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官司上身
我知道壞事了,趕緊鬆開了李苗苗的手,一撩李苗苗的病號服,在她的腹部,貼了一道鎖靈符。
這道符雖然不能驅鬼,但卻是可以鎖住李苗苗身體裏的那個鬼,讓它不能再吸食李苗苗的魂魄。
然後,我將李苗苗的被子蓋上,走出了重症監護室。
房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我注意力並不在這些人的身上,我要找的,是那個穿著高跟鞋的人。
在病房通道的盡頭,我看到了一個身影,是一個穿著非常得體的中年婦女,她的腳上,穿著的就是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那個人影一閃,已經消失在病房通道的盡頭,我正想要去追趕,卻被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抓住了。
“你是幹什麽的?怎麽會出現在我閨女的病房內?”老婦女眼中,滿是警覺之色問道。
王文婷趕緊對我說:“於蒙,這是李苗苗的媽媽,剛才,她去拿暖水瓶了。伯母,這位是於蒙,是苗苗的好朋友,他來這裏,也是因為關心苗苗的病情。”
“伯母好,我是苗苗的朋友,聽說她病了,所以我過來看看。”
老婦女看看我,又看看王文婷,眼中的警覺的神色不減,但已經不是那麽咄咄逼人了。
“來看苗苗?你怎麽大半夜過來看?”
這是我最難以圓的理由,是啊,你想來看朋友,尤其是異性朋友,關係不是特別親密的,大白天來看啊,怎麽非得等到晚上來看?
看我麵色有些不對,老婦女說道:“嗬嗬嗬,小子,說不上來了吧?剛才,可是有人跟我說,有人進入到我閨女的病房,看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好像是意圖不軌。我已經把保安叫來了,你有什麽理由,跟他們說吧。”
我這才注意到,跟隨老婦女來的,竟然是四個身高塊大的保安。
我著急道:“伯母,剛才是誰跟你說的?是不是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婦女?”
“哼,咋的?你還想問明白是誰,準備去報複?保安兄弟,你們看看,這下子賊眉鼠眼的樣子,就不像是什麽好東西,麻煩你們把他帶走,好好問問是怎麽回事。”
幾個保安過來,兩個封住了我逃跑的路線,兩個擋在我的麵前。
“跟我們走一趟吧,隻要你不做出過激的事情,我們會給你一個說清事實的機會。”
我心裏這個窩火啊,可卻是沒法解釋,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王文婷還想給我解釋,卻被老婦女翻著白眼給推走了。看來,老婦女對王文婷也有了疑心。
事實也果然如我想的,非但我被帶到了保安室,不一會兒,王文婷也被帶到了這裏。很顯然,老婦女和保安一致認為,是我和王文婷串通好了,意圖對李苗苗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
我無奈,隻好把真實的情況跟保安說了。
幾個保安哈哈大笑,說我意圖不軌就意圖不軌唄,居然找出了真麽荒唐的理由來說事兒,簡直是把這些人當小孩子了。
後來,王文婷的口供跟我的一樣,保安們這才不笑了。
不過,誰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解釋。保安索性就直接打電話給派出所,讓片區民警,把我和王文婷帶走。
到了派出所,仔細詢問之下,我們依然是實話實說,這讓民警大為驚訝,又進行了反複的細致問詢,確定我們沒有說謊話,就把我們的證詞當做是真實的口供留存下來了。
對我和王文婷的定性,也就是宣揚封建迷信。
這個定性,是可大可小的,一般來說,批評教育一頓也就完了。
可現在牽扯到的問題,是我針對了一個病情很嚴重的病人使用了“封建迷信”的手段,那得看病人是什麽情況。要是病情惡化甚至死亡的話,我和王文婷要承擔的責任,可就不僅僅是民事責任了。
我內心如焚,按照派出所這意思,還不知道要拘禁到什麽時候,可誰知道李苗苗那裏是什麽情況啊?
眼看著到了天亮,我實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便商量一個民警,可不可以讓我聯係一個人,這人是你們內部的人。
那個民警詫異道:“想著找人啊?告訴你吧,就你這種情況,找誰也不好使。這是經過了好幾道手報案,層層轉遞到我們這裏的。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你現在隻能寄希望病人別出問題,否則,你認識誰也沒用。”
“不不不,我想您誤會了,我想找刑警隊的,他知道我的情況,我反正也跑不了,你給通融一下,我聯係人,也不是什麽犯錯誤的事情,好麽?”
