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不知道是敵是友
沈妙猜測，應該是唐錦川之前的事情，讓章老爺子不太滿意——畢竟章家以後也是要交到章靜嫻、唐錦川夫妻手裏的，如果能力不足，可能會讓家族走下坡路。
不過，猜測也隻是猜測而已，沈妙識趣地沒有多問。
沈妙陪著章老爺子聊了會兒天，本來是天南地北到處聊的，結果章老爺子的話題突然間轉到她演的電視劇上：
“你演得那個《屠魔》我看了，很不錯。”
“沒想到老爺子您還看這種年輕古代偶像武俠劇？”沈妙很詫異，她以為憑著章老爺子的年齡，應該愛看的是那種底蘊比較深厚的正劇或者曆史劇呢。
“人老了，就愛圖個新鮮，怕跟不上時代，也就什麽都看點。”章鶴年說道，“你在裏麵演的是個俠女吧？那武功路數不錯啊，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你在商場製服兩個歹徒，那身手幹脆利落，專門練過的？”
“是有練過，不過是練著好玩的。”沈妙笑道。
“丫頭，你沒說實話呀。”章老爺子衝她笑了笑，“你那手功夫，可不是練著好玩的，真用起來可是招招致命的，而且……”
“而且什麽？”沈妙詫異。
可她還沒等到章老爺子回答，便看到他快如閃電地朝著自己攻擊過來，那速度比秦羽還要快上許多倍。
沈妙心中駭然，趕緊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驅逐，專心應對眼前的場麵。
雖說章老爺子年紀大了，可是他的功夫是真的不弱，一招一式都充滿了力量，而且他的招式和沈妙從秦羽那兒學來的很相似，隻不過章老爺子的招式貌似要更加精純。
章老爺子出手很快，但也是留了餘地的，沈妙雖說是後輩，又練武沒有多久，可她畢竟也是和丁家的人對打過的。
她的臨場反應能力不弱，除了力道有些欠缺，其他的倒是沒什麽問題。
這麽下來，她倒是也和章老爺子過了二十來招，最終被老爺子扣住了咽喉，動彈不得。
“能在我手底下過二十幾招，非常不錯了。”章老爺子放開她，問道，“你學了多久？從小就學？”
沈妙心中駭然，她看的出來，章老爺子用的招式真的和秦羽教她的很相似。
秦羽學的那些是根據傅偉忠留下來的手劄練習的，那麽章老爺子呢？按照他的年齡看，他起碼也得是傅偉忠的長輩了。
難道說，他也是……
沈妙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卻很快打消，開口回答：
“老爺子過獎了，我學功夫也不過這一兩年的事，能得到老爺子誇獎是我的榮幸。不過，現在想來當初在容縣的商場，是我班門弄斧了，就算我不出手，憑著老爺子的身手，應該也是能脫險的。”
“你這話說錯了，若是沒有你出手，我自己也不會出手的。”章老爺子說道，“我從未在外界展露過這手本事，今天跟你過招，也是一時興起。”
一邊說著，章老爺子從自己手邊的抽屜裏拿出一本書，遞給沈妙：
“你練的應該是這上麵的功夫，但並不純粹。你隻練了一兩年就有這樣的身手，證明你的天賦很不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想收下你這個徒弟。”
沈妙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呆了，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麽章老爺子會有這樣的想法，便開口問道：
“我能知道為什麽嗎？”
“你就當是合眼緣吧。”章老爺子笑道，“早在容縣的時候，我就說過你長得和我一個故人有三分相似，那位故人是我的妻子佩儀。所以當時一看到你，我就覺得親切，才起了跟你交談的心思。”
章老爺子說的隻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還有原因他沒有說。
他從《屠魔》這部電視劇裏，看出了沈妙的招式來源，可是他並不確定沈妙是不是那邊的人，也不確定沈妙是否知道那個地方的存在。
為了當年保密的約定，有些話他不能明說，但是他從那邊帶來的一些東西，總要找個人去傳承下來，證明他們曾經的的確確從那個地方出來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章鳴岐的性格從小就有些軟，說好聽了是性格好，說難聽了就是唯唯諾諾。
沒結婚之前，聽父母的，沒有絲毫主見；結婚之後，大部分事情都聽老婆的，趙曼雲的耳旁風一吹，他就沒了立場。
所以，章老爺子根本不敢把一些東西告訴他，也不敢把一些東西教給他，就是怕惹出禍來。
後來章靜嫻出生了，他本來也打算培養章靜嫻。
可是每次當他讓章靜嫻紮馬步、跑步鍛煉身體的時候，章靜嫻就各種撒嬌躲避，壓根不肯聽他的，反倒是對佩儀教的那些琴棋書畫比較感興趣。
久而久之，他也就歇了培養章靜嫻的心思，隻讓她學了一堆琴棋書畫。
直到章靜嫻十五歲那年，佩儀死了，章鶴年的心思就更淡了，也無法和從前一樣麵對章靜嫻，所以這一拖就拖了這麽多年。
而遇到沈妙，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緣分。
如果不是商場的那場意外巧合，章鶴年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去關注娛樂圈的，畢竟娛樂圈和他們是處於兩個不同的圈子，那麽他就不會發現沈妙和自己的妻子長得相似，也就不會覺得合眼緣。
可偏偏是在容縣的商場，他遇到了沈妙，產生了交集，對沈妙印象很好，再加上沈妙身手不錯，讓他不由得多了幾分關注。
再後來，他看了《屠魔》，從中發現了她招式上的端倪，心中對沈妙的身份來了做了猜測，也看得出沈妙是個品行、能力都不錯的孩子，傳承他的衣缽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所以到了今天，他臨時起了收徒的心思。
沈妙看著自己手裏的那本書，想起章老爺子之前的招式，心中有無數念頭閃過，而她最大的想法就是——章老爺子也是遺忘島的人。
可遺忘島那個地方，太過複雜，如今是敵是友都分不清楚，所以她也不敢貿然跟章老爺子透露什麽。
思來想去，隻能先答應下來，如果老爺子是友方，那她就多個師傅，可如果是敵方，她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提醒傅淩昭早做防備。
如今在沈妙的心裏，傅淩昭自然是第一重要的人，她可沒忘記自己做的那幾個關於傅淩昭的夢，如果不是冥冥中有聯係，她相信絕對不會這樣。
所以，略微思考了一番之後，沈妙答應下來：
“承蒙老爺子厚愛，那我就厚著臉皮叫您一聲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