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打賭
“俗話說的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願顧大人可以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說罷,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目光冷冷的,如利劍般刺向他的小小的眼睛。
顧嘯天麵色微微變了一下,語氣沉悶道,“你不用浪費心機了,顧某人絕不會對你的想法產生半點興趣。”
說罷轉身大步離去。奔著考場的方向。
在邁進門檻的一霎那,身後傳來依舊平靜無波的聲音,道,“不感興趣嗎?那……我們拭目以待。”
顧嘯天在走著路的時候還是很生氣的,越想越生氣,他以為,這個晴墨至少會做做戲,說幾句場麵話,想不到,他連做戲也不屑,直接而幹脆的表示出對他的蔑視。
甚至於連彎都不願意拐。
收起思緒,竟然看到全場裏的學員依舊圍在畫詩一的周圍。他又抬頭看了一下燃著的香,這已經是最後一支的最後一點了。
若是畫詩一在最後一點裏畫不完,那麽這場考試對於‘他’就失去了意義了。
可是,身為長官的有身為長輩的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風度,趕走畫詩一?
看著樣子有著畫完的可能,那麽他就隻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身邊的這些學員們,似是忘記了所有,忘記了其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晴美的手裏的畫。
那個柔美的女子基本上已經畫完了,畫中的她靜靜地笑著,微微扭著的身子有著春光晃動。
身邊的不少學員們已經流了口水,大聲對我道,”哎呦.……”
“真是不錯啊……”
……
她就那麽裸著上身倦怠地坐在姿態各異的女子們中間,優美的姿態展現在畫卷上,雖然她是這幅畫的主角,但是她永遠那麽安靜,那麽被動地等著你凝視一般。
當一個人畫出這樣呼之欲出的畫時,不是披著藝術人生的淫穢人生,而是徹頭徹尾的色情。
這麽直接的展示了女人的性的美,在那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嚴重的破壞了男女之間的平等。
“詩一,行啊你。真的看不出來,在這方麵還有兩下子。”學員們不自覺的說道。
晴美隻是當做沒有聽見,根本不會往心裏去。
最後一層是著色,所有的著色都意猶未盡。暗部與暗部,亮部與亮部,明部與暗部之間的關係是否統一,變化是否適度。
光感的強度,層次的分明,質感的明確,再加上空間感,一切都處理的恰到好處。
畫,本身就是作者精神境界特質的流露。
在最後的一炷香即將燃完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晴美的身上。她沒有任何的驚慌,所有的畫都結束了。隻有一點?隻要這一點下去,畫就完成了。
晴美在期待著,所有的學員們都長大了嘴巴在期待著。
女子優美的體型,白皙的皮膚,豐滿的胸部,隻是粉紅色漲起的乳房,使人忍不住的想去咬一口。
“詩一啊,那個顏色還要加的更紅暈一些嗎?”有人看著女子的胸前對著晴美道。
晴美沒有說話,拿起筆,調和了一下顏料,終於還是一個紅點落了上去。
“啊!受不了了。”
“詩一,你終於還是點上去了?”
晴美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畫中的女子。
女子麵帶微笑,扭轉著身子,微閉雙眼,頭微微後仰,似是在傾聽著什麽,又似是在用自己的身體好心靈感受著什麽,去感受這世間的萬般情滋味.……
在晴美露出第一個微笑的時候,最後一炷香終於燃盡了。
“時間到!停止答卷。”監考老師的話音未落,其他的學員們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紛紛跑到了晴美的身邊坐下,戀戀不舍的看著監考的老師把這幅呼之欲出美女畫帶走。
“明天午時會有結果,請大家回去靜靜地等候吧。”
畫院食堂裏,晚飯時分。
大家飯後歇息了片刻,今天大家沒有心思去出去玩,在靜靜地等待著結果,雖然很多人參加了不止是一次的畫員考試,雖然屢試不第,雖然明知道明天自己也不一定會有結果,但是依然充滿信心的等待著。
今天所有的學員班的成員都在。過了今晚,考中的就不會在這裏住了,就會有特殊的招待和津貼。永遠的留在皇宮裏,永遠的為皇家服務。
考不中的會繼續的留在了這裏。相當於留級生,繼續深造學習。
這個夜晚對於大家來說還是難忘的,即使是晴美也沒有離開,如同自己在大學畢業的前夕吃最後一段飯一般。
張軒年齡最大,家裏老婆孩子一大堆了,自己也一般年紀了。雖然不知道明天是什麽結果,但是他的內心還是很欣慰的。
就是父母依然年輕,這次考不過,下次依然可以重新來過。
隻是他最真實的想法,畫詩一是一個公認的天才,他比不了。顧弘文雖然沒有太多的天賦,但是勤奮,加上家庭的好的教育。他才是班裏數得著的。
這兩個都是屬於異類,他張軒這次考試遇到他們可以說是生不逢時。
但是明年就不同了,如果他們都考取了,那麽他張軒也好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了吧?該輪到他了。其實這種情況微乎其微。
想到這裏,張軒看了看身邊空著的座位,那是最後一個吃完飯的畫詩一的座位,她吃完了飯之後,自己把碗剛剛拿走。等她洗淨了手回來坐下之後。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麽,但是心照不宣。
林可樂忽而看了看門口的方向,道,“我們今天來賭一下明天誰會贏?”