看我言辭懇切,那人就把我的手機給我,看著我撥手機。
我打的電話,是給龔誌光的。
龔誌光非常意外,怎麽會在這麽早的時間裏給他打電話。
等聽說我被派出所拘了,他沒好氣說道:“於蒙,我們警察是絕對不會冤枉人的,你既然被拘了,那就好好交代問題,你沒犯事,人家也沒法拘你,但是,你要是犯了事,找我也沒用啊。”
“喂喂,你可別見死不救啊。當初,我可是不惜鮮血和生命救了你啊。你聽我說,這事情有點複雜,這其中有很大的誤會在裏麵。”
我就把所有的經過,詳詳細細跟龔誌光說了一遍。
龔誌光可是見識過我的本事的,他知道,要真是這樣的事情,恐怕下麵的基層單位,是會有誤會產生的。
“你等一會兒,我要先請假,然後才能到你那裏。”
龔誌光掛了電話,過了能有一個小時,龔誌光才趕到拘留我的地方。
了解了一下情況,龔誌光確認我沒有撒謊之後,才跟派出所的人說,這個人是他認識的,確實是幹這一行的。
龔誌光可是沒法替我擔保,因為擔保也沒用,紀律在那兒擺著呢。龔誌光提議,現在畢竟還隻是民事階段,找到涉事人員的家屬,好好調解一下,隻要取得了家屬的諒解,就沒事了。
這是符合規定的流程,龔誌光這才把我和王文婷領出了派出所,上了車說道:“於大師,你的事情呢,我是相信的。不過,法律和很多人是不承認的。你最好是找家屬說一下,誠懇道歉,爭取調解了事。不然,在法律框架內,很麻煩的。”
“龔誌光,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現在那個李苗苗,生命危在旦夕,如果我們不趕緊解決問題的話,一個花朵還未綻放的小姑娘,就會死在你我麵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蔣小燕沒什麽區別。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麽?”
龔誌光默然了,這個正義感很強的小警察,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你想要怎麽做?”
“找個理由,穩住病人家屬,給我十分鍾的時間,我要進入到重症監護室,給李苗苗驅鬼。”
龔誌光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他這樣做,可是要負責任的。不用說大責任,就算是有點瑕疵,搞不好他的這身警服就要別穿了。
“於蒙,你有幾分把握?”
“這個很難說,就像你辦案子,你敢說百分百辦好?”
“那,會不會出現極為嚴重的情況?”龔誌光的聲音裏,已經有些非常嚴重的意思了。
“有可能,非常有可能。因為附身的鬼,以吸食宿主精魄為目的,如果驅鬼的話,勢必會引起強烈的反抗。極端的情況下,會出現死亡的情況。但是,如果我不出手的話,這個女孩,恐怕就會……”
我沒有說出結果,我相信龔誌光能夠聽懂。我在等待龔誌光的決定,無論他做什麽決定,我都會理解的,因為他有權利做出任何的選擇。
“我與罪惡,不共戴天!”龔誌光輕輕說出了這句話,然後猛然一踩油門,開著車呼嘯著向中心醫院開去。
龔誌光在王文婷的引領下,到了九樓的重症監護室,他掏出了證件,跟值班醫生說要了解一下昨晚的情況,讓值班醫生把重症監護室裏的病人家屬,以及相關的人員,全部叫到醫生值班室裏去。
這是龔誌光為我贏得的時間和空間,我略略看了一下周圍,讓王文婷給我放風,然後鑽進了重症監護室。
我掀開了李苗苗身上的被子和衣服,讓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我貼在李苗苗肚子上的鎖靈符不見了,很有可能,是李苗苗的母親,檢查了閨女的身體,給扔掉了。
我趕緊搭上了李苗苗的脈搏,發現她的脈搏已經非常微弱,有點那種病入膏肓的意思。
任何別的輔助手段,驅鬼,扶正,扶陽,都已經沒有意義了,為今之計,就是全力強行啟動李苗苗的生命潛力,才有可能讓她恢複正常。
我並運起中食二指,衝著李苗苗的腰間,狠狠點了下去。
這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痛感也是最強的地方,無論是誰,隻要是還有點知覺,就一定會有所反應。我要的,就是李苗苗的反應,如果她連這個反應都沒有了,那就完了。說明李苗苗的身體所有基礎反應,全都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