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看到陳拂被踢了下去“呯”的一聲,前方升起一片火光,一股焦味傳來了過來。不由驚出了一聲冷汗,失聲叫道:“他們怎麽樣了?”
玄同正凝神往那邊看,便說:“陳拂應該沒有事,我隱隱看他掉在橋上了。惠子就不知道情況了。”楚玥踮起小腳往過張望。
陳拂緩緩的站起了身,等白骨橋停穩了,試著往向邁了一步,腳下很牢固。凝了凝神,隻覺得剛剛被摔的七葷八醋,筋骨欲裂,頭暈耳鳴。搖晃了一下頭,感覺清醒了一些,不由想到了惠子,回頭看到她被濟沅攬在懷中,一截藕臂垂在身側,發絲焦灼零亂散成一片,不禁高聲叫道:“四叔,惠子沒有事吧。”
濟沅看到陳拂並無大礙,高聲說:“陳拂,你沒有事就行,快去辦你的事吧。”
陳拂向他點了點頭,轉過頭看到白骨橋盡頭,懸掛著一個像小山般的紅色骷髏。四條金屬鏈子,像是剛在煉鋼爐裏出來一樣,從骷髏頭頂向四個方位垂下,閃著桔黃色的光茫。
這鏈子應該是供人攀爬的。陳拂想著向骷髏方向走。隻覺得越往前越熱,光線刺的睜不開眼。抬起手遮在眼上,眯著眼往那邊瞧,盡頭處是骷髏的一側。紅的如岩漿,熱的似火海,騰騰縷縷煙,搖搖擺擺橋。陳拂心中大駭,不覺又疑惑火從何來,爬下身子細看,骷髏下麵,白骨之上立著一隻樓樣的八卦爐,呼呼的向上噴著火焰,燒得骷髏“劈啪”作響。看得心裏發滲,慌忙爬起身叫道:“四叔,這裏有隻大爐子,正往出噴火。”
濟沅正隻手從惠子手少陽心經上輸真氣,以便護住她的心脈。叫道:“什麽爐子?”
陳拂說:“按三叔教我的看,應該是八卦爐。”他心裏惦記著惠子,不由抬起頭,看到二人麵如金紙,唇無血色,當既又高叫道:“四叔,你也受了傷嗎?”
濟沅說:“四叔是輸了太多內力進了笨丫頭體內,回去調一下息就無礙了。陳拂你要快些,這樣三哥才可以救的了惠子。”
陳拂不及多想,大步走到盡頭,隻覺的渾身一灼,看到身上本已支離破碎的衣服,燃起了通紅的火焰。急往地上一滾,那火沒滅反而更旺了。眼鼻被煙熏的火辣辣的難受,咳嗽了兩聲,雙手捂住了眼鼻,待灼熱感消去,睜開眼已然一絲不掛了。
回過頭,對濟沅喊道:“四叔,我衣服燒光了。”
濟沅看到陳拂一絲不掛站在骷髏前麵,皮膚半透明,幾乎可以看到筋骨,血管,不覺疑了一聲,說:“陳拂,你的皮膚以前是這樣的嗎?”
陳拂看到了胳膊,叫道:“四叔,這是怎麽回事?”
