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忌諱的事情
李偉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明顯可以看出,他的怒火,已經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了。
“蘇文清,你這就是作死啊,你願意為孩子做一切事情,這我理解,可是,我不能讓你幹出傷害孩子的事情!”
說完,李偉轉麵朝我大吼道:“你趕緊給我滾出去!要不然,我可要報警了!”
蘇文清非常激動,一把抓住了我,衝著李偉大聲喊道:“李偉,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想著報警是不是?那好,咱們先離婚,你願意怎麽辦就怎麽辦!”
“都給我住口!”我舌綻春雷一般大喝道。
一般來說,碰上這樣的事情,我早就該閃了,可是,蘇文清以及明明的遭遇,讓我無法袖手旁觀。
李偉的情緒被點燃了,哪裏還理會我的大喝?他伸手就要去抓蘇文清,我一個跨步擋在了蘇文清的身前,手中扣了一張定身符,一下子貼在了李偉的腦門上。
頓時,李偉動彈不得,他保持著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就是無法向前動彈半分。
蘇文清看到丈夫成了這樣子,先是一怔,然後說道:“於大師,我,我老公他,他沒事吧?”
我笑道:“放心,我再怎麽喪心病狂,別說是殺人了,就是傷人我也不敢啊。國家法律在那兒擺著呢,我可不想被有關部門收拾。”
說完,我示意蘇文清跟著我,我要仔細觀察一下她的家裏。
“蘇女士,那天你婆婆請來的那個孫大仙,在你家裏,都做了什麽啊?”我主要觀察的,就是蘇文清家裏的氣運,要知道,一個正常和諧的家庭,其家裏的各種布置,以及空氣的流動,都是需要符合正常人類的適宜居住的。
試想一下,如果家裏的的擺設一團糟,一看心裏就亂哄哄的,生活在其中的人,能沒有情緒麽?有情緒就會有發泄,有發泄就會有爭執,有爭執還和諧啥?
所以,華夏古文化傳統當中特別強調天人合一,也就是人的思想,還有行為,都要跟周圍的自然環境和諧成為一體。
風水布局所追求的效果,就是這樣。原理很簡單,但能夠做好的,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當今建築群落,一般都是按照西方標準建設的,這種建設標準,也不是沒有科學道理,充分考慮到了人居住其中需要陽光,需要空氣,因而,也有這方麵的保證設計。
可是,一間房屋,是人最重要的棲息之所,要保證陰陽調和,氣運平和,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都知道人喜陽而惡陰,但人也不能長期承受暴曬的結果。居家環境,最理想的就是根據實際情況,承受一定量的陽光照射屋內,但這個時間不宜過長,也不宜受強烈日光照射。
如果建築不可改變,那可以掛窗簾用以調節。
還有空氣,人人都知道新鮮空氣的重要性,需要保持室內的通風,但是,如果室內空氣流動太過凝滯,或者是像風一樣流動太快,都是風水局中的大忌。
這可以用現代的主流科學解釋,人在這兩種環境之下,都會產生不適。身體都不適了,就更別談什麽財運了。
華夏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因勢利導。環境已經定下了,大的框架無法改變,但卻是可以在一些小的方麵進行改動,也可以達到最適宜的環境的目的。
所以,風水局的布置一說,不能簡單以糟粕視之,而是需要用一種特別審慎的態度來研究它,利用它。
那天,我可是看見了孫博騰掐著梅花易算的手訣,這個人既然懂這方麵的事情,不可能不對蘇文清的家裏進行風水局上的改動。
蘇文清趕緊指著大廳的西向位置說道:“於大師,孫大仙兒是有所布置,您看,在西牆那裏,原來是沒有那盆發財樹的。還有,在我們的隔間,按照孫大仙兒的要求,請了一尊關二爺的神像。”
我查看了這兩個地方,微微點頭道:“嗯,這個孫大仙兒,也是有點本事的。他這麽做,是加強了你家藏風納氣的格局的,同時,你那個隔間,就是這房子的神位,請關帝老爺鎮住那個位置,也確實是能夠鎮壓邪祟的。”
說到這裏,我都有些納悶了,蘇文清家的房子問題並不大,孫博騰這麽布置,也是有的放矢,按理說,房子雖然高處八樓,但藏風納氣保住了氣運,請來關帝爺鎮住了宅子,怎麽還會有邪祟騷擾,不,應該是侵蝕明明?
對了,聽蘇文清說過,孫博騰還做了一場法事,難道問題是出在法事上麵?
