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八章 終究回不去了
話音一落,蕭靳川懸在嗓子眼的心頓時就落在了穀底。
??“原來如此,看來你還是對他有意。”
??是因為他們本來就結過婚,所以始終都有那份歸屬感嗎?
??還是說,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厲北禦給了她想要的所有安全感。
??蕭靳川抿緊了唇,忽然就感覺心疼得厲害。
??“蕭靳熙現在大力派人處決宮決,很快就會輪到你,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想到了一個計劃,對你好,對我也好。”
??“你說。”
??蕭靳川單手撐著腦袋,聲線淡漠:“你是傾悅集團的股東,而傾悅集團是厲氏名下的產業,厲氏跟蕭氏有合作這件事你知道吧?”
??李小傾微點頭,蕭靳川便繼續道:“既然你有這層身份在,就不該不利用,明日你就跟我一同前去蕭氏,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你是代替厲氏前來蕭氏,查看合作進程的。”
??這一點李小傾不是沒想過,隻是直接前去蕭氏,對蕭靳川必然會帶來許多影響。
??但這個想法,是她在國內時想的。
??而現在,蕭靳川不簡單,且擺明了要對付蕭靳熙,那麽這個方法自然而然是可執行的。
??“我倒是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對你而言,恐怕會有許多麻煩。”
??蕭靳川冷嗤:“無礙,自從我去了蕭氏之後,就沒有哪一天是清靜的,這點麻煩對我來說,根本就微不足道。”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若想清靜,唯有剝削掉蕭靳熙的勢力。
??對李小傾而言,蕭靳川是她牽製蕭靳熙的條件。
??那麽對蕭靳川而言,李小傾就是擊敗蕭靳熙的突破點。
??“你是想讓我暴露在蕭靳熙的眼皮子底下,激怒她,繼而讓她對我出手?”
??“她若是敢對你出手,那麽她在蕭氏就會遭人詬病。”
??李小傾指尖敲了敲褲腿:“蕭靳熙在蕭氏多年,在商界多年,她恐怕不會這麽激進。”
??“她是不會,但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趁勢追擊,層層突破。
??便是個泥人,都有三分火氣。
??他還不信彼時蕭靳熙還能忍。
??蕭靳川垂首冷笑,李小傾看得很不是滋味。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多加顧念她是你的親姐姐,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血脈至親。”
??“我知道,我會酌情處理。”
??便是看在母親臨走之前,還關心她的份上。
??他也是不會讓她有生命危險的。
??“好了,我就先走了,今晚我不會回來,你自己休息吧。”
??李小傾微點頭,便起身打算送蕭靳川。
??蕭靳川見此有點好笑:“這裏是我家,哪裏有客人送主人的道理?”
??“所以在你看來,我就隻是位客人?”
??蕭靳川眉頭一揚,便笑著搖頭給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其實轉眼一想,保持這樣的關係豈不是更好?
??不會發生爭吵,兩人之間始終隔著一層身份。
??就像家人,又像對方的慰藉。
??這樣很好。
??蕭靳川仰頭吐了口濁氣,便邁起修長的腿跟在了李小傾的身後。
??走出廳內,他一個餘光就瞥見了站在角落的男人。
??許是他腳步下意識停滯下來了,李小傾順著他的視線去看。
??一眼就看到了滿眼複雜的陳戟。
??“過來吧。”
??陳戟捏緊拳頭又鬆開,鬆開了又捏緊。
??要談起他跟蕭靳川之間,那就很複雜。
??因為他們事先在工作室打過一回架,之後舊工廠一事,是蕭靳川扭轉結局,還把他跟元光親自送進了監獄,坐了三年的牢。
??還讓薑靜雪一夜之間在厲北禦那裏失去了信任。
??但他很清楚,這是他自找的,他不會愚蠢的去怪他。
??隻是愧疚是真的。
??因為李小傾張子悅跟他之間,除了他現在跟著李小傾以外,張子悅死了,就他一個人,他還沒有說出一句抱歉了。
??“蕭二少爺,對不起。”
??彎下以往筆直的脊背,和高傲的頭顱。
??蕭靳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無比冷漠:“你大可不必跟我道歉,陳戟,我知道你,是我讓你承受了三年的牢獄之災。”
??陳戟指尖一頓:“這是我做錯事該有的代價,比起蕭二少爺來說,我這個牢獄之災,屬實不值一提。”
??是嗎。
??蕭靳川舌尖頂了頂臉頰:“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一看到你,心頭就有忍都忍不下去的怒火。”
??“這是應該的,是我助紂為虐,還不知天高地厚。”
??見陳戟態度誠懇,蕭靳川便是想為難都不能了。
??嗬。
??“但願你已經改邪歸正了,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痛苦!”
??陳戟苦笑:“我已然知錯了。”
??蕭靳川聞言冷瞥了他一眼,便抬腳走了。
??李小傾看著陳戟脊背彎曲了幾分,心底百味陳雜。
??“多加理解,大家都不容易。”
??見李小傾竟然還反過來安慰自己,陳戟頓時感覺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謝謝你李小姐,謝謝你不計前嫌,給了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你應該謝謝你自己,若是當我找上你時,留在你心裏的隻有對我的恨,那麽你就不會有今日。”
??隻會死無葬身之地。
??陳戟知曉,李小傾見一個大男人,想哭又不好意思哭,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的樣子,便抬腳追上了蕭靳川。
??“去歇息吧。”
??“好。”
??兩人走到別墅門口,李小傾看了眼他背著身的樣子:“之前有個人跟我說了一段話,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唯有活在當下才是真的。”
??蕭靳川脊背狠狠一震,李小傾走到了他身旁,輕聲道:“蕭靳川,我不管你心裏究竟裝了多少痛苦,也不論你經曆了多少,在我的印象中,你始終都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桀驁不馴的少年。”
??是的,男人不管多少歲,都始終是個少年。
??因為男人這個身份,背負太多。
??她不希望,他一直壓抑著自己,把自己硬生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也在努力變回曾經的我,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一起。”
??一起嗎?
??蕭靳川鼻子一酸,可是有很多事,終究已經回不去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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