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住進村長家
王四兒一家不願意鬆口,村長也不想和他們硬來,他在青柳村幹了這麼多年村長,判的事兒還從沒有哪家說不對的,王四兒媳婦願意鬧就鬧,正好讓村裡人都來評評他家應不應該給莫大丫家錢。
莫老二看村長都這麼說了,王四兒家還是不講理,就和媳婦兒左提一包袱衣服右提一捆棉被往門外搬東西。
既然王四兒家態度強硬,他們也不能再這裡乾耗著,趁著天沒黑趕緊找個落腳的地兒是正經。
莫大丫也帶著莫二丫在廚房裡來回跑,把鍋碗瓢盆凳子啥的往外搬,王四兒媳婦大爺一樣就摟著孩子靠在牆上從兜里掏出一把瓜子磕,盯著莫大丫進出門的時候把瓜子皮向她身上吐。
莫大丫心裡打著自己的算盤,只當沒她這個人,仍舊里裡外外忙活,一聲也不吭。
搬完了東西,莫大丫看門口堆成小山似的物件,對莫老二道:「阿爹,咱們去借個推車吧,鎮子上的路可遠。」
村長出手攔住了莫大丫,對莫老二說道:「莫老二,我村長幫人幫到底,我家還有間空屋子,已經叫我媳婦兒收拾好了,你們要是不嫌擠,這兩天就先在我家應付過去,屋子的事兒,我拖人替你們尋摸。」
莫老二媳婦一聽這話,和莫老二就差給村長跪下道謝了,次次她家有難,都是村長不遺餘力地幫襯著,村長真就是她家命里的貴人!
莫老二忙拉著莫大丫和莫二丫道謝,村長就這麼帶著莫老二一家人回了自己家。
村長家裡,村長媳婦兒和大兒媳把老屋收拾得利利亮亮,她聽說莫大丫家要來這兒住一會兒,和果子都高興得不得了,也不顧不喜歡小姑姑了,使喚她去燉肉燒菜,想好好招待莫老二家一回。
小姑姑看這陣仗,聯想在廚房聽見的話,以為是家裡要來什麼親近的客人,有意要賣弄賣弄自己的廚藝,好讓來的客人誇讚自己,便費心費力地在廚房裡忙活。
莫老二家離村長家不過幾百步的功夫,等在門邊的果子看見村長和莫大丫一家出現在路頭,迫不及待衝過去幫著莫大丫提這拎那,還不忘沖著村長嚷道:「阿爹,我要和大丫睡一起!」
村長呵呵笑道:「你愛和大丫睡就和大丫睡,就是別半夜磨牙把人家吵醒。」
幾人進了村長家門,村長讓村長媳婦兒幫著莫老二家把東西都放到了老屋裡,又讓大兒媳婦兒倒茶來喝。
小姑姑這時還蹲在廚房裡,死守著鍋上的火候。
村長家昨日給大柱娶親殺的豬還剩了幾斤肉在那兒,小姑姑特意一步不離地守著,把豬肉燉的是又爛又香,叫人聞著就垂涎三尺。聽見外頭有來人的動靜,小姑姑覺著她也是這家的兒媳婦兒,怎麼說也應該去見見客人,趕忙把豬肉出了鍋端著想出去亮亮相,結果這相沒亮成,反倒差點把自己氣得仰倒——合著家裡來的客人就是莫大
丫一家,她還費心費力地給她家燒菜吃!
莫大丫和果子在院子里一人抱著一個小孩子玩,自然看到了廚房門口臉色青紫的小姑姑,小姑姑和莫大丫對上了視線,咬牙切齒忍著又進了廚房。
「你家讓小姑姑做飯?」莫大丫奇道。
果子「切」了一聲,漫不經心說:「誰想讓她做的,一大早起來就裝勤快兒樣子,誰還不知道她在家有多懶。」
莫大丫說:「我在老宅住的那會,還沒見過小姑姑做過什麼正經飯,都是莫阿婆和莫老大媳婦兒做的,看來小姑姑還真是想和你家裡人好好過日子。」
「誰稀罕她討好,我家沒她日子過得好著呢。」果子不想再提小姑姑的事,也好奇莫大丫怎麼突然就來她家暫住,便問道:「大丫,我聽我大嫂說,你家屋子出了事,到底咋回事?」
莫大丫皺起眉頭想了想,對果子說:「你爹當時讓我家搬去那個破屋子住的時候,不是說那家原來有戶人家,走了十幾年也沒說回來不回來么,今天下午這家人突然帶著家當回來了。」
「啊?」果子面露驚訝,更是奇怪道:「那家房子空了十幾年,就這麼一下子回來了?」「所以我總覺得這事兒蹊蹺,」莫大丫掰著指頭一一數到:「第一,那家人穿戴都顯得很有錢,不像是會住破房的人。第二,正常人要回老房子,肯定都會先去看看還能不能住人。他家就這樣帶著家當回來了
,明顯就是要當即住下,一點兒也不合情理,而且我看到那家的兩口子老是互相對眼色,我就覺得這村裡是誰在我家背後使絆子。」
說道給莫大丫家使絆子,果子第一反應就是莫阿爺那幾人,脫口而出就道:「是不是老宅……?」
莫大丫搖了搖頭,要真是莫阿爺家搗的鬼,他們早就這樣幹了,何必等到這時候再鬧?村長媳婦幫著莫大丫阿爹阿娘安置好了東西,便讓大兒媳婦把他家帶去飯桌好好招待,自己去廚房催著小姑姑燒米粥熱餅子,小姑姑再生氣,這時節也不敢當著村長一家人的面發作,只得忍氣吞聲,坐在
灶前把氣都發泄在燒的柴火身上。
飯菜上得都快齊了,大柱和大柱大哥也下工回來了。大柱看見莫大丫一家都在這兒,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若不是小姑姑鬧出那事兒,他這會子也該和莫大丫定親了,一家子過得和和美美的,再差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差,就跟家裡來了個必須要親近的外人似的,膈應得厲害。
大柱心裡這樣想,面上卻裝作平常的樣兒,客客氣氣地把莫大丫一家當客人禮待著;大柱阿娘打小姑姑嫁進來了,也把莫大丫當親閨女親熱得待。
這麼一來,反倒是小姑姑顯得有些神經,有意無意地拚命往大柱身邊湊,一口一個我們大柱,叫村長和村長媳婦也叫得格外親熱,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大柱的媳婦兒一樣。一桌晚飯吃下來,只有小姑姑一人高高興興地覺著她宣示了「媳婦兒」的主權,村長家的臉色那是一個比一個黑,村長媳婦就差當場把她趕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