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找茬，世事難料
一夜安然過去，當新一天的太陽升起，好似一切都遠去了。
昨天的事情明明剛過去不久，可是卻覺得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
屋外是嘈雜的雞鳴狗吠聲，熱鬧無比。
屋內卻是冰冷僵硬的泥巴地板鋪上一層稻草，讓人四肢生冷。
莫芊芊躺在這破舊的茅草屋子裡，捲縮在稻草上發獃著。
她現在都不想動，她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在早飯裡面放葯？
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可是……她不出手教訓他們，他們就會對她下狠手！
這個肉弱強食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從來都只有強者恣意弱者苟活！
「阿姐，你歇息會兒，我做早飯？」
二丫與三丫愣愣望著莫芊芊，不知道大姐想要作何打算。
莫芊芊長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足了勁兒，這才爬起身來。
「走，咱做早飯去。」
莫芊芊拉了兩個妹妹就走，省得待會兒那老婆子又跑到後面這兒作妖。
天亮前，她們姐妹幾個把東西都搬到了後山的山洞。
莫芊芊打算著待會兒趁著上山打柴割豬草的機會，把山洞的東西轉移進牛么山。
穿過後山的山坳，後面就是牛么山了。
這牛么山的後面的後面都是連綿的大山，一般寨子里沒幾個人敢去。
據傳說，那裡是山妖的活動範圍，是山妖的後花園。
但是，莫二郎在世時就常常跑去那牛么山裡打獵。
記憶里，大丫就跟著老爹莫二郎去過牛么山。
記得這牛么山坳有著一個很大的溶洞，那溶洞寬敞光亮，還有可以飲用的地下水。
莫二郎狩獵時，就是在那溶洞里居住。
之所以記憶深刻，那是因為大丫有生以來在那溶洞里第一次嘗到了肉味。
莫二郎是個愚忠的孝順兒子，在家裡面對莫老婆子那是言聽計從。
他每次都把獵得的獵物全部上繳，莫老婆子心裡卻認為二郎一定會偷偷留些他的老婆孩子食用，所以從不會考慮要給她家二房留肉。
大丫那次是因為做飯打碎了碟子被莫老婆子暴打一頓，沒得飯吃就被趕去打柴。
莫二郎在後山找到她，並且把她帶去了那溶洞，抓了一隻野兔烤了給她吃。
有爹娘在就是好，再愚忠的老爹也還會想著她。
莫芊芊領著兩個妹妹進莫家院子時，莫老婆子與莫三郎正準備出院門。
怎麼會這麼早？
這太陽不曬屁股不起床的莫家三郎，居然也能爬起床來這樣早？
而且，莫老婆子也去？
莫芊芊捏捏袖子里的藥粉，真是白費了她的腦細胞。
她本想著讓莫三郎出不了這院門，真是世事難料，看來她不僅是身衰體弱，就連這腦細胞都不夠活躍了。
莫芊芊正自出神著，小姑莫秀英一身紅色的花棉襖，就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娘，我也要去。」
莫老婆子回頭，眼一瞪，「你去干舍呢？好好在家看著，娘明日幫你帶新衣回來。」
「娘，咱想大姐了，咱姐妹好久沒在一塊嘮嗑了。娘——」
老閨女撒嬌，莫老婆子最是沒轍，她揚手，「哎喲，娘這不是也想把你的事兒定一定嘛。」
「那我也要去。」莫秀英嘟噥著就去挽莫老婆子的手臂。
莫芊芊暗裡翻著白眼，去吧，去吧，都走完才好呢。
等這三人走了，莫芊芊快速的做好早飯。
老婆子不在家，莫家大房肚子不餓是不會起床的。
莫芊芊趁著這個虛空趕緊兒背起背簍，領著兩個妹妹直接上山了。
有了背簍，那些東西搬起來也快了許多。
聽說是要住到牛么山上，二丫三丫雖然心裡很是害怕，可是一聽阿姐說有神仙護衛著，也就放寬心來。
東西搬完了，三人還把溶洞給收拾好了，同時搬石頭搭好了一個簡易的灶台，熱了剩菜餵飽了肚子。
為防有山鼠，莫芊芊還想法子把食物都弔掛在洞壁上。
莫芊芊姐妹三個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響午時間，寨子里幾乎都下地勞作去了。
莫家宅子卻是冷鍋冷灶，院子里莫老爺子手裡拿著大煙袋，一見莫芊芊進來，直接揚起煙袋杆子就要打人……
莫芊芊頓時覺得滿頭黑線，本以為這老頭木訥，抗不過老婆子就聽之任之，沒想到居然也這般兇狠，這也太沒人性了吧！
心裡惱恨，不過莫芊芊面上也沒有表露出來。
她狼狽的躲過襲擊而來的「兇器」，拉著兩個妹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淚眼婆娑的不吱聲。
說什麼也沒有用，莫芊芊心裡明白得很，卻裝傻，這一家子人合著都理直氣壯把她們姐妹當牛做馬來使喚。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都說什麼農村人實在、淳樸，怎麼偏偏她莫芊芊遇到的，就不是那麼回事呢？
還是這古代與現代的區分？
旁邊二丫耿著脖子仰頭解釋，「祖爺，阿姐打柴不小心摔到坎里了，咱……」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倒使得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了。
頓時就炸了廟，他怒目圓睜、喘著粗氣厲聲叱罵道：「都下響了，跌到哪個溝坎也早該死回來。」
莫老爺子這是餓的生了怒氣。
今日莫家宅子的人都抽了風，大郎媳婦周氏也帶著兒女回了青山寨娘家。
大宅子里頓時剩下老父子兩個，中午吃了早飯剩下的稀粥。
兩人下地才沒一會兒，莫老爺子肚子就餓的咕咕叫喚了。
老傢伙鋤頭一摔，氣沖沖就回了家。
裝可憐更沒用？解釋也不聽？
莫芊芊皺了皺眉頭，收回眼淚剛想說什麼，就聽到身後虛掩的院門「哐當」被人大力踢開。
好巧不巧，這是有人到莫家打架鬧事來了？
「——汪汪——嗷——」
狗？有惡犬？！
不管什麼，莫芊芊第一反應便是要護衛好二丫三丫。
她瞬間反應，當即敏捷的拉起兩個妹妹，迅速地躲到了莫老爺子身後。
果然，莫芊芊一轉身就看到一條凶煞的狗，那渾濁的哈喇子正從鋒利的狗齒中淌落！
莫老爺子頓時就慌亂了，一步步後退。
莫芊芊也傻眼了！
她拉著二丫三丫的手，也在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