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不保證你的搭檔是人類
一回頭看到了伯恩迷茫和不安的眼神,鴉搖了搖手指:「不必擔心,問題是針對這個實驗的。
實際上你停葯是個好事,人體的自我修復功能是很強大的,你的身體已經習慣了高能狀態,沒有了藥片補充,為了避免功能奔潰,它會自我調節自我適應,這本應該是個很長的過程,但是你曾經的訓練經歷把這個過程縮短了——因為你始終處於危機之中。
人類說到底,不過同樣是一隻野獸,應對危險的本能,不是拿起電話報警,而是握緊拳頭觀察四周,然後尋找武器——這樣我們有別於其他野獸,因為我們自己身上已經沒有兇器了。
訓練有素的人會縮短尋找武器的時間,這就是後天的知識結構和條件反射壓制了先天本能,而伯恩你,受的訓練尤為嚴苛,但目的不是壓制本能,而是釋放本能。
這種面對危機的自我調整和自我適應,就是本能的一部分,映射到醫學上,就是自我免疫系統。」
伯恩張著嘴,越發的木然,金已經舉手投降了,早就坐到餐桌那裡去研究上面的咖啡機。
鴉指了一下金:「糖和奶在咖啡機的側面,有標記的。
這個免疫系統因為你那些殘酷的訓練而處於半激活狀態,但是那些補充元素和壓制疼痛的藥片阻止了它繼續激活,所以你們就得一直受折磨,就算它在你身上因為機緣巧合完全激發了出來,你還是得忍受這些後遺症。」
舔了舔嘴唇,伯恩看了看捆得牢牢的金屬帶:「那麼你說的治療方案是什麼?關閉它?挺起我像是一台出了故障停不下來的機器。」
鴉豎起一根手指做了一個肯定的姿態:「說得對。你現在的狀態就屬於整流器出了故障的電動機,它在不斷的抽取你的潛力,總有一天你的供能系統會因為受不了高負荷而崩潰,然後你就死於多器官衰竭了。
治療方案很簡單,升級你的機體,保證你的所有東西都能搭配得上這一款強大的整流器,輸出方面你已經足夠好,不過有些小的積勞損傷,很容易治癒,而且也可以通過適當的鍛煉來維持狀態。
但是供能系統,需要改變,很大的改變,這就是我要做的。
拿你做實驗的那些人,挑選了最容易突破,也是唯一不能自我恢復的人體微系統,他們走進了死胡同。」
他走過去為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伯恩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不過他思索了一下,問了點別的:「為什麼想要治好我?我說過了,我不想殺人,現在也想不起來有什麼其他的技能。
那些人,把我培養出來就是為了戰鬥吧?他們可不會甘心,我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被找到,我可沒有信心。」
鴉打了個響指:「說到這個,你的狀態很有趣,從你身上得到的數據本身就是一種報酬,另外……讓我們看看這個。」
他轉過身去敲了敲鍵盤,滿腔的屏幕分出一半來,一張被標註了的地圖,幾張一看就是街頭攝像頭拍攝下來的照片,還有一張金的頭像:
「瑪麗·金……或者說瑪麗·庫魯茲,26歲,出生在漢諾威,父親是一個焊工,死於87年……所以金是你的母姓對嗎?她為你辦理的移民所以你現在拿的是北美鷹護照。
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六年時間換了六個國家居住……你在追求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吉普賽?」
伯恩面沉似水,臉拉的老長,原本是蒙古馬,現在則是因為眼睛瞪得太大有點像阿拉伯馬:「你這是什麼意思?」
金更是有點恐慌,她竄了起來,仔細的地圖上分辨,很快就驚恐的發現:「這都是我住過的地方!你是怎麼找到的?你想幹什麼?」
鴉抿了口咖啡:「正常的調查程序,感謝北美鷹人發明的電腦和網路,電話記錄、銀行記錄、交通違章、房租、水電煤氣的繳費記錄,還有街頭的監控攝像,歡迎你們踏入沒有隱私的21世紀。
看看這張……是你們第一次見面?」
圖上一個車子瑪麗正準備打開車門,而伯恩在路對面看著她,兩個人不知道在交談著什麼,金的面色蒼白,感到呼吸困難:「是的……我們第一次見面,他雇我的車到花都。」
鴉點了點頭:「我能拿到這些,相信那些人也能拿的到,而且只會更容易——蘭利中心有至少五千人專門干這個,可能都比我強。
我沒看到金聯繫你的弟弟,這是個好消息,這樣一來,明天你們就可以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你們接下來生活的地方想要普及這些東西,至少要再等十年。
落後是落後了一點,但是安全。
至於生活問題不必擔心,我說過,我要為你們提供一份工作,工資水準頗高。」
伯恩的臉色恢復了一些,但是看向金的眼神就滿是歉意:「對不起,瑪麗,我當時……完全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不該把你牽連進來的。
(金紅著眼啜泣著,只是坐在餐桌那捂著臉擺了擺手——顯然她知道這不是伯恩的錯,你能埋怨一個失憶的病人什麼呢)
鴉,你說給我們兩個人的工作,什麼工作?」
鴉點了點頭:「一個交通站,或者說間諜中轉站,金會是那裡的主要負責人,一般是旅店或者酒吧,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特色旅店會更好。
而你,你要負責一些訓練和測試工作,我需要你培養一些好手,在你回想起你的訓練經歷之後。
你會有一些搭檔,但我不保證他們是人類,也不保證參加的人類是正常人類,所以你需要自主的調整訓練教程,這是一份開創性的工作。
相對來講,殺人的工作可能會更簡單一點。」
伯恩還沒說話,金就向是被黃瓜嚇到的貓一樣炸毛了:「什麼?你想我去當個間諜?開什麼玩笑,我現在就被追殺!就為了那該死的間諜案!
你是怎麼認為我會答應的?伊森是伊森,我是我!難道你想他的第一個學生就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