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太過冒險
江澈看她微微有些恍惚的眼神,了然:“放心,大小姐雖然的確手眼通天,但她並不會跟你計較。”
會在得知她挑釁之後,先行對付她。
因為她可不是那種會做這種小事的人,李小傾也還沒到令她忌憚的地步。
“密切關注吧,讓陳戟找個合適的時機把火點得再大一些,時間拖得越長,他就越容易暴露。”
“我明白。”
陳戟也收到了江澈的提醒,隻是多的沒說,僅僅簡短十幾個字。
站在酒店的高樓上,陳戟對李小傾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要是薑靜雪還活著,她有絕對的餘地去選擇慢慢跟李小傾鬥的話,也不知這兩個深沉如海的人,最終誰輸輸贏。
想到這裏,陳戟嘴角挑起了抹自嘲,李小傾的格局明顯比薑靜雪更大,她縱然再聰明,也早晚會敗在愛情手裏。
不似李小傾那般,心懷天下,不會因為一點感情就止步於此。
夜晚。
江州不似泰澤山,四麵環山,依山傍水。
而是一座建立在江上的水上城市,江景被五彩繽紛的燈光照耀得美不勝收。
晚上的市中心,更是繁華得跟帝都不相上下。
陳澤宣再三斟酌,拿著資料回到陳家,找到了陳毅。
他想對劉家黃家出手沒錯,但沒有陳毅的幫襯,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當真?!”
陳毅成熟穩重的氣勢,瞬間多了幾分混亂。
陳澤宣站在書桌前垂著腦袋,足以見得他對自己的父親很是恭敬。
“澤宣,你就不怕其中有什麽問題?”
“這是那人從孫源手裏複印過來的,孫源既然敢調查四大家族,那他的野心便昭然若揭。”
要是旁人還以為他隻是單純想挑釁陳家的話,那就大錯特錯。
他這番行徑,擺明了就是要對付整個四大家族,扶持劉家一家獨大!
“那人可可靠?”
“不論可靠與不可靠,光憑上麵事關陳家的資料,就可以證明其他幾個家族的事跡也是真的不是嗎。”
陳澤宣抬起頭,看著陳毅皺眉的樣子:“父親,四大家族表麵平和維係了幾十年了,實際上背地裏明爭暗鬥數不勝數,既是如此,那平靜早晚都將打破,為何不提前一些呢?”
“你說的不無道理,並且誰都想打擊掉所有威脅,但是澤宣,這件事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陳毅沉吟了半晌:“這上麵有關其他三個家族的對我們十分有利,但孫源也掌控了我們陳家的事,要是被他知道了,那必定狗急跳牆,做一些我們無法阻止的事。”
陳澤宣薄唇一抿,微微眯起了眼:“所以我就打算先對付劉家,暗中有賀家幫襯,又有它的軟肋在,劉家沒有反手之力。”
等擊敗劉家,黃家便隻是時間問題。
陳毅敏銳的捕捉到了賀家二字:“此事也有賀家參與?”
“這是我跟賀大少聯手策劃的事,他說了,會幫我們陳家,隻是有一個條件。”
陳毅何等聰明,豈會猜測不到!
“可是今後歸順於賀家?”
就憑賀家世世代代做的事,就可以保證賀家每個人都是善於籌謀的人。
陳澤宣沒開口,卻給了陳毅最好的答案。
陳毅難抑的笑出了聲:“你這是與虎謀皮你可明白?”
陳澤宣微垂頭:“我知道,父親是在擔憂陳家即將大權在握的時候,被賀家捅了一刀。”
“你知道就好!賀家沒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就更別談明麵上這些都由陳家來做了!待陳家當真將劉家黃家的勢力握在手中時,他要對付你豈不是易如反掌?”
陳澤宣不可置否,陳毅著實認為他過於冒險了一些。
“這種事不是你想做就做得到的,就算有賀家幫忙,也不見得會很順利!”
陳澤宣凝眉道:“莫非父親您就打算眼睜睜的看著這般好的機會稍縱即逝?”
陳毅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很年輕,想做出此等大事業的心我理解,我也很欣慰你有此等手段,但是澤宣,陳氏萬萬不會任由你這般冒險。”
賀楠這般做,明顯是挑撥四大家族的關係,繼而坐收漁利。
“賀家的心才是昭然若揭,反倒是孫源,他區區一個贅婿,就算劉家權勢到手,想對付其他三個家族也不容易。”
三個家族可以一條心,合夥起來去對付劉家,反倒是如囊中取物。
陳澤宣眉頭緊緊皺著:“父親,你何必如此左顧右盼?那劉家黃家跟我們陳家表麵交好,實則背地裏手段頗多,他們就是個禍患!難道你就不怕等將來我繼承了陳家之後,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
陳毅高大的身軀微怔,陳澤宣抿緊了唇:“我知道陳家能發展至今十分不易,父親更願意明哲保身,可是保的了一時,保得了一世嗎?坐上了這個位置,是永遠無法獨善其身的!”
現在沒有孫源,將來也會有無數個孫源。
沒有人抵抗得了對權勢的欲望,就連喬家都有對手,就更別談不及喬家的陳家了!
陳毅細細咀嚼陳澤宣的話,不可否認,他說的是殘酷的現實。
“容我再想想,這不是件小事。”
陳澤宣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讓陳毅有了動容。
“那我就先走了父親。”
“你不宜跟賀家兩位少爺走的太近,特別是賀楠,此人心機頗深,唯恐遭了他的道。”
陳澤宣嗯了聲:“放心吧父親,我可不是那般愚蠢的人。”
倘若是,他早就對傾悅對手了,又何至於逗留了幾天才回江州。
想起傾悅,陳澤宣沉吟道:“父親萬萬得仔細斟酌,那孫源開的傾悅餐廳是真的令人忌憚,傾悅餐廳裏的能人也不少,足以見得孫源遠沒有表麵上看得那般無權無勢,無害。”
“傾悅餐廳的事我已經有所耳聞了,下去吧,我會考慮。”
陳澤宣這才離開,留下陳毅一個人在書房當中。
兩人是父子,見識和經曆也相差懸殊。
陳澤宣自認為自己足夠聰明,實際上這件事遠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