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第十四章 龍之介正在和曼寧握手……
龍之介正在和曼寧握手,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呃……我這麼出名了嗎?」
章晉陽也有些無語:「你們還關注這個?」
曼寧從懷裡掏出一根雪茄,比劃了一下發現沒人介意,就開始掏火柴:
「佐佐木先生是我們知道的第一位,可以對抗現代軍隊的人類,還有那位武藏坊大太……他這次沒來?」
龍之介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章晉陽:「他作業不好,被老師留堂了。」
紅男爵驚訝莫名:「你們還是學生?」
龍之介點了點頭:「是啊,知識還是要學的,結構力學、流體力學和空氣動力學對我的劍法很有幫助。」
所有人都默然,完全搞不懂這其中的關係——唯一一個博士還是個神學博士,物理……那東西是異端吧!絕對是異端!還有數學!
實際上,這次只有章晉陽扮演的火瘟道人和佐佐木龍之介出場,按照章晉陽的意思,其實亞伯可以不在PRD呆著,他們也無比的歡迎這位有著心靈能力的智者,而且覆海對於魚人也很感興趣。
伏羅斯伽德的飛行器很快,而且章晉陽很促狹的沒開外景,結果一行人只一個多小時就到了目的地,這讓曼寧所剩無幾的頭髮愈加的岌岌可危:她一直在計算時間,這應該是一個特工的本能,但是他也因此上當了。
從伏羅斯伽德到秦大路所在的萬羅武校(章晉陽註冊了萬羅洞,但是被集體否決了,又重新註冊了萬羅)立連市分校,只需要幾分鐘,不過是五百公里不到,一起一落就完事了。
之所以要花半個小時,是因為秦大路畢竟是校長了,有些事要提前安排,還要換衣服調整妝容,甚至還吃了飯才來的。
可是飛向北愛爾蘭,橫跨整個歐亞大陸,半個地球,光時區就十多個,自然是全力飛行。
曼寧拿不到飛行器的參數,只知道飛的很穩,能對比的也就是時間差距,想要考這個猜測出伏羅斯伽德的大致範圍,哪怕加上他們之前的情報,可以鎖定在歐洲,得出的結論也是絕對不靠譜的。
除了章晉陽,沒人注意到曼寧這麼做,因為這一飛船的人,正經的特工就這兩人。
他們停在克勞斯博士解密的地圖上標註的點,這是一個海邊,章晉陽轉了一圈:「巨人之路?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麗茲和紅男爵不像是來打架的,反倒是像旅遊,互相擁簇著:「是啊,這地方的景色真不錯。」
章晉陽看了還在對著地圖撓頭的克勞斯博士和魚人,冷冷的一撇嘴:「景色不錯?奧丁死於此地。」
他看著遠處的那塊石頭,就是那個地方,他第一次遇到了死亡女神,然後奧丁那老頭就絲毫不負責任的化成了一團光,留下三個子女為個破爛王位打生打死,還把地球也卷了進去。
就算再無知,身為PRD的成員也還還是有些基本常識的,曼寧叼著雪茄站在章晉陽的旁邊:「諸神黃昏……一直以為是假的呢,結果現在連精靈都有了。
你們是怎麼適應世界變遷的呢?我的意思是,適應的這麼快。佐佐木閣下的力量讓人嚮往,以前從不敢想象人類居然可以做到那樣的事。
一想起第一次看到他憑空斬斷木樁的視頻,我的下巴就痛,驚訝到脫臼。」
章晉陽看都不看他,極盡目力看著海平線:「適應?你以為我們靠的是適應?」
曼寧定定的看著他,捕捉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難道不是?佐佐木先生還那麼年輕,那些超能力者,也都是年輕人。」
伸了個懶腰,只有拍了拍曼寧的肩膀:「你想多了,小娃娃。我們這些人,從一開始追尋的就是遠方,力量只是副作用,世界有沒有這番變化,你看到的我們都沒有什麼區別——假如那個時候你能看到我們的話。
我們,只是一群追尋極致和真相的人。」
說完話,他就轉身向著還在如無頭蒼蠅一樣在一片亂石堆里尋找的博士和魚人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曼寧吐了口煙:「追尋真相?我也想知道真相……扯淡。」
章晉陽一身火紅的道袍隨風飄搖,一手扶著腰裡掛著兩隻銀鐧,一手把拂塵插在了脖子後頭,對著克勞斯博士大聲喊:「嘿,離開那個地方,這地方是個秘門,讓我來吧。」
克勞斯回頭看了看他,一腳深一腳淺的從石頭堆里走了出來,一個潛水服居然有喘氣的聲音:「啊哈,啊哈,一個秘門?你確定嗎?我見過的秘門,都是真的有門的那種,這地方……唔孚……哪裡像門了?」
看著莫名喘氣的潛水服,章晉陽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狀態,只是摘下自家的雙鐧,互相磕了一下,發出渾厚悠揚的撞擊聲:噹……
「門,在象形文字里,都是有兩個柱子的,有的有橫樑,有的沒有,但是已經很形象的告訴我們,能過去的地方,就叫做門。」
他正要施展法術,一個粗糙如同砂礫摩擦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還伴隨著金屬罐頭在石頭上的敲擊聲:「嘿,外來人,你們好啊。」
龍之介把手放在了自己腰間的劍上:「我十分肯定剛才那裡什麼都沒有,這東西是突然出現在的。」
章晉陽眼睛已經立了起來:「確實,這是個什麼東西?」
他們身後的麗茲對他們的戒備十分看不上眼,快步上前:「只是個地精而已,還是個殘廢的老地精。
嘿,你好。我們在找通向貝斯莫拉的安全通道,你有什麼消息嗎?」
這個老地精的形象十分槽糕,渾身荒原一樣的草黃綠色皮膚,久經風霜粗糙不堪布滿了皸裂,碩大的尖耳朵上有七八個孔,顯然原來是有飾品的,但是現在不見了,留下耳朵和破布一樣忽扇著。
眼睛渾濁無光,頭頂上的絨毛亂糟糟的東缺一塊西少一塊,黃黑色的牙齒布滿斑紋,似乎下一秒就要碎裂了。
最恐怖的就是他沒有了下半截,腹部就那麼堆在一個藤條編製的筐里,筐後面則拽著一個足夠他躺下去的平車,裡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