最年長的陸元忽而樂了,大有曖昧之意,看了看門口處無人經過,便道,“你們知不知道,例來每次的畫員考試隻是考一個。一個畫員狀元。其他的下一次再說。”
“啊?不會吧?我們這麽多的人才選取一個啊?”林可樂忽而驚訝的道,雖然自己畫的不好,但是還僥幸取勝的,現在看來想法也沒有了。
隻是陸元笑了笑,又看了看大家道,“今天我們來賭一把,如何?”
晴美一怔,其他的人都大笑起來,坐在一側的顧弘文隻是淡淡的看著不說話。
“如何賭?”陸元看著張軒道,“你是不是又犯了賭癮了?”
在一邊一直不說話的顧弘文忽而道,“例來賭注張哥可是從來沒有贏過啊,我今天拿出十兩銀子,不知道這次是張哥要賭誰贏呢?”
眾人皆笑,看向張軒。
張軒隻是揮了揮手,不去理睬眾人,滿臉笑容,道,“我今天就賭一把畫詩一吧。”
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學員倒是高聲叫了起來,道,“張哥,你要是這次依然輸了會如何啊?”
張軒哼了一聲,小聲的道,“你們怕我賴賬啊?不過我隻有二兩銀子了。不管如何,我張某說話都會算數的。”
這些學員們又是大笑,顧弘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我也賭畫詩一,我也賭詩一……”
晴美見平日裏自己不怎麽注意的幾位學長,笑容和藹,態度親切,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真的如同他們的同窗一般,心裏一陣陣的溫暖。
陸元曆來都是顧弘文的鐵杆的粉絲,此時一拍大腿,神采奕奕,容光煥發,道,“我今天拿出十兩銀子賭顧弘文贏。”
眾人的目光看向一邊一言不發,似是深沉的顧弘文,心裏在盤算著事情,他的爹爹是畫院的長官顧嘯天,他的畫也不差,想必是他會贏。於是也跟著陸元道,“我賭顧弘文準贏。”
“我賭顧弘文……”
“我賭顧弘文……”
……
就這樣,畫院裏的食堂裏一陣的騷動。大家各自拿出了手裏的賭注。
隻有呆坐的晴美和玩深沉的顧弘文對視了一眼,不說話,其他的學員們都興奮不已。
片刻之後,食堂裏終於安靜了下來。
張軒忽而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顧弘文,又掃了一眼詩一,道,“剛才統計的結果就是顧弘文十七注,畫詩一十七注,賭注竟然是相同的。”
學員班裏共三十七個人,由於畫天一的退出,便剩了三十六人。此時顧弘文和晴美都沒有參加,但是顧弘文出了銀兩。晴美沒有理這個茬。
八月的天氣本該是秋高氣爽。
但因接連幾日的連陰雨,氣溫降低了許多。
禦花園,奇花異草,翠柏修竹,在雨水衝刷過後更顯得清新無比,傲然挺立,一派欣欣向榮無限美的景象。
禦花園的亭子裏更是熱鬧非凡。
炎帝在此設奉審場,學員們所有的畫便在這裏擺放著了。
請來奉審場的官員,主要有右相為頭的所有的朝廷重要官員,還有畫院的林叢、孟飛岩、顧嘯天、劉源、畫錦程、五位畫院長官,共十一位奉審員,所謂的評委。
此刻,他端坐於書房裏的最高的位置,雖然聽不到說的什麽,可以看到裏麵的近況。
麵如冠玉,身姿挺拔,自有一股天子的貴氣隱隱散發而出,如此的不入凡塵。自替武帝登基到現在,待人謙和有禮,如沐春風,讓人想挑也挑不出半點錯處。
反對他的眾多的大臣們也隻能是暗地裏搞些動作,明著裏也是不敢的,對於這位年輕的炎帝,他們的內心裏還是有著絲絲的恐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