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七將——愚鈍的黎天逐
「你知道我是誰嗎?」那白襯男子大叫。
牧雲笑道:「還有30秒。」
包廂里,最不安的是現場經理,他湊到牧雲旁邊,小聲說道:「這位哥應該不是本地人吧!正叔啊,那可是東閩社第二把交椅,東閩社呀!別說你們不知道東閩社。」
梁明冷冷道:「原來是林正。」
黎天逐感覺自己闖大禍了,而且還連累了牧雲,此刻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至於許婷,他已經不敢想了。
「10秒。」牧雲收起手機,懶懶起身,他是準備動手了。
那白襯男子知道正叔馬上就到,早就坐不住了,當即握起酒瓶,正要砸過去時,突然「啪」的一聲,另一邊臉又了一道火紅掌印。
下一刻,牧雲隨手一掃,另兩個剛剛起身的男子被掃到桌外。
牧雲腳步輕移,一手掐住那白襯男子頸部,甩手扔出,重重撞在牆上。
現場經理知道出大事了,一臉痛苦,最終望向菅敏春,低聲道:「這位警官,你看這……」
菅敏春心裡也有些忐忑,倒不是懼怕什麼東閩社,而是不知道牧雲這樣當場行兇,作為一名刑警,肯定不敢濫用私權維護他。
「沒事。」梁明最是淡定,「你見過跑去報警的黑社會嗎?」
幾秒鐘后,牧雲把三個男子收拾乾淨,坐回沙發,拍拍旁邊位置,示意黎天逐坐進來。
黎天逐和那短裙女子都被嚇傻了,那短裙女子一雙濃妝艷抹的眼睛里透著恐懼,久久才道:「你們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嗎?」
「東閩社社長汪瑞的公子汪海超,東閩第一黑幫。」梁明在旁邊冷冷說道,對於這東閩社,怕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牧雲毫無興趣,簡單說道:「你叫許婷,對吧!應該是想找個有錢男人吧!這樣,三天之內我讓天逐身家過億,至於這些江湖瑣事,讓梁明有空順道去他們幫派解決一下就行了,你們安心結婚,結完婚,天逐好好為我效命。」
那名叫許婷的短裙女子一味搖頭,除了不相信牧雲的話之外,更多是害怕面前那倒在地上的白襯男子。
黎天逐心裡卻是複雜矛盾,既有恐懼、絕望、悲傷,也滲雜一些痛快與刺激,與許婷從大學相戀至今六年,他對許婷可以說是又愛又恨,尤其是出社會這幾年裡,對於女友的變化他不是沒有感覺到的。
但他總是說服自己,總是給自己無數理由,認為只要自己拚命賺錢,最終一定能與女友步入婚姻殿堂。
但今晚,一切都破碎了,甚至在這種時候,許婷關心的仍不是他黎天逐,而是倒在地上的白襯男子。
反觀牧雲,僅一面之緣,卻可以為了他得罪東閩社這種黑幫勢力,此刻,黎天逐低沉著臉,似乎正在做出某種艱難決定。
「牧先生!」黎天逐半晌才道,「這個女人,我不要了,今後我黎天逐為你效勞,不管做什麼,我黎天逐都願意。」
說完時,他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輕鬆,彷彿有一股多年來的無形束縛瞬間解脫了。
牧雲笑道:「在不久的將來,你會知道,今天這個決定是多麼明智的。」
他們離開酒吧后,只剩現場經理哭喪著臉,正收拾包廂時,門口進了三人。
為首者是一個中年男子,花襯衫,粗金鏈,嘴上蓄著一撮黑須,給人第一眼兇狠魯莽的印象,後面帶著二人倒是黑裝筆挺,像是他的保鏢。
「正……正老大,這……」現場經理嚇得哆嗦。
中年男子目光落在沙發上暈厥的白襯男子,一巴掌拍在那無辜的現場經理臉上,經理悶是不敢坑聲。
「正叔!」身後保鏢低喚一聲,在得到林正默許之後,與另一人將白襯男子扛走。
「對方是什麼來頭?」那林正臉肉顫抖,一副隨時發作的可怕模板。
現場經理哪裡認得牧雲,眼珠與腦袋飛轉,恍然道:「對了,有個女警,還有一個好像叫……梁明!」
「梁明!」林正眉毛一皺,嘴角緩緩揚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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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逐心情沉重,剛回到南巷7號,就忍不住問道:「牧先生,我黎天逐只是一個小人物,為什麼……不惜得罪東閩社這樣的大黑幫?」
牧雲道:「我說過了,你是我要找的人,能幫我的人,不管你是什麼人物,總統也好,市井也罷,對我來說都一樣。」
黎天逐堅定道:「牧先生需要我做什麼?」
此刻他是十分低落,極需做出一些功績回報以填補內心空虛。
「現在的你,還什麼都做不了。」牧雲坐在沙發上,招招手道,「過來,讓我先幫你打開陰陽。」
「打開……陰陽?」黎天逐一臉茫然。
梁明與菅敏春在一旁全神貫注,不敢打擾,他們都非常希望牧雲的身體能儘快恢復起來。
「這是什麼狀況?」
幾分鐘后,黎天逐開始感覺到身體內的陰陽之氣,不由為之驚異。
牧雲卻十分疲憊,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道:「剩下的,讓她教你吧,我累了,想睡一下。」
梁明與菅敏春見他如此虛弱,深感心痛。
「春姐,牧先生他?」黎天逐也發現不對勁,不由低聲問道。
菅敏春輕嘆道:「什麼都別問了,只要你把這些東西學好了,讓自己變強大起來,就是對牧先生的最大回報。」
梁明道:「你們好好修鍊,我出去辦事。」
菅敏春與黎天逐互加微信,將牧雲的信息轉發給他,耐心教他四象循環與八種屬性時,但那黎天逐的悟性竟然極差。
這就是牧先生一直在找的七將?
