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第二十六章 致歉的4K章節
國家有意讓十三科在某些機會下正式的出現在公眾面前,在那之前自然要為這個原本不存在的部門稍微的造點勢。
尤其是現在民間傳說多多,就連城裡都開始鬧鬼了,十三科每天忙得不可開交,要求擴張招人的報告每天都在打,上頭雖然還在猶豫,不過只是在猶豫擴張的方式,畢竟十三科對人員的要求太過專業了。
而且從宗門中招收主要成員已經被證實不可行,這些人對宗門的忠心遠大於國家和民眾安全,泄密事件幾乎每天都要處理——這些人姦猾似鬼,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分到誰手下誰頭疼。
可是國家的後備人才明顯不夠,也正在嘗試各種辦法,北方局的訓練基地也只是一個試點,學院式培訓的第一批人員還沒有畢業,所以效果如何有待觀察。
軍隊從一開始就是招收十三科普通人員的重點單位,雖然現在只在接近退伍年齡的老兵,但是那些高知識的國防兵,卻是特研室的盤中菜。
而上層之所以挑這次事件表態,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這是萬羅洞挑的頭。
萬羅洞在上層是掛了號的,無論是唐氏還是章家,對國家的支持都是不余遺力的,萬羅洞對十三科的要求也從沒拒絕兒過,包括這麼久過去了,民間上交的修鍊典籍就只有他們給的等級最高,效果最好,用途最廣。
而且萬羅洞對民間人士的約束也大,尤其是在國內很安靜,但是對國外很強硬,這是上層非常喜歡的一種處事方式:現在的國家實力還不允許在國際事務上太過強硬,但是又不能露了怯,這其中的分寸很難把握。
不過有了萬羅洞,秘密戰線上民間團體給力,在很多事情上都多了轉圜餘地,在一些問題上就可以據理力爭。
可民間團體就是民間團體,一個是規模不能上去,再一個很多事情名不正言不順,也不能交給他們。
徐高明這是特例,他的狀態不適合二次入伍,因為國家機構的紀律,做這樣的事是不可以的,可人心都是肉長的,這樣的事誰也不想出現。
實際上即使如此,他現在也不太容易在國內生活了,因為很容易通過類似事件勾起不好的回憶,出現一些問題——誰也不能保證世上到底有多少腦子有坑的傢伙。
在國外就隨便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唄。
這個觀點也是章晉陽一直在國內宣揚的萬羅洞的行動宗旨,盡量讓國內對他們的感官好一些。
徐高明的精神狀態具絡新婦說倒是很合適,因為人類修習妖法的話,極端的情緒是有幫助的。
但是這個話章晉陽一點都不信,所謂的人不能修習妖法,其實多半都是人類自我的心理障礙,說到底人還是一種動物,再怎麼高級動物,也是動物。
不過動物們即使開啟了靈智,學習人類的功法卻也是有點費力的,主要是這其中有很多文化問題,沒有受過正規教育的獸類理解起來很困難——所以總有傳說,有哪個品格學問都很出眾的書生,總會被妖類請走教導後輩。
絡新婦就學不會其他的方法,比如說它口述了一篇霓虹人陰陽師的咒文,這部分咒文據說暗藏著賀茂家的咒役行道,這是它的祖先在被討伐的過程中,和陰陽師鬥智斗勇(狼狽逃竄)時得到的對方的修行訣。
章晉陽去翻了歷史書才知道賀茂家是一家子什麼人。
概括起來講,這一家是現在霓虹神道教的修行法創始人,雖然門庭各異,但是整個霓虹至少五分之三的陰陽師修行的都是咒行道,不然他們的法力也不會被稱為咒力——剩下的那些都是佛家法門,霓虹的土著法早就被吞噬乾淨了。
