。
“於蒙,你可害死我了,這一回,扒掉警服都不足以……”龔誌光沒有把話說完,因為順著我的手指方向,他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嫌疑人的脖頸上,多數地方都被點燃的硫磺粉燒成了黑色,但在喉結偏上的部位,卻是出現了一條跟周圍明顯不一樣的痕跡。
這條痕跡,就像是勒死人的繩子一樣,甚至可以看到上麵的繩子的紋路。
“這,這是怎麽回事?”龔誌光疑惑道。
“你還記得錄像帶的內容麽?嫌疑人忽然間就像是癲癇發作一樣掙紮,而且能看出來,嫌疑人的臉就像是忽然間窒息一樣難看。你好好回憶下,如果嫌疑人的脖子要是被死死勒住,是不是會有這樣的表現。”
龔誌光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沒錯,要是嫌疑人脖子被死死勒住,應該就是這個表現。因為嫌疑人是重罪嫌疑人,所以,按照規定是給他上了刑具的,所以,他的反抗就是本能的反抗,在刑具束縛的作用下,他的那些表現,完全符合被勒死的動作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