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終來的正義
牛頭微微一皺眉,解釋道:“上仙有所不知,陰司要管轄的地方實在太多,要處理的事情也就多。按照正常程序,我們是應該先管正常接引的鬼魂到地府,然後根據其生前所作所為,判定是否可以再入輪回,或者說是打入地獄,償還生前的罪孽。像邵寶山這種長時間滯留在人世間的鬼魂,我們也不是不抓捕,隻不過,難度太大,一則我們沒有管轄權,二則我們的體質也在這兒擺著,沒法長時間逗留在陽間。人間有很多的從事陰陽法事的職業人員,也正是因為有諸多類似的事情而產生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番話是很有道理的,我的心情微微平複了一些。
馬麵見我還是麵色陰翳,便拱手道:“上仙,請您收了神通吧。我們其實也在關注著邵寶山這廝,隻不過,此鬼異常刁滑,每次我們發覺它的蹤跡,準備抓捕的時候,都被它躲藏起來,屢次無功而返,確實是有愧職責。這一次,上仙弄出的動靜太大了,我們趕到,發覺上仙正準備斬殺這廝,這才出現,還望上仙見諒。”
牛頭馬麵可不像是傳說中的那麽凶惡啊,我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尊重,別人對你怎麽樣,還是取決於你的實力。
估計,我手裏的鬼頭刀把這二位也嚇到了。
我收起了鬼頭刀,渾身黑霧如同牛飲鯨吸一般回到了我的體內。
在我恢複到正常樣子的瞬間,我很敏感發現,牛頭馬麵那種戰戰栗栗的感覺,小了很多。
“兩位官差,煩請多勞則個,這裏還有不少陰魂,煩請兩位一並帶走。還有,問問這個家夥,蔣小燕被它藏到什麽地方了?”
牛頭馬麵滿口答應,一轉頭,對待邵寶山,馬上就露出了猙獰的麵目。
嘩啦啦,牛頭一晃手,它的手裏馬上多了一條黑森森的鎖魂鏈,這東西《述異誌》上可是有記載的,是用萬年寒鋼,采用地底深處的毒火,煉製而成的。隻要被這東西套上,任何有靈之魂魄都別想擺脫,隻要掙紮,就要受毒火焚體之苦。
牛頭將鎖魂鏈往邵寶山脖頸一套,飛起一腳,踢在了邵寶山的腦袋上。
看來,牛頭是沒少幹這樣的事情,它踢那一腳,傷害效果並不是特別大。
最大的傷害效果,是因為踢了這一腳,邵寶山就好像是在鎖魂鏈中掙紮一樣,馬上,邵寶山的脖頸上泛出一團淡藍色的火花,把邵寶山疼得嗷嗷直叫。
“我說我說……”邵寶山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反抗了,趕緊交代我想要知道的東西。
蔣小燕的魂魄,被邵寶山給困在了母豬河的那個水眼裏。那個水眼,也有整個蔣小燕被殺一案的最關鍵性的證據,她的自行車。
問清楚了一切,牛頭馬麵在火葬場中,開始找尋其他的遊魂野鬼,然後押著邵寶山,找到了蔣小燕的魂魄,我問了些話,然後被牛頭馬麵一並帶走。
我則是把龔誌光送到了醫院,在那裏陪護著這個有點迂的家夥。
龔誌光聽到了一切,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到了第二天天明時候,馬上聯係單位,報告了火葬場蔣小燕懸案的最新進展。
我沒有陪同龔誌光去取證什麽的,後來龔誌光告訴我,在母豬河水眼那裏找到了自行車,然後又拘捕了孫鐵峰,把自行車亮給了孫鐵峰,這家夥馬上就崩潰了,全部交代了所有的一切。
孫鐵峰的交代,跟我們掌握的情況一模一樣,這件事情,證據已經補齊了,已經移交到別的有關部門,孫鐵峰要等待的,是遲來的正義的審判!