賀茂家是正統的霓虹華族,初代號稱秦道士,一手陰陽術冠絕天下(霓虹),精通占卜,最出名的後輩,就是大陰陽師安培晴明,以及役小角——晴明是弟子,役小角全名賀茂役小角。
但是章晉陽找到了流傳在外的賀茂家的秘法——都是在靈氣回潮之前,被當成無用的雜書或者奇聞異事流落在外的刊印本——發現了這一家人的根底。
安培晴明曾寫過一本名為《占事略訣》的有關占卜的著作,章晉陽只翻了三頁就知道這東西在炎黃叫做小六壬,雖然普通人不會,但那是沒學過,哪怕是靈異初現的現在,一本小六壬通解也才賣15塊,街面上十個算命的得有八個會。
甚至效果更好,入門難度也提了一級的進階版本,《達摩一掌經》《鬼谷子掌中神算》《金口訣》這類的在手指上顯功夫的袖裡乾坤名家絕技,也都是三四十塊上下,效果要遠好於《占事略訣》。
而晴明的師傅,賀茂忠行,也是非常出名的陰陽師,但是他的手段,基本和崔家姐夫大酒包江世差不多,都是道家一脈和陰陽家的雜合,在炎黃全都有,偏向醫療的是鈴醫,偏向靈異的,則是遊方道士。
一般來說道士這個職業,遊方的不多。
道士的主業,通常是化學家、藥學家,兼職神父。捉鬼什麼的,是因為妖魔鬼怪基本也都是可以入葯的,而且效果好,原材料很稀有,不自己動手不放心。
至於占卜,完全是意外產物,後來都被用來和金主之間聯絡感情——搞研究是很費錢的,自然要多找一些投資人。
所以在道士的職業分類中,山醫命相卜,以山為本,以醫為用,命相卜都算是雜學,實際上都是從先秦陰陽家那裡轉化過來的。
絡新婦貢獻出來的這部分咒文,說是咒行道,也不完整,而且很有霓虹的特色,添加了很多奇怪的玩應兒,但是根據線索剖析開來,果然還是陰陽家御鬼養神那一套。
大部分都是找一隻有力量的高能種族,通過祭祀、供奉、崇拜,然後想辦法偷竊高能種族的力量,如果有適當的陰謀,還可以反客為主,以自己的力量來撬動高能種族的核心,控制住它們,這樣那樣為所欲為。
看來霓虹陰陽師的式神就是這麼來的了,也難怪只有霓虹有這樣的現象——他們可是有著八百萬神明。
在其它的國度,這個職業叫做褻瀆祭司,據說也有不長腦子的微弱神力被褻瀆祭司搞得教會都散了架,然後鵲巢鳩占,借屍還魂,褻瀆祭司當了神的。
這一點外國的神仙就不如炎黃的神仙大方——神仙么,你有能耐你就當唄,反正該乾的本職工作幹了就好。
再分析一下霓虹的特色,無非就是些溝通拉近距離的話,主要是吹捧,還有一些契約的內容。
不過這個方法需要有一個式神,用來抽取力量強化自己,不過霓虹人通常不會選擇強化,好像是因為簽了契約的式神不能隨便處置的緣故。
這樣一來,式神單獨行動肯定要比陰陽師強大,也難免霓虹人陰陽師都以有一個強大的式神自豪——他們是沒想到自己也是可以成為式神的。
可是這東西妖怪自己修鍊,那肯定是不成的:自己祈求自己轉化能量給自己,自己和自己簽合同要求自己給自己出力,雖然說求人不如求己,但也不是這麼個求法兒。
章晉陽思來想去,這個法子不是沒用,單論修行效率而言,無論是妖怪還是修行者,都要單幹好一點,而且契約的簽訂是需要雙方同意的,相對來說束縛比較嚴,但是彼此依存的也更緊密。
關鍵是的,這些有形無形的神異,通過這個方法對現實的干涉更加明顯更加有效。
隨著靈氣回潮引起的異變越來越嚴重,原本擔任顧問頭銜的薩滿們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只要是他們和他們供奉的仙家之間溝通的通道沒什麼變化,他們自己又不是很強,草堂仙有本事也使不出來,很多時候都要親自上陣,這樣一來損傷頗大。
