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陸離現身
玄女此言一出,如一場大火般,立刻在眾人麵前點燃,如滔天巨浪翻滾而來,在諸人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那人是誰,一身白衣飄飄,身手竟是如此不凡!”
一名男子暗歎,他親眼見到了玄女對那神秘男子說話的語氣,怕是即便自己對玄女再是傾慕,也沒有多少機會。
“此人的身份很是神秘,不過他的氣息倒是有幾分熟悉,如此身材,這般打扮,好像一直都留存在記憶之中,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有天火教的弟子道:“這男子年紀應當不大,不似修仙界的老怪,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人,卻又說不出來。”
其餘各座九州戰台,諸多高手都在混戰之中,無暇他顧,但是圍觀之人的目光,皆是投了過來。
白羽麵色微冷,很是不悅,對方居然能夠突破外圍的防禦仙陣,或者說是令九州盟弟子放行,且看他出手十分果斷,戰鬥經驗頗為豐富,他來自何方?
輕輕扶住玄女的身體,神秘男子道:“你傷勢很重,經曆如此的比鬥,可謂是雪上加霜,為何要如此?”
玄女轉過頭,目不轉睛地望著那男子的眼眸,那一眼,如望過千年。
“或許隻要再度經曆那生死邊緣,才能夠讓我想起他,那是一種真實的感覺——”
玄女最終輕歎一聲,轉身離開,她步履蹣跚,被從天而降的玄宇天宮長老扶住,離開了站台。
那玄宇天宮的長老,是一位老嫗,竟也對神秘男子有所尊重,對著他抱拳一拜,這才帶著玄女離開。
就在此時,那頭戴麵具的男子再度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蘇綾。”
玄女回複,不過是以傳音之術,若是外人知曉,那更將是軒然大波。
玄女的真實名字,就連玄宇天宮之內,都沒有幾人知曉,因為那不但是玄宇天宮的隱秘,且也是根據玄女的性格使然,即便是修仙界年輕一輩的俊傑去詢問,都未必能夠問得。
此事原本應當告予段落,那神秘男子就要離場,白羽卻是飄然而至,開口道:“且慢!”
神秘男子聞言抬頭,他注視著白羽,一言未發。
白羽麵色不悅,沒有想到對方見到自己竟然不行大禮,他堂堂九州盟首席護法的身份,居然沒有受到重視,簡直是豈有此理。
對此白羽冷聲道:“閣下的身份倒很是神秘,為何以麵具掩麵?”
神秘男子開口,話語簡短地道:“自有其意。”
白羽冷哼一聲,以命令地語氣道:“既來之,則安之,我九州盟豈是任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之地?既然你選擇了這一方戰台,就要戰下去,直到敗落!”
他有些惱火,直接便就道出了這一番話語。
他知曉這神秘男子能夠勝得這一輪,不過那旁邊的一組,其中有梁州耿家的天驕——耿武,此人癡迷武道,一身修為更是異常強橫,五十年入門,百年就已然小成,目前修為達到天仙境界,絲毫不弱於各大世家的年輕高手。
白羽能夠看出眼前這神秘男子的修為,顯然是分神境界的初中期,甚至距離分神後期還有一些距離,存在著不少障礙沒有打破,畢竟他白羽和這神秘男子的修為存在著巨大的差距,無論是對方如何掩飾,在白羽的麵前也是無所遁形。
他想借著耿武之手,來探一探這神秘少年的修為戰力,甚至有可能借著耿武之手重傷此人,耿家一直隱有不軌之心,隻不過被心皇的鐵腕所震懾,一旦出現變故,耿家有可能倒戈,九州盟不得不防。
對此神秘男子笑道:“你說戰,我便戰?況且,即便是戰有如何,我有何懼!”
白羽內心冷笑,暗道這少年郎還是血氣方剛,輕易便就被他的言語所激將,選擇了出戰,對此他繼續道:“既然要戰,那就亮出真實的身份,今日到場之人,都是修仙界的泰山北鬥一般的人物,豈由你戴著麵具胡鬧!”
他後半句改為斥責語氣,正氣鑿鑿,若是尋常修士聽到,定會有些羞愧,情緒上被他徹底掌控。
那戰台之上原本是五人,玄女離場,還有兩人被神秘男子所傷,重傷不起,剩下的兩人也是不敢動,生怕這男子再度暴起,他們選擇了以靜製動,等待機會。
針對那白羽之言,神秘男子大笑道:“好一句泰山北鬥,以此來壓人,真是妙極!可即便是北鬥又如何,天旱之戰之中還不是崩滅了?即使是泰山又怎樣,最終還不是發生了泰山動亂,正道潰敗!”
泰山動亂可謂是九州盟之恥,白羽大怒道:“豎子敢爾!”
那神秘男子聞言,左手輕揚,那麵具直接被他摘下拋去,氣勢上絲毫不遜於白羽,厲喝道:“泰山動亂爆發之時,我無法製止,你也不能,你又有何資格說我!”
一股浩然大義迸發九天,比起白羽的正氣還要濃烈無數倍,瞬間震懾全場!
立時無數驚呼之聲發出,就連白羽也是睜大了雙眼,他最近這百年之內,都沒有如此想要看清一個人的樣貌。
“仙路煙雲,俗世紅塵,下界之劫,九州風雨,那泰山之上雕像所刻畫之人,以弱勝強,挑戰過無數強者,戰無不克,他是陸離!”
天機堡墨丹青之劫開口,言語之中有震撼、有驚訝、亦有感慨。
“泰山一戰,邪魔喪膽,造化圓滿,羽化登天,沒有錯,真的是他,我就說他絕對沒有死!哈哈——”
慕容家的一位隨從,此前認識陸離,這一次再度看到他,欣喜異常。
這一道聲音,如瀚海一般,呼嘯整座泰山,包括交戰之中的眾人,都是不由自主,紛紛停頓了下來。
方雲寒滔天式已起,被他強行壓下,落在地麵,整個人心神震動。
慕容千雪手中之劍停下,南宮小婉周身玄光散去,諸多高手,都是太過震撼,這等心神的震動,讓他們全都難以相信。
李竹然眼中有淚水滴下,回頭遙望,那一眼,遙遙望去,承載了很多,太過沉重了,仿若走過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