涼水灣的事件,讓我聲名鵲起,有時候,同行之間,是赤果果的仇恨,但有的時候,同行提攜一把,真的是受益匪淺。
孫博騰聽了我的講述,真有些後怕,要不是我替他扛雷了,他要是惹上邵寶山這樣的厲鬼,恐怕是凶多吉少。
因此,孫博騰以後接活的時候,隻要是大活,都會邀請上我。一方麵,孫博騰是出於感謝,另一方麵,我的實力在那擺著,孫博騰也實江湖走老,膽子有些小了。找我,心裏特別有底。
不管幹什麽,隻要是名氣出來了,上門求助的人自然就多了。
這個時候,就凸顯出團隊的作用了。
墨靈煙具體負責洽談業務,沒有誰能比她更合適幹這個的了。她熟悉所有的陰陽法事,而且因為出身的原因,以及經常跟同行打交道,知道各類的法事的價格。
所以,有了墨靈煙的幫忙,對於減輕我處理各種俗務,有著很大的幫助。
曲梅寒則是負責收錢和具體跑腿的,像是一般的活,比如誰誰家犯衝了,處理這樣的小活,就由曲梅寒帶著二百上門處理。
一來二去,除了重大的活兒,我一般都是甩手掌櫃,在孫軍的眼裏,就屬於那種幹吃飯不幹活的那一類。
其實,我一方麵是懶得做一些小事,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在對付邵寶山的時候,我可是險中求勝,差點就搭上了我的小命。
以前看《述異誌》,總以為自己啥都知道了,做這些事情,就是手到擒來的把戲。誰知道,真正到了實踐當中,那可真是玩命的買賣啊。
華夏有句老話,叫做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走夜道走久了,難免不碰上鬼,碰上鬼,就難免不會有邵寶山這樣成氣候的厲鬼。
邵寶山的實力,在《述異誌》中的評價,不過是低等級中最厲害的,也就是尋常的陰陽法事中碰到的最厲害的一類。
在真正成氣候的鬼當中,也算是比較低級的存在。
厲鬼之上,還有鬼靈,鬼靈之上,還有鬼王。鬼王之上,還有鬼仙。
總之,這個世界上,就隻有更厲害的,就沒有最厲害的。
孫博騰這樣的大仙神漢一類的陰陽法師,光是聽說邵寶山的厲害就有收手歸隱的意思,可想而知,碰到比邵寶山還要厲害的存在,那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夠辦成事。
我和孫博騰所不同的是,他能夠金盆洗手,而我卻是不能。
因為孫博騰所做過的事情,都是小的因果,死後可以在陰司那裏得到當麵對賬,是功是過,全有陰司決定。
而我的真實身份,是渡異師,也就是說我已經不可避免要跟十分強悍的異類打交道了。
真的到了那一步,一切都得靠自己。
所以,我把提升自己的實力,當成了是眼下重中之重的事情。
除了孫軍以外,墨靈煙和曲梅寒是非常支持我的做法的。畢竟,在她們的心裏,修煉出更高的實力,比眼下獲得更多的利益更加重要。
孫軍不滿的是,明明有那麽多的商機,隻要抓住了,那可是血賺不賠的買賣啊。
我每天隻要抽出時間來,畫上幾百道符篆,那就跟開了印鈔機差不多,別說是尋常老百姓買了,就是孫博騰這樣的陰陽先生,都得從我這裏備貨。
一句話,名聲在外,就是品牌效應,孫軍不反對我修煉,但就是要求我每天能不能抽出點時間,畫上幾百,不,幾十道符篆也行。
說句心裏話,我對孫軍還是有點虧欠的心理的。這貨本來在土管所幹的好好的,就是因為我,離開了那裏。
僅僅兩年,原單位人員的待遇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看來,那可真是閃著金光的飯碗啊,尤其是像我這樣的正式在編人員,如果不辭職,鐵定就是辦公室裏的人,雖然爬到所長那個位置難度大點,可論工作能力工作經驗甚至是資曆,當個小科長是不成問題的。
肥缺啊,現在誰想進入到土管所當個臨時工,都需要花上不菲的銀子,我倒是無所謂,孫軍跟我,算是上了賊船了。
考慮到這些,我也就放鬆了對孫軍的管束。而且,墨靈煙付出了主要資本的這個小店麵,現在實際上差不多歸我管,我就交代墨靈煙,一般的活,隻要是孫軍聯絡的,咱們保個本就成了,其他的利潤,就全都歸孫軍吧。
孫軍無論賺多少錢,我是不眼紅的。因為我從父母那裏繼承了一個根深蒂固的道理,那就是付出的多,得到的也多。
店裏一些雜七雜八的活兒,都是孫軍張羅的,出了特別需要,我才動動手,別的,找他就準沒錯。
孫軍幹的事情在那兒擺著,墨靈煙和曲梅寒兩個,對我的安排也就沒有任何的異議。
就這樣又過了幾個月,臨近這一年秋天的時候,孫軍忽然鬼頭鬼腦找上了我。
我一下子警覺起來,孫軍這家夥,一旦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會以這種神態來找我。
“有話說有屁放,我最近可是忙得厲害,千萬別給我找什麽麻煩。”我先給孫軍打了預防針,先做好了隨時拒絕的準備。
“擦,於蒙,還是兄弟不?這一回你不幫我,我可是真的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