這個東西對於一般人來說是沒什麼用,但是他們用著正好。
而且和霓虹的式神成長多半需要大量的靈魂血肉不同,草堂仙們需要的只是香火願力,以及弟馬們辦事兒積攢下的功德。
甚至可以和神打功相配合,減小修習神打的難度,只不過需要立下足夠的誓約——這就有點像西方的皇家騎士了。
皇家騎士因為身份問題,不能全心全意的侍奉神獲得神賜突破境界,但是可以和神確立誓約,通過誓約來約束行為,完成誓約事件就可以純凈心靈,從而提升個人實力——實際上就是通過誓約自我暗示,突破心靈障礙之後修為自然會因為對自身力量重做梳理獲得提升。實際上就連信仰騎士也是如此,真正的神賜騎士早就沒有了。
甚至到了中世紀,十字神徹底的陷入混亂和分裂,完全失去了對信徒的回應,設立誓言的時候都不需要神見證,只要有足夠社會地位的人就行,甚至一些傳承完整的流浪騎士對著自己的武器都可以——只要他篤信篤行。
薩滿們也是在謀求改變的,每到末法時代,薩滿們就能依靠傳統粗糙的信仰結構獲得挺好,可是一進入顯法時代,道法玄妙佛法精妙儒法奧妙,薩滿們就淪落的和和黑巫一樣,到處人人喊打,之喲啊就是他們的力量體系駁雜不純,生冷不忌,怎麼看都是旁門左道。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禮失於邦求諸於野,薩滿們求新求變原本就是飢不擇食的,幾乎所有的薩滿都會點三山符籙,佛門真經,地官更是常來常往,現在的薩滿還有幾分古時的真意,他們自己都說不清了。
甚至和薩滿們同樣職業特性的,炎黃南方存在感薄弱的巫祝,也是同樣的情況——他們的都是古時候人類原始崇拜的殘留。
所以這個經過精簡改進的通神法,章晉陽一式三份,毫無保留的交給了十三科和趙如意各一份。
他給出的理由也很奇葩:通風大聖的傳人占卜時得了啟示,驅神大聖的傳承出世,要廣示天下,以擇有緣。
經過他修改粉飾的這份咒行道,一點霓虹風格都看不出來,古風濃郁,很有樂府詩的味道,而且並不艱澀,但是理解容易,入門和修鍊可是要求多多,沒點兒奇遇和資源,恐怕是沒什麼出息的。
其實十三科也知道,萬羅洞這麼做,有一半的用意都是在那些沒被發現的穿越者身上,這事兒青雲道長早就說開了——老道也沒想到應劫之人這麼多,現如今悔的連飯都吃不下——穿越者是有氣運壓身的,一些奇遇在別人看來毫無邏輯和可能,但是對於穿越者重生者來說都是正常操作。
比如在回家創業在火車上聊天就聊出個美女縣高官,還家世賊好手眼通天。
現在發現的各路穿越者不少,經過洽談之後和國府合作的佔大多數,但是也有對國府完全不信任的,平時就隱姓埋名還算好,獅子大開口的貪婪之輩也是不少,還有那視國如仇,商談時就談不攏的,甚至直接就投入外國的也不在少數。
不過這裡面也有三六九等。
合作的人一般很理性,有的人本事不大,但是見識在,做個清客顧問綽綽有餘,哪怕是現在社會形勢變化劇烈,一生富足無病無災卻是可以保證:國府作保。
有本事的自然蛟龍入海,虎歸山林,有著國府隱晦的支持,做出成績水到渠成。
隱姓埋名的,有不少都是被發現了,但是並不值得或者因為一些特殊技能不能攤牌,但是監視和保護在所難免,有的人甘於平凡也就隨他心意,只是注意他的至親骨肉沒有差池,平平安安也就行了。
心中有宏圖大業的,反倒是最耗費資源的,因為要持續的,頻繁鑒別他的目的,根據預測決定幫助還是阻礙。
獅子大開口的想要獲得支持就不要想了,貪婪之輩總是牆頭草,利益在前亡故國恩的情況對這樣的人來說是常事,掛在嘴邊上的,就是「生意就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