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劫持
這就像什麼?外家功夫就如同上衣,內家功夫就如同褲子,哪一個不練就不是一套,不合適出門,可也有例外的。
比如說內家功夫一條道走到黑,到最後同樣也是淬鍊筋骨皮肉,練好了就相當於穿了一件背帶褲,還是前後有襟兒的高腰水衩子,連胸帶背都包起來。
外家功夫練到極致也運轉勁力滋養腑臟,就如同罩了一件過腳面的大褂,雖然光著腿兒可也不尷尬。
現代的社會風氣,大褂不好買,可背帶褲有的是,所以內家拳的名聲遠大於外家拳,外家拳也由外及內,畢竟這年頭兒穿著長衫招搖過市也太過招人眼,一般人是受不來的。
所以慢慢的,外家罡氣竟沒人練了,以至於想要了解都無從著手,眼看著就要失傳——秘籍還是有幾家有的,可練武如果靠秘籍就能練會,那炎黃早就遍地高手了。
其實內外不分家,練到最後就如同穿了一件密封潛水服,天知道那玩應兒算是上衣還是褲子,反正整個人都包起來,連臉都不放過……
所以他不動聲色藉由監測身體狀態,仔細的觀察他們鍛煉的始末,想要找出他們可以激發鬥氣的緣由來。
這個借口是無懈可擊的:章晉陽很明確的表示他們的藥劑並沒有考慮到使用人會激發鬥氣,畢竟炎黃沒有這種技巧,所以他需要監測藥劑是否有深層次的改變,以防萬一。
漢斯們也很樂意章晉陽進行監測,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激發出來的鬥氣和老師教的不一樣,這讓他們很惶恐。
據年少活潑的菲尼克斯解釋,鬥氣都是成套傳下來的,沒有階段性教學,因為鬥氣的爆發和使用者的處境以及情緒有很大關係,爆種是一件幾乎每個激發了鬥氣的人都會遇到的事,而且一生之中肯定不止一回。
而這種爆種性質的力量爆發只需要恰當的引導,就能化為實力留存,可如果沒有引導或者引導不當,結局一般都是悲慘的,不一般的就是特別悲慘。
所以學習了鬥氣的人都是從一開始就是全部都學習了,遇到爆種就可在結束之後完成有效引導,從而讓自己避免悲劇的同時,還能增長力量。
當然,所有人都閉口不談如何激發鬥氣。
就像章晉陽不談符文。
漢斯們的惶恐在於,因為這種教導很詳細,每一個階段有什麼樣的變化老師都教的很清楚——只要最難的激發階段過了,每一個有鬥氣的人都是寶貴的,容不得半點馬虎——壞也就壞在太過清楚上。
每個人的都是不一樣的,炎黃武術很多東西都是模稜兩可,讓人自己參悟就是這個道理:臂展六尺和臂展五尺打出的拳絕對是不一樣的,哪怕是他們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同一套拳。
就連內勁生髮也是如此,同樣是丹田,有的人腰長三掌,一樣也是五節腰椎,有的人肋骨到髖骨只橫得下三個指頭,打胃那兒就分叉兒,他也不少一節骨頭,這力發丹田,長的短的能一樣嗎?
可是這些人都是一個師傅,叫死了會出現什麼樣的鬥氣——據說表現出來的應該是無色的火焰狀波紋,其實就是火焰炙烤空氣造成的扭曲感,但是卻一點溫度都沒有。
而他們現在卻有點迷惑了,雖然很淡,但是鬥氣的光芒是鮮紅色的,還有點兒血腥味兒,怎麼看都帶點邪氣,不像是個好人啊。
通過測試,章晉陽發現這東西有一定的血族特性,可以從敵人流淌出來的鮮血中汲取一部分生命精華反哺給主人,功能是恢復疲勞,但是這個傷口卻必須是他親自造成的,而且傷口上也要附著一定的鬥氣。
但是這種從他人身上汲取來的東西並不能被保存在主人的力量之中,在受傷的人死亡之後,很快就會消散,而且也只能用來恢復疲勞,別的什麼也幹不了。
只不過有一個問題和漢斯們溝通了也沒有什麼結果:章晉陽覺得鬥氣造成的傷口很難癒合,但是漢斯們說鬥氣本身就有這樣的功用,他們變異鬥氣的特性是不是在這方面有加成,他們也不知道。
這年頭兒能激發鬥氣的人鳳毛麟角,即使在教廷騎士團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漢斯們平時也遇不到指點——因此還有兩個不想幹了,想去騎士團碰碰運氣,換一份高薪工作。
千不該萬不該,他們不該劫持章晉陽,想要把這些儀器和藥劑都敬獻給教廷來換取晉身之階。
變生肘腋猝不及防,章晉陽只來得及示警,就被兩個彪形大漢捆了起來,用的是一種很奇特的網子,似乎是什麼生物的毛髮混合金屬絲絞結成繩兒編織而成的,堅韌度比起史蘭的鞭子也不予多讓。
不過這兩個劫匪顯然不懂技術,費了半天勁也沒打開放有藥劑的保險柜,反而因為耽誤時間被包圍了——二表哥帶著剩餘的漢斯們和劫匪對峙了起來,隔著這台章晉陽作為臨時駐地,安排成手術室的卡車的門。
這是漢斯們的內亂,二表哥很大方的表示只要沒有損失,其他的任由穆勒處置,他一點也不擔心章晉陽的安危,他只知道一件事:他強化了也打不過史蘭和馬穆嘉中的任何一個,而這兩個不但管章晉陽叫大師兄,而且聯起手來也不是大師兄的對手。
可是漢斯們的強化明顯沒有他的幅度大,再加上他體內的生物副腦,就算漢斯們有了鬥氣,在場的這五個人合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體能上漢斯們就差了一點,可以用鬥氣補足,可是生物副腦是掛啊,在戰鬥直覺和身體協調上,這幾個肌肉坨子就是合體都不適二表哥的對手。
也只有菲尼克斯在未來有希望超越他。
作為首領的穆勒十分惱怒,但是卻很冷靜(這讓章晉陽刮目相看),並沒有咆哮或者申斥,唐已經表明了意見,只要儀器和藥劑沒有問題,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雖然他對於唐漠視同袍的生命而感到不解,但是他也明白,這很有可能是表示他不受脅迫的一個態度,而底線也劃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