不論是對陰陽四象的理解,還是身體的素質,這黎天逐都與一般人無異,有時候還會自作聰明,自己誤導自己。
如果不是牧雲這麼重視他,以菅敏春的脾氣,怕是要施以暴力了。
「陰為術力,陽為靈軀,四象循環,就像一個小生態很簡單,八種屬性也就是八種而已,有這麼難懂嗎?」
反覆教了兩個多小時以後,菅敏春終於暴躁起來,沒想到牧雲這麼看好的七人之一,竟是如此愚鈍。
黎天逐覺得自己辜負了牧雲期望,在菅敏春走後,他沒有回家,一個人在房間里反覆運轉四象,努力翻閱陰陽四象八種屬性的理論。
又是一個清晨到來,牧雲從床上庸懶爬起。
「牧先生,你醒了。」
黎天逐早早備好白粥、腌蘿蔔、瘦肉、荷包蛋等清淡可口的早餐,曾經對於女朋友無微不至的黎天逐,顯然很會照顧人,他是把牧雲當成了病人照顧了。
牧雲啼笑皆非,不忍掃了這傻小子的好意,勉強吃了幾口,問道:「一整夜都在修鍊?」
「我太笨,怎麼也學不好,害得春姐生氣。」黎天逐垂頭喪氣道,「可我以前真的從沒接觸過這些東西,感覺……很陌生,我可能不是牧先生要找的人……」
「知道為什麼找你嗎?」牧雲忽然問道。
黎天逐撓撓腦袋,猜道:「聽你們說,好像是要破除什麼封印之力,是不是和牧先生的身體有關?」
牧雲點頭道:「沒錯。」
黎天逐道:「連牧先生都辦不到的事,我這麼笨的人,肯定更學不會。」
牧雲道:「關於這事,說起來挺複雜的,你信得過我嗎?」
「那是當然!肯定的!」黎天逐堅定了一下,又猶豫起來,「可是我不太相信自己能幫得上牧先生。」
「簡單說吧!」牧雲解釋道,「我要找的是相性附合的人,不是天才,天才什麼的,對我來說沒什麼了不起,就算你是個智障,我也有辦法把你培養成最強大的喚靈者。」
那黎天逐聽得有點奇怪,也不知是褒是貶。
「牧先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黎天逐想了一下,忽然問道。
牧雲道:「說吧!」
對於黎天逐,牧雲有一種自然而然的親近感,一種沒有道理的耐心與包容,他知道這就是二人相性近似的關係。
所謂相性,從古至今都沒有一種很準確的標準,卻又十分簡單易懂,用俗話解釋就叫做一見如故,非常投緣,很容易處好關係的某種參數。
這種投緣在黎天逐身上也有體現,雖然只有短短一天,但是他對牧雲卻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
「如果我成為喚靈者之後,又要做什麼?」
黎天逐慎重問道,對於自己的工作,他會習慣性地先去確定自己前途,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必須努力。
「除了為我破除封印之力,你未來的任務重大。」牧雲淡淡笑道,「比如說,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黎天逐怔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交給鋼鐵俠比較好。」
剛說完,見牧雲依然微笑,黎天逐才鬆了口氣,他發現自己有些口不擇言了。
牧雲笑道:「接著練吧!」
正當黎天逐重新盤坐下來時,門口忽然走進一人,差點沒把他嚇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