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啃老族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不去工作，難不成想在這養老？我告訴你，你爸這個月可沒給你寄錢！”
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伸出食指直直地指著楊凡的鼻子。
好不容易有個兒子卻為情跑到了非洲，這孫子待在身邊又不聽話，他這輩子是遭了啥孽？
“沒錢就沒錢，誰說我要啃老的？我最近這兩天跟秀娟跑到了丹東山莊，魚賣出了六十塊一條的價格，合著那點小魚，賣了少說有幾千塊錢！”
楊凡開口反駁了一句。
聞言，老爺子冷哼一聲，自然是不相信，泉水魚在村上也隻不過是十塊錢一斤，一條七八塊，怎麽可能賣出六十塊一條？！
“嗬，我看你小子是越來越不上道了，睜眼說胡話，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
他說話著急，一下子抄起一旁的板凳就要動手。
“誰說我睜眼說胡話，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實話！”
楊凡一邊躲一邊不服氣地說，老爺子的思想未免也太固守了！
“放屁，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明天趕緊收拾收拾東西給我去鎮醫院，整天在家啃老，小心老子打斷你的腿！”
他凶殘地說道，扛著椅子追在楊凡的屁股後頭。
一老一少，便在院子裏你追我打，造成的動靜好生熱鬧。
正值傍晚時分，不少村民幹農活路過此地，紛紛忍不住停在院門口看好戲。
打了一圈，老爺子放下板凳停在原地，累得氣喘籲籲，反觀楊凡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臭小子，有本事別跑，最後問你一遍，到底去不去？！”
老爺指著楊凡嗬斥了一下。
在他心中早就認定楊凡沒什麽出息，所謂的賣魚，也隻不過是啃老的借口。
“說了我不去，賣魚不香嗎？去鎮醫院湊什麽熱鬧，又掙不了幾個錢。”
楊凡搖了搖頭。
他倒是想解釋，這可惜老爺子根本不聽。
雖然去鎮醫院，考個編製，最後穩穩當當，討個老婆過日子，也是為了他好，可人各有誌……
“都說考大學有用，個個都往城裏跑，楊家這小夥兒倒挺好笑，混不下去，跑回來啃老，也不怕村民們背後說笑話。”
“是啊，我就說考個大學有什麽用？還不如在此之前高中輟學留在村裏種地呢！”
“那可不是嗎？考個大學學費還得幾萬塊。”
……
幾個長舌婦倚在門框多嘴。
其實，早在楊凡從城裏回來時，村裏便有不少閑話，也正是因此，老爺子才著急找後門。
由於長舌婦的議論嘲諷，老爺子氣得整張臉紅了起來！
就在他再次掄起凳子時，秀娟聽到消息，趕忙跑了過來。
“楊大爺你這是在幹嘛？”
她一下擋在了楊凡麵前。
看著秀娟嬌小的身軀，楊凡眼中劃過一絲暖流。
“秀娟你讓開，別護著這臭小子，長大了有出息了，竟然敢胡說八道騙我！”
老爺子氣在心頭，更是倔強地認定了自以為是的想法。
“楊大爺你搞錯了，小凡哥沒有撒謊，我跟他一起去的丹東山莊，確實是把一條泉水魚賣出了六十元的價格。”
秀娟替楊凡辯解。
雖說一開始她也不相信，可隨著時間過去，也慢慢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真的假的？”
老爺子表情有些複雜，拿著凳子的動作微微頓了頓。
而此話一出，在村民中頓時像是炸開了鍋！
對於一年收入不過幾百元的龍泉村村民而言，一條魚六十元的價格，簡直是天價！
人性畢竟是自私，個個都想湊前，看看能不能撈一筆好處。
“當然是真的，我也沒什麽理由要騙您。”
秀娟拍了拍胸脯打包票。
沒等老爺子說話，村民們一個接著一個湧進，直接團團將楊凡給圍住。
“小凡啊，既然秀娟所說屬實，你到底是怎麽把泉水魚賣出六十元一斤的價格？”
“是啊，都是一個村上人，說出來大家一起賺錢啊！”
……
村民們個個賠笑。
分明先前還嘲笑楊凡啃老，這一會兒功夫，通通換了另外一副麵孔。
“這個嘛，很簡單，主要是我跟丹東山莊的莊主認識，所以才賣出這麽好的價格。”
楊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他有意隱瞞了藥方之事，畢竟渠道是他談成，總不能讓村民們個個都跳過他去丹東山莊賣魚。
這樣一來的話，他拿什麽掙錢？
“原來是認識人，既然如此的話，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介紹？”
人群中有一人說道。
“是啊，我前天上山還抓了一隻泉水魚，早知道這魚這麽金貴，我就不吃了！”
其他人紛紛附和。
雖說村裏養魚，隻有何來福一家，可除了養魚以外，山上還有泉水，抓幾隻野生的魚，掙點錢也未嚐不可。
“好說好說，那大家夥有魚直接給我，我當個中間商，收十塊錢手續費，給大家牽橋搭線。”
揚帆隨意地擺了擺手。
聽到這話，眾人眼睛紛紛放亮，更有不少人擼起了袖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跑到山上抓泉水魚。
“小凡，此話當真？你可不許騙我！”
“大家夥放心，我楊凡說話向來算數。”
楊凡擲地有聲地說道。
得到了保證過後，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在人群中喊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我可得趕緊去，前些天發洪水，從山上肯定衝了不少魚下來，這會兒去肯定能逮住不少！”
此話一出，又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唉呀，突然想起來，我昨天逮住的泉水魚還在缸裏呢，也不知道我家那個死婆娘有沒有把它煮了，我得趕緊回家看看！”
這你一言，我一語，原本圍得水泄不通的楊家門口，頓時被清空。
此時，老爺子瞪大了眼睛，慢慢地走了上來。
“真以六十元一條賣出去了？”
“真的。”
秀娟點了點頭。
“行啊，你這小子深藏不露，發生了這麽好的事也不跟我說，存心給我添堵是不是？”
老爺子話雖是責怪，可難以掩飾語氣中滿滿的自豪之感。
這泉水魚賣出六十塊一條，說出去都有麵子！
“我剛剛明明說了，是爺爺你不相信，還扛著凳子追著我打，我都多大個人了還打我。”
楊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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