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買衣服

  程晨從外麵回來的時候，項天陽已經回到了酒店。他一臉陰沉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是空調的溫度低還是項天陽身上的氣場太強大，程晨忽然覺得……有點冷。


  “我還以為你攜款潛逃了。”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項天陽冷哼一聲。難得他一下班就從公司來到這裏，沒有和顧墨他們鬼混，結果，回來以後等待他的是什麽？一個空空的房間。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如此態度對他項天陽，雖然這種態度，在程晨身上也不是第一次了。


  程晨不說話，她想逃是真，但是還不至於貪戀他那五十萬的支票。雖然對現在的自己來說，那的確算是一筆巨款了。


  “吃過了沒？”


  程晨搖頭，今天一天都很匆忙，隻有中午大概十二點多鍾的時候，在一個麵館裏麵吃了一碗麵，算是早飯晚飯在一起的。後麵到現在，就一直沒有吃東西了。本來項天陽不提，她倒也沒有覺得，現在項天陽一說，她還真有點餓了。


  “先去買衣服，然後帶你去吃飯。”


  項天陽皺眉看了看程晨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那一套……他之前有問過酒店前台，據說程晨早上十點多就出去了。離開這裏麽久，都沒回家換一套衣服？這個女人究竟做啥去了。


  程晨想說不用，她回家去換一套衣服就行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沒說出來，這個時候回去，蘇蘇肯定在家。若是她問起來怎麽辦？她暫時還沒想好要怎麽跟她解釋所發生的一切。況且……她也沒有必要幫項天陽省錢，當然，她也沒有存心去占項天陽的小便宜。


  雖然在小說或者是電視劇裏麵有錢人買衣服的誇張樣子，但是如今親身經曆，程晨還是第一次。剛進專賣店的時候，程晨還在好奇為什麽店裏一個客人都沒有。這裏是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人流量自然是不用說的。但是這麽大一個店，居然一個客人都沒有？他們經常這樣嗎？據說……這裏的租金並不便宜啊。


  後來，程晨才發現，是被項天陽提前清場了。心裏暗暗罵了句死土豪，便開始試衣服。雖然是她買衣服，但衣服基本上都是項天陽選的。開始，項天陽選中了某件衣服還會叫程晨去試衣間去試試，到後來，他也嫌麻煩了，看上了哪件，直接報尺碼，然後打包。等到離開的時候，項天陽幾乎買下了這個店裏一半款式的衣服，還有很多配件。大大小小的包包塞滿了車子的後備箱。說不羨慕是假的，但是，羨慕歸羨慕，卻一點也不嫉妒或者高興。她原本的生活雖然拮據了點，但是花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和母親憑著血汗掙來的。如今這樣，雖然豪爽，但是程晨終究是明白，項天陽給她的這種虛榮感，不是自己的。很不真實的感覺，況且，這樣的場景，讓她有一種被項天陽包養了的感覺。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但是很顯然，項天陽並沒有發現程晨的這點小情緒，他隻看見了自己替程晨買衣服的時候，那幾個店員眼中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坐在駕駛座上，吹了聲口哨，洋洋得意的問道：“怎麽樣，是不是感到很夢幻？很驚喜？我說話，我項天陽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女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得意過吧！”


  夢幻？得意？驚喜？程晨涼涼一笑，偏這頭看向車窗外麵。如果可以選擇，今天她所受倒得“驚喜”與“得意”雙倍乃至十倍的還給項天陽，隻求時光倒轉，他們從未相遇行不行？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他強加在她身上的所謂“富貴”，她本不稀罕。何況，她為此是付出了怎樣昂貴的代價？

  項天陽自討了個沒趣，冷哼一聲，心想著真是虛偽的女人，倒要看看你能故作清高到什麽時候。


  車子勻速行駛著，霓虹初上的城市，最繁華的商業街，一棟棟高大又豪華的建築物從眼中一閃而過。程晨慢慢的閉上眼睛，靠著座椅，進入一種假寐的狀態。項天陽眼角的餘光掃過程晨的側臉，看著她有些疲憊的樣子，心中竟有一絲不舍？或許……這個女人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她隻想做自己平靜的生活。但是自己卻為了所謂的麵子問題，強行的將她帶進自己的世界。


  不過，這種想法在項天陽腦海中也隻是一閃而過。項大公子的詞典裏麵壓根沒有愧疚這個詞。就算他是強行帶她進入自己的世界又怎麽樣？至少在物質上，他不會虧待她。不說別的，就憑早上那張五十萬的支票，夠她累多久了？還有剛剛買的這些衣服，隨便一件都能抵上普通的工薪階級一兩個月的工資。這樣的生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現在她不稀罕，隻因為他還沒有走進社會，體檢到真正的艱辛。等到某一天，她真正的步入社會了，拿著微薄的工資，為柴米油鹽所發愁的時候就會懷念今天他項天陽所給她的一切了。


  隻是，項天陽似乎忘了，程晨從小隨著在福利院做工的母親長大，生活在那樣一個單親家庭早就習慣了清貧的生活。後來母親病逝，她一個人勤工儉學，早早的就開始為柴米油鹽發愁了。若是會懷念，今日就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