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相濡以沫
仙仙大呼小心,陸離僅有左臂能動,他落地的一瞬整個人仰頭栽倒,在禿鷹掠過的瞬間,赫然抓住了其一隻翅膀。
禿鷹怒嘯,周身氣息震蕩,足以彈開虎狼,卻是依舊難以震開陸離,另一隻翅膀一蕩,它一躍上天,欲要將陸離托上半空,再墜下將其摔死。
誰料陸離力大,禿鷹竟然無法升高,反倒是被陸離一舉拖到了地麵之上,隨後一拳轟擊在其頭顱之上,把這一尊妖物活活打死。
兩蛇逃竄,灰豹與火狼也是不傻,夾著尾巴便逃,遠遠遁去,內心暗暗發誓,再也不惹這一尊煞星。
一屁股坐在地上,陸離也是大喘粗氣,身上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然愈合,這讓趕過來的仙仙都是嚇了一跳。
驚魂甫定,仙仙連忙道:“小離子,你沒事吧,傷得重不重?”
誰料陸離麵色略顯呆滯,凝望著那魔猿的軀體,竟然沒有回答。
仙仙看了看魔猿,又歪了歪腦袋,內心納悶,難道魔猿比自己好看不成?
陸離卻是突然道:“仙仙,魔猿和禿鷹,哪一個比較好吃?”
結果又是得了一個爆栗。
傍晚,兩人趕到了仙仙落腳之地,這是一個石洞,裏麵有十餘丈方圓,洞口較為隱蔽,足以遮風擋雨,且這洞中石柱林立,足足有數根粗大的石柱,將這小小的山洞支撐得還頗為穩固。
其這洞穴上方,還有一些細小的孔洞,四通八達一般,有水滴順著那石筍滴下,被仙仙以一個石碗接住。
據她所說,打造這石碗就耗費了數日的功夫,可是頗為不易。
生起一堆篝火,兩人坐在洞口,此地幾乎沒有其他生靈出沒,頗為安全。
仙仙望著陸離那人畜無害的模樣,詢問道:“小離子,你怎麽有如此大的力氣?那拳法還有反應,難不成你還真當過俠士?”
陸離搖頭,他開口道:“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隻是一瞬間就有一股怒氣從心底升起,非要將那猿猴打死,至於其他,我還是想不起,若是不用你那鏡子照照,我都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幾歲。”
仙仙無語,她與陸離情況相似,隻不過受到的影響稍小一些,自從在這荒穀中醒來,醒來後的記憶倒是沒有受到什麽影響,隻是往昔的記憶受到了衝擊,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夠恢複。
“小離子,你看天際一片迷蒙,星月都是不見,我們以後怎麽辦?”
“我也不知,總之先填飽肚子再說。”
“……”
入夜,兩人就躲在小山洞之中,緩緩睡去,第二天仙仙醒來,發現陸離竟是在洞口烤肉,一股香味飄進洞穴之中,讓仙仙都有些嘴饞。
她一躍而出,望著那飄香的烤肉,驚訝道:“小離子,好香呀!”
陸離一愣,木訥地道:“小離子是誰?哦,我想起來,我就是小離子。”
仙仙無語,搶過烤肉便是咬了一口,嘿嘿一笑就豎起大拇指,對陸離的烤肉技巧讚不絕口。
她吃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事,便是問道:“這是什麽肉呀?”
“魔猿肉。”陸離淡然回道。
仙仙麵色一變,驚呼道:“啊?”
陸離依舊淡然道:“沒事,我已經先吃了幾口,應當無毒。”
聞言仙仙也是並不在意,一邊吃一變咕噥道:“哼,吃吧,這肉裏靈氣十足,且蘊含了魔猿修煉數百年的血肉精華,對於我們恢複修為,很是有益。”
陸離眼神古怪,望著仙仙,後者也是解釋道:“每天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地東西,在我腦海之中浮現,剛才那一段話你不要問我,我也不知是何意,偶爾我還會忘記一些最近發生的事。”
輕輕點頭,陸離突然道:“我與你狀況相似,隻不過我在憶起一些東西的同時,還要遺忘不少事情,仙仙,若是哪一天我忘了你是誰,那怎麽辦?”
小嘴一嘟,仙仙也是皺起眉來,她同樣道:“哼,說不定哪天我醒來,也記不起你是小離子哩!”
兩人對望一眼,哈哈大笑,忽然仙仙仿若想起一事,從袖中取出一個紅線捆綁的香袋,她很快便取下紅線,稍一用力,將那紅線一分為二。
其中一半的紅線,香香纏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將陸離的左手拉過來,另一半繞到了陸離的左腕上。
完成這一切,她嘿嘿一笑道:“小離子,若是哪一天我們都不記得對方,見到這紅線,或許就能夠想起,無論發生何事,這紅線可都不要拆去,要記牢哦!”
微微點頭,陸離將紅線綁緊,也隨著吃起烤肉來。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陸離與仙仙每日外出尋找一些事物,其餘的時間便是探路或是留在山洞之內,一直沒有什麽突破。
兩人身陷這荒穀之中,自從斬殺魔猿之後,又是經曆過幾次危險,陸離與仙仙並肩作戰,倒是戰勝了困難,還斬殺了一隻黑熊精,其餘的大多時間,他們都是靠著野果與小魚作為食物。
山洞西北方向,有一條小河,便是在其中可以捉到小魚,但小河的上遊,兩人一直沒有前去,因為那裏有一股凶煞的氣息,讓人稍稍靠近就感覺不安。
其間仙仙還有一次重病,陸離起初束手無策,最終他走遍方圓數裏,嚐盡了此地能尋到的任何藥草,最終竟奇跡般地尋到了一種幽光日月草,將仙仙的重病治好。
仙仙有七彩霞衣護體,且能夠自行驅散周身的灰塵,走到哪裏都是纖塵不染,陸離則是每隔兩日,去水潭那裏洗澡。
隨後,陸離的力量越發強大,給人一種力大無窮之感,三天前一股妖獸來進攻山洞,全都被陸離斬殺當場,皆都變成了盤中餐,飄香數裏。
仙仙亦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過陸離聽起來實在是晦澀難懂,都是些複雜無比的東西,仙仙將這些東西刻在山洞之內,陸離倒是不時去參悟,卻也毫無進展。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依舊是朦朦朧朧,想不起太多事,相濡以沫,隻得棲身在這古怪的山穀裏,無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