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回城
這個年，是我過的最憋屈的一個年。往常年的時候，跟爸媽在一起，最多就是應付一下竄門的親戚問工作和對象的事情。
今年可好，當親戚朋友一看家裏兩個大漂亮妞，那神情立馬就不對了。
這倒不是說人有多八卦，而是大家的觀念中，過年時候，就應該是隻有一家人才應該在一起。
帶回家的姑娘，可沒有泛泛之交這一說，過年帶回家的，肯定是要談婚論嫁的。
我一時間成了祥林嫂，把曲梅寒和墨靈煙的事情一遍又一遍講述，到了後來，我都感覺要是再有翻拍經典的話，我演《彷徨》中的祥林嫂，絕對是有神韻啊。
我掰著手指頭算，盼著初八這一天，因為到了初八，就可以離開家了。
誰知道初六這一天，孫軍打來了電話。
“蒙啊，兩位美女分列左右，人間美事，莫過於此，咋樣，身體吃得消麽？我覺得應該沒事，過年盡是好東西，營養應該能跟得上。”
我強忍著沒罵出來，過年罵人是很忌諱的事情。
“軍兒啊，別提了，我現在都快成了機器了，一天到晚，就那麽點事情，翻過來覆過去說，我好想趕緊回去啊。”
“啊？你真想回去？我給你打電話呢，就是尋思跟你商量這件事情。你猜怎麽著？肥姐那裏真的如你所言，出事了。”
我頓時一激靈：“真的出事了？你咋知道的？”
“咳，我這不尋思著過完年還要跟肥姐聯絡，看看能不能盤下那個鋪麵麽，我就年前的時候給她打電話，說了些拜年的話，然後很委婉告訴她過年時候要多注意一下鋪麵。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結果，大年初一早晨，肥姐打電話給我說，咱們看的四號鋪麵，裏麵從地板磚一直到天花板，全部都裂出了紋。尤其是偏北的一個方向，都裂開不成樣了。”
我聞聽一皺眉頭，沉吟道：“是不是被人為破壞，或者是因為氣溫低，被凍壞了？”
“我也是這麽說的啊，肥姐說，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人可弄不出來那樣的裂紋，拿錘子砸，總得有痕跡吧？可是一點痕跡沒有。要說氣溫低，年三十的氣溫可比不上臘月裏，那時候已經是回暖了，難道氣溫高了反而是凍裂了？”
“肥姐打電話給你是什麽意思？”
“哦，肥姐問我，怎麽會告訴她要在春節的時候去看看店，我就把你說的那一套說給她聽了。結果肥姐好個埋怨，說怎麽不提前告訴她一聲。我說那事誰敢說啊，好過年了，說中了行，說不中就是給人添堵。肥姐理解了，而且問我你的情況，我就又把你道統傳人的身份好好吹噓了一番，肥姐想讓你去解決事情，我說等幾天吧，人家在家過年，又不是火上眉毛的事情，等初八以後再說。開始的時候，肥姐答應了，誰知道，從初三開始，一天好幾個電話給我，讓我求你過去。我實在是頂不住了，才尋思著問問你。”
我聽了孫軍的敘述，感覺這件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想象。
東鋪頭那片商鋪，我是從外麵就開始觀察，整個地段差不多都看了，風水布局沒有任何的問題。
在四號商鋪那裏，我也僅僅是感覺到了煞氣，那點煞氣，也就是讓我覺得不舒服，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我猜測可能是怨鬼作祟，最多就是有些很不正常的現象，怎麽會有這麽強烈的反應出來？
如果肥姐的描述是真實的話，那就刻不容緩了，能把商鋪弄成這樣，可不是一般的冤鬼所能做到的。
在《述異誌》的描述當中，就算是厲鬼，也沒有這麽大的能量啊。
想到這裏，我看看周圍，小聲說道：“軍兒啊，等會兒你過來接我，就說有急事，這事你知道的，我沒法跟我老爹老媽直說。”
“明白，你就瞧好吧。”
孫軍不說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也對我也知之甚深。他撂下電話，一個小時就趕到了。
“叔叔過年好，阿姨過年好。”雖然電話中已經拜年了，孫軍還是再次鞠躬拜年。
我爸媽剛想留孫軍吃飯，這小子馬上就把準備好的詞兒說出來了。
“叔叔阿姨，我和蒙子在市裏的生意，有人要求供貨了。你們也知道，幹買賣的，顧客就是大爺啊，人家有需要，咱就得滿足不是麽？這是個好兆頭啊，春節開頭就有人照顧生意，這一年肯定是要大發啊。”
