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居然買房了
最後章晉陽會被強制收回那一百塊錢定金,然後和房屋的新主重新開啟房屋買賣的流程。
但是現在,無論是婚姻法還是民法,對這方面還都沒有詳細的規定,全靠法官的經驗和工作能力,能不能解決?能。好不好解決?不好解決,只要一個當事人耍無賴,這個事就不好辦了——沒有強制執行的法律依據啊。
現在,章晉陽就打算做這個耍賴的,其實過上三兩個月,章晉陽就有錢了,也不會就賴著這點兒小錢,但是那時候,看的可就是對方的態度了。
現在已經預估的,就是這個賭鬼,人品肯定是不怎麼樣了,不過從他鬧離婚來看,他老婆應該是個聰明的,說不定能有點意外。
崔秀和鳳兒咂著嘴笑罵他人小鬼大,滿肚子壞水不提,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事都不按人的想法走,章晉陽安排好了自己受騙以及反騙的過程,喜滋滋的和崔秀去看房子。
結果到了地方,章晉陽就把臉撂下了,這個情況那實在是不在計劃之內,或者說,是章晉陽最不希望看到的發展方向。
到了那房子那,門口就圍了一堆的人,裡面唔嚎喊叫,聽起來那麼熱鬧,再配上周圍鄰居的探頭探腦,不用想也知道,兩口子打架了。
崔秀站到門口往院里望了一望,回頭看著章晉陽嘆氣:「算完,院兒里都打開花兒了,咱走吧。
是姐的不是了,回頭再給你找。」
章晉陽扒門縫裡一瞅,可不是么,一個妝濃的和紙人兒一樣的胖大婦人,坐在院當中一把椅子上哭天搶地,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旁邊不住勸她的那個,倒是個好顏色,看起來齊齊整整。
地上躺著一個瘦猴樣的男人,約有那婦人三分之一大小,躺在地上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旁邊抱著膀子立著兩個壯漢,看那眉目和那婦人有幾分相似,都冷笑著看地上的瘦猴兒。
章晉陽感覺了一下,地上那位估計是哀莫大於心死,其實傷勢什麼的倒是沒有,也就是臉上可能挨了幾嘴巴有點腫,不過這三堂會審的狀態……嘖嘖。
清官難斷家務事,聽了兩句,那胖大婦人是地上那位仁兄的岳母,旁邊左右立著怒目金剛是那婦人的兄弟,在婦人身邊不斷溫言巧語的,才是本家大奶奶,也就是地上那位仁兄的老婆。
章晉陽搖了搖頭,管不得,這個事兒還是不要沾手的好,反正還是到冬天,日子還早這呢,不著急,還是換一家吧。
崔秀領著他轉出了衚衕,其實這房子挺好挺合適的,就在衚衕口,兩面是路,整頓好了開大小兩扇門都可以。
這個地方距離崔秀的店面不遠,抹角拐彎的也就是五六百米的樣子,兩人一邊走一邊唏噓,今天算是看見熱鬧了,丈母娘打女婿,嘖……
正說著,半路上卻出來個人把崔秀攔住了。
無巧不成書,這位自稱是和崔秀是鄰居的大爺也是想賣房,他兒子在南方落了基業,就打算把老兩口都接過去養老,家裡的房子地兒自然就要處理掉,崔秀這幾日也踅摸房子的事,聽在人家耳朵里自然上心,既然路上遇見了,難免問問。
兩人聊了幾句,章晉陽才聽明白,原來所謂的鄰居,不是現在,這老大爺崔秀還是要叫叔叔的,是崔秀娘家的鄰居,離得倒也不遠,而且房子的地方,離著四副食的正街也很近。
當然了,就是沒有個院子,擠擠插插的都被老頭蓋了小屋子了,合計下來竟有七八間,除了里進的正房,左右的廂房,外面又起了一進偏小的,也是正房廂房,房子倒是都挺規矩。
趁熱打鐵,雖然老頭對這麼小個孩子要買房子很稀奇,但是老人們也不管什麼房產證什麼的,人家看重的是地契,就是所謂的《土地所有權證》,至於《房屋所有權證》,沒有,那房子還是違建呢,都沒有建築局的建築許可。
一邊看著房子,章晉陽是滿意的,但是這些證都沒有,章晉陽就撓頭了,本來他一個未成年,要得套房子就不易,按道理說是不能夠有的,但是通過一系列的操作,可以做得到。
無非就是他是唯一繼承人了,房子就必須得落他這,再找個莫須有的監護人,也就如此罷了。
老人家不懂這個,不過他也知道這房子沒有房產證不好賣,他也找了幾個下家了,都因為這個人家不要,便宜一點了人家也嫌重新辦證比換證麻煩。
不過這個事對於章晉陽來說不算什麼,鳳兒拍著胸脯說這事交給她絕對沒有問題,只要錢到位了就行。
老人家對於崔秀好像特別的信任,崔秀說可以,老頭就拍板說可以了,原本在屋裡的老太太還念叨著說,破家值萬貫,屋裡的家什兒也要折點錢的,卻被老頭很霸氣的喝住了。
兩下里一商議,這個院子土地本兒上寫的是二百八十多平,兩進院兒擠的很滿卻看不出來,老頭說要是能在一個半月之內過完戶,那就二百三十塊就賣了,要是要拖上幾個月,進了春兒,那就要三百五十塊。
這個時候的平房不值錢,就是二節樓兒也就四五百塊,尤其還沒有自來水,吃水要去衚衕口有一家的水井裡打水吃,好在下水道是通了,要不是離著正街近,價格還是能落一落的。
合同簽好了,章晉陽遞上五十塊錢當定錢,這個事就算是說死了,等到章晉陽把手續辦好了老頭就要搬走,這中間的空檔,章晉陽表示正好讓老人家處理一下屋裡的家什,該送人的送人,能賣點錢的,就賣點錢。
回頭去找鳳兒,先派上一百塊,讓她把人找上,倒是那裡有什麼需要了,他再填補,算下來需要小一千塊錢,他還得仔細的琢磨這個錢從哪出——要是掃蕩遊戲室,怕是要闖禍啊。
到了家他還是有點魂不守舍的,這個事準是不能和父母說,不說別的,光是找人辦證這件事,讓老章同志知道了就是天翻地覆的大錯,一番教育固然避免不了但是可以忍,就怕他從中間要摻和一下,本來能成的事就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