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欲行刑
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能逃過城頭那雙烏黑而深邃的眼睛,他明黃色的袍子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雖是漫不經心的姿勢,但是眸光卻是始終的在台下的那白色身影的身上,不曾移開。 他雖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覺到他眸光的碎裂,對他而言,隻要這個千金鼎一下來,就告別了他們曾經的誓言還有他所有的夢想和追求。 望著那個如水雕一般站在那裏的白色身影,眼睜睜的看著他即將失去右手。 他知道他們真正麵對的不是他,也不是那幅畫的作者,而是他,是他背後的那把龍椅。 此時的晴墨,獨自一人將所有的痛和苦澀強咽與心,叫他怎能不心疼? “我的愛卿啊?朕將永遠不辜負你,朕要永遠的保護你,你為朕做出的犧牲,朕將永遠銘記於心!”炎帝在城頭上喃喃自語。 他明明才是掌握一個國家的生死大權的國君啊?可是他此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卿飽受冤屈,這是何等的殘忍啊? 而他還要繼續看下去嗎? 繼續下麵的演出? 行刑的幾人早已經把晴墨的手放在了刑台上,隻要上麵的石頭落地,晴墨的這隻手就算完了。 晴墨感覺自己的手臂上傳來尖銳的痛感,他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隻望著台下這些行刑的人。 麵對著他們沒有惱怒沒有無奈,他臉上的笑意直達眼底。隻要自己的手完了,那麽詩一的事情就不會再有人追究了。 身後傳來‘嘖’‘嘖’的惋惜聲。 “晴墨,你現在說出畫的作者,或許你還有救的。”孟飛岩在下麵喊道。其他人則是看耍猴一般的看著跪在刑具前的晴墨。 臉上的笑容肆意妄為。 “廢話就不用說了,該幹嘛就幹吧。”晴墨說完,唇邊的笑意更深,宛若空中的朝霞。 有一種人就是這樣的,受的傷越深,便越發的笑得燦爛。而他的那個笑容,似曾相識,好像在多年前也有人有過。 那是在失去深愛之人的一種詮釋。不是責怪,不是怨恨,隻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無可抑製的徹骨悲涼。 “晴墨師傅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 學員們也議論紛紛,此時顧弘文忽而轉了轉頭,看了一眼畫天一又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元,道,“你們看到畫天一魂不守舍的樣子,詩一哪裏去了?這麽精彩的場麵他怎麽會錯過呢?” “真的一天沒有見到詩一了。他不會又掉進了茅廁吧?” 幾個人隻是笑著,沒有那麽放肆,但是這些話卻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刺進了畫天一的心裏,進入骨髓,傳遍了四肢百骸的每一根神經。 自在寢室裏,晴美出去再也沒有回來以後,他就預感到了不祥。雖然是人站在這裏,他的眸光卻是不停地掃過會場,希望在哪個偏僻的角落裏會有著那個白色而單薄的熟悉的永遠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身影。 但是他一直很失望。 此時聽到他們這樣說,緩緩地把頭低了下去。 心裏翻滾不已。 “時辰到!開始!” 這時候那個沉重的大石頭對著晴墨的手緩緩地下落。 所有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有的幹脆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