說完，孫軍給了我一個你懂得的眼神說道：“於蒙，還等什麽？顧客在城裏催得緊，我是從麻將桌上被催過來的，趕緊的，回去忙生意啊。”
我爸媽沒法留了，趕緊給我準備東西，從吃的到用的，真恨不得把跑麵包撐滿才舒服。
我媽把我偷偷叫一邊，看看四下無人，又塞給我兩萬塊錢。
“媽，您這是幹嘛？我現在都是大人了，我……”
不等我說完，我媽趕緊示意我別出聲：“小蒙啊，我知道你肯上進，不要我和你爸的錢，這錢呢是給你談戀愛用的。你做生意，錢哪能周轉那麽便利，咳，你身邊有兩個姑娘，這花錢海了去了。別說你了，我看著哪個都好，壓腰錢都給了。人家姑娘能跟你回家，就值這個錢，你也不用說別的，也別信疼錢，這是我們當老人必須要做的。至於你，咳，還是你自己決定吧，隻要你能把媳婦這件事情辦成，這錢就算沒白花。”
我一再拒絕，我媽就硬塞到我兜裏，那邊孫軍催得緊，我就隻好帶上錢出發了。
我們一行人並沒有直接去肥姐那裏，先是到了潘壽綿給我安排的住處，開火把坑燒了，然後做飯，算是在這裏又開火了。
墨靈煙兩個很奇怪，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我就把東鋪頭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這事我在行，我跟我爸在一起的時候，經常給人看風水驅邪，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曲梅寒信心滿滿說道。
我沒有搭茬，心裏想的都是肥姐那邊的事情。我感覺，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孫軍其實就是把我從家裏給弄出來，他答應肥姐其實是初七。
這樣，我們幾個在租住的房裏待了一天，初七這一天，才聯絡了肥姐，趕往了東鋪頭。
肥姐十分熱情，我們上午九點剛到，她就張羅著先吃飯，然後再去辦事。
我委婉拒絕了這一請求，我關心的，是四號商鋪的事情。
“喂，小兄弟，你這是怎麽收費的？”肥姐人粗心可不粗，先問問價格，可別等事情辦完了再獅子大開口。
我淡淡笑道：“肥姐，先看看再說，這麽跟您說吧，如果不麻煩，就權當是幫忙了，交個朋友。如果麻煩的話，幾千，甚至上萬都有可能。”
“啊？小兄弟，你也太黑了吧？兩百，多了我可就不用了。”
我本想抹頭就走，但四號商鋪的詭異，還是讓我有了強烈的好奇心。
“看看再說。”我說完就跟肥姐拉開了距離，不想再跟她廢話。
肥姐找了孫軍，想把價格談下來，孫軍也是鬼精，就是推太極，不吐口。
上一次我到這個商業用地，僅僅是關注了整個的布局，這一次，從進入到商業用地的路口開始，就一路小心觀察。
觀察的結果，還是我原來的判斷，整體的風水布局，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是有全套風水大全的我，給這裏布局也會是這樣。
所有的商鋪，都是經過了粗裝修的，一看就是沒有人入住的那種，門上都上著鏈子鎖。
我特意透過門上的玻璃看看別的商鋪內的情況，都一切完好如初，沒有什麽異常。
唯獨到了四號商鋪，裏麵的情景，簡直是經曆了戰爭一般，地麵上的瓷磚，牆上和頂棚的膩子，全部都裂開了，裂紋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蛛網一樣。
很奇怪的是，門上的玻璃並沒有裂開。我讓肥姐打開了鋪門，在鋪門打開的瞬間，我一下子打了個冷顫，這跟我上一次來的時候完全一樣，毫無征兆，忽然之間就有了感覺。
淡淡的煞氣，讓人有那麽一點點的緊張，卻是沒有特別大的危險的那種感覺。
肥姐緊張地看著我，希望我能說出問題來。
四號商鋪是一個二層小樓，上下都是一百來平，樓下隔出了六間，這是能夠當成辦公用地的標準配置。
我挨個房間走了一遭，在最裏麵的一間房裏，我發現這裏的瓷磚，碎得最厲害，地麵上的瓷磚，都已經成了碎片了。
一切的源頭難道在這裏？我心中疑惑，拿腳輕輕撥了一下地麵上的碎片。
嗯？讓我吃驚的一幕出現了，下麵貼瓷磚的水泥也碎成了渣！
我蹲下來，捏了一塊水泥渣一看，這絕不是豆腐渣工程，而是嚴格按照國家規定的施工標準進行施工的。水泥標號絕對夠，就算是拿鐵錘砸，也隻會砸出點渣子，怎麽會碎成這樣？
一時間，我好奇心大起，開始專心致誌清理瓷磚和水泥碎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