“蘇女士,你給我詳細描述一下,孫大仙兒是怎麽做的法事,行麽?”
蘇文清想了一下,走到了大廳中央說道:“於大師,孫大仙兒那天就在這裏擺了個香案,然後做法。焚香,燒紙,然後在我們的每個房間裏都撒一些黃色的粉末,這些粉末,必須要在第二天的正午時分清掃。”
我聽得連連點頭,這是標準的驅邪去祟的法事。孫博騰撒的黃色粉末,應該是硫磺,在房間裏擱置一天,屋裏有邪祟,就會被驅離,然後趁著第二天正午時分打掃,同時擺上發財樹和請來關帝爺,這個房間就不會再有邪祟作祟的事情了。
整個的過程,都沒有大問題啊,而且,從房間的各種氣運觀察來看,孫博騰的法事是有效果的。
我忽然想起了蘇文清的講述,以及我所見到的一切。
沒錯,無論是蘇文清講的,還是我看到的,明明都是麵對窗外,也就是說,邪祟都是在外麵引誘明明的,而不是在家裏。
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除非是這個家裏有什麽能夠吸引邪祟的,否則,這樣的風水局,加上關帝爺的鎮宅,邪祟應該是繞道而行啊。
“蘇女士,我記得你的孩子回來的時候,他是睡著的,孫大仙兒是怎麽給他弄醒的?”
“哦,孫大仙做法之後,燒了一張符紙,然後喂孩子喝下,到了第二天早晨,孩子醒了。不過,就像是傻了一樣。開始的時候,我丈夫還沒說什麽。孩子一直是這樣,李偉就說,就是因為信了那些迷信的東西,才搞成這樣。所以,接下來李偉是強烈反對我再這麽做。”
喝了符水?這個細節被我敏銳捕捉到。
“你先別急,蘇女士,你知道孫大仙兒給明明喝的符水,是什麽樣的符麽?”
蘇文清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於大師,這,這我哪裏知道啊?當時我沒細看,就算是我細看了,也不知道是啥啊。”
我點點頭,沉吟良久道:“這樣,蘇女士,你有孫大仙兒的電話麽?最好是問一下,看看他給明明喝下的是什麽符水,這很重要。”
蘇文清想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孫大仙兒的電話,但是我婆婆知道,你等一下,我問問啊。”
說完,蘇文清找到了她的手機,打電話給她的婆婆。
過不一會兒,蘇文清接到了回撥的電話,她臉色十分難看。
“於大師,那個,那個,我婆婆說,孫大仙兒把她說了一頓,說他做的一切都沒有錯,他一再叮嚀,要按照他的布置去做,出了事情是因為我們破壞了他做的法事,現在找他,就是無理取鬧。”
我最怕的就是這樣的麻煩,這是行業的大忌諱,從行業潛規則來說,是我壞了規矩。
應該說,孫博騰的指責是有一定道理的,並不是一味推卸責任,這是情有可原的。
問題就是李偉帶著孩子跑這兒跑那兒,也不知道對孩子做了什麽,哪怕是孫博騰的行為有瑕疵,甚至是有失誤,這下子,因為李偉的一係列行為,全都說不清了。
我沉吟道:“蘇女士,你從你婆婆那裏要號碼,我來打這個電話。”
蘇文清趕緊從她婆婆那裏要來了號碼,我按照這個號碼打了過去。
我十分客氣跟孫博騰說明情況,最後說明,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他給明明喝的符水,到底是什麽符。
誰知道,孫博騰竟然火了:“你是誰?剛入行的吧?懂不懂規矩?你問的東西是職業秘密,虧你開的了口,你師父是誰?怎麽教你的?我是憑本事吃飯,人家請我去,我拿出本事賺錢,天經地義,我有什麽義務要告訴你我用的是什麽?”
我被噴得啞口無言,但我想想那個可憐的孩子,想向蘇文清撕心裂肺的哭聲,我實在不忍心就此袖手。
犯忌諱的事請,我還從來沒做過,因為那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但是我還有一個原則,那是認準的事情,我不是不碰南牆不回頭,而是碰了南牆也不回頭,我倒要看看,是牆硬,還是我的頭硬!
“孫大仙兒,是這樣的,您在蘇文清家裏所做的一切呢,我都看在眼裏,應該是此中高手所為。不過,孩子確實是有麻煩,孩子的母親才短短一個半月的時間,就憔悴得不成樣子了。我是壞了規矩,但咱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