濟沅搖搖頭說:“這裏大多合道,和尚是搞不明白,回去問你三叔吧。你要抓緊時間。”
陳拂看了看惠子,伸手去抓金屬鏈子,手尚沒抓到,心中不禁一陣猶豫,我這是拿皮肉往鐵板上貼呢,真不知道抓下去會是什麽樣子?”心裏忐忑,咬咬牙抓了上去。沒感覺到熱,也沒有皮焦肉爛。當既傾斜著身體,赤腳蹬了蹬下頜骨,沒見燒起來,便學著蹬山的樣子往上爬,離地半米,重重的摔了下來。
從地上爬了起來,倔勁又起來了,拉過鏈子,既然到了這裏,怎麽也不能空著手回去。當下腳蹬住骷髏,試著往上爬,又滑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有些懊悔往日沒有和島上的人認真去學,想不到今天用上了。
這時濟沅梵音喝道:“心中無物,凝神一體。以神禦氣,氣灌四臂。神質一如,身輕如風。”陳拂知道濟沅是讓他凝神靜氣。立馬心中默背玄同教他的口決,行了一遍功,頓感“精神氣爽,”拉過鏈子,蹬了過去,感覺身輕如燕,腳下得力,半響攀到了上頜骨。往上看顴骨像一道小山樣擋在前麵,咬了咬牙不敢耽擱,怕久了氣力耗盡,幾步到了顴骨下麵爬了上去。歇了歇氣,往上又爬了數步,篩骨和蝶骨組成了座獨木橋,兩邊深不見底,失足就會掉到眼窩中去。陳拂心裏一顫,凝了凝神小心攀了上去,兩邊黑洞洞,股股熱氣蒸騰,腳下滋滋作響。當既提了十二分精神,一步一挪的攀了過去,到了側額骨。踩處陡滑,四處無抓,隻手中一條鏈子通上下,便再提口氣,一步不敢歇到了頂骨。
這骷髏的主人是個尖頂,天然異險,四處陡壁。中央一個大洞,四根金屬鏈子從中穿入。往右看額頭上立著一個骨盆做的祭台,上鋪脊柱骨桌麵,擺著兩位物件,一個火紅色的蓮子。另一件一條半臂長的死蠶,白如霜,透如晶,絲絲涼氣從上散出。再看一側,立著一把長槍,那渾體亮白,槍尖閃寒光,孩子隻能握半圈,大人也難滿一手。
這大概是要尋找的東西了。他四下找過去的路,直行是無望,隻能攀從這一根鏈子跳到額骨那一根去。似定了主意,長吸了一口氣,躍身跳了過去,但事前沒有經驗,失去了準頭,一路向眼窩墜去。心中一急,倚著前額骨倒翻了回來,正好把鏈子抓到了手裏。身形頓了一頓,再也不敢冒然上去,想了一會,提起鏈子套到了腳上,再躍起身,抓到了長槍。扶著站起了起來。祭台骨盆打磨下去一半,脊柱骨也從中間劈開,平的一麵做成了桌麵,二骨皆尤有血漬。不禁驚的亡魂大冒,飛快的取了東西。但覺得蓮子熱如炎夏,死蠶冷如寒冬。死蠶腹部有一條裂縫,便將蓮子塞了進去,貼到胸前,隻手抽出槍來,挑過金屬鏈子,抓到了手中。“砰”的一聲,鏈子急速彈了回去。隻感覺一陣大力,將他拉回了側麵。急忙護住死蠶,長槍卻失手“丁丁當當”的滑下了骷髏。不敢多呆,一手護著死蠶,另一手攀了下去。到了白骨橋上,看到長槍掉到了橋上,剛要去撿,想到兩件物品一涼一熱,是否損壞了。坐了下來,扒開了死蠶,看到兩物並無損毀,待要起身,看到死蠶中放著半截衣袖,伸手取了出來,鋪到橋上,看到衣袖上寫滿了“上古易文”中間繪著幾幅裸體的男人,身上畫著黑色,紅色兩條細線,灌通脈絡。
他仔細的看,這一定是武功秘藉了,拿回去給大伯,四叔看了,兩個武癡一定會高興的不得了。又把蓮子抓在手裏,紅光一閃,一股熱流貫入體內,急忙甩手,那飾物卻像粘在手上一樣,任憑怎麽都取不下了。想向濟沅求救,尚未開口,丹田之中湧出一股冷氣。心中不由一駭,知道舊疾複發了,隻感覺萬蟻鑽心,筋骨欲斷。身上又一陣抽搐,一頭倒在橋上翻滾了起來。
突然想到玄同教的方法,可以將陰陽二氣泄出去,強忍著疼痛,盤腿坐了起來,按功法行了數周,隻覺的兩股內力不再受控,聚集到了後背,猛的瀉了出去。橋上升起白光一片,一條白龍盤懸而起,在頭上盤旋一圈,化成人身大小,落到了麵前,伸出龍指,將青布袖子推了過來,點了點上麵的圖畫。
陳拂第一次好好的看白龍,它須似柳條,角如彎月,一臉急切。他問道:“是讓我行這功法嗎?”白龍一陣龍吟,半響垂下頭,將龍指往他的身上畫了一畫。陳拂認出是和圖上一樣的經脈線路。想了想平時楚離天,玄同所教之法,雙手結在肚臍上,雙眼微閉,舌頂上鄂,一吸到腳底,一呼排盡腹中氣。引冷熱二股真氣,行遍小周天,聚於丹田。隻覺得無比舒暢,痛快無比。
濟沅看到陳拂翻到橋上,一陰一陽在體內爭鬥,隨時會血脈突爆而死。想去救他,卻苦於有心無力。正愁無對策,白龍衝體而出,不知道用了什麽古怪法子,教陳拂把陰陽二氣暫時調合到了一起。不由叫道:“有救了,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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