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你敢
顧惜安還以為凌晚是說笑的,誰知道凌晚指了指門外。
洛含就這麼跟著凌晚走了出去。
顧惜安看得有些發愣,宮一也不知道這是唱得哪一齣戲。
洛含站在院子里的草地上,目光依舊從容,而他對面的凌晚就顯得有些發狠,直接對著宮一的腰間一抽,把宮一的鞭子抽了出去。
凌晚的手放在鞭子上,從頭勒到尾,沾了宮一不少血的鞭子居然對他一點都不起作用,反倒是被他甩出一道帶了電流一般的長鞭。
宮一立即閃躲道一旁,「惹不起,惹不起。」
顧惜安也把阿諾拉到了旁邊,她看著洛含,大聲道,「洛含,這件事和你沒什麼關係,你不用這麼護著邵楓。」
洛含不說話,直接把上衣脫了下來,露出十分完美的身材,還真的是有點深藏不露。
但是當洛含背對著凌晚的長鞭是,背上便露出了三道抓痕。
從肩頭一隻滑到腰部。
從凌晚的眼神看,一定是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抓痕。
難道是邵楓?
邵楓和洛含之間這關係似乎有點複雜。
顧惜安看凌晚已經開始舉鞭子,立即開口,「等,等一下!你這麼用力打下去會死人的。」
「你心疼他?」凌晚蹙眉。
顧惜安疑惑的看著凌晚,怎麼還能扯到她身上去?她什麼時候心疼洛含了?只是不想蕭家被她染上血命而已。
「走。」凌晚不悅的看著顧惜安,命令她走開。
宮一立即對著樓上喊了一聲,「藍斯,麻煩你把搶救設備全部準備好,估計要有人被打殘了。」
藍斯一聽,抱著兒子從樓上沖了下來。
藍斯看到凌晚的一瞬間,脫口而出,「凌晚,你在幹什麼?」
凌晚怔怔的看著藍斯,對於藍斯喊出來的名字一點也不陌生,但是婉胭這個女人手段太高,弄得他快分裂了。
他覺得自己是凌晚,但是心裡腦海里卻有人說他不是,明知道是婉胭在搞鬼,他又無可奈何。
這位嫂子估計是這百年身邊沒得玩,遇到他就來捉弄他。
凌晚將目光又放在了洛含的身上,揚起長鞭,狠狠的對著洛含的背甩了下去。
那種打在皮肉上瞬間皮開肉綻的聲音,嚇得顧惜安和宮一兩個人渾身一顫,這才發現凌晚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
然而即便是這樣,洛含依舊不言不語的站在那裡,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因此而緊繃,瞬間就滾上了汗珠。
洛含背對著大家,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只能從他的背影上判斷,他也是個不知死活的人。
凌晚繼續揚鞭,長鞭帶著滋滋的電流在控住滑過的弧度,那聲音像是要把天劃破一樣。
又是兩下,顧惜安已經不忍心去看洛含的背了。
看凌晚還想繼續,顧惜安立即拉住了凌晚的手臂,「他不是我們,會死人的。」
凌晚深深的看了顧惜安一眼,放下手裡的鞭子,鞭子上的電流迅速消失,他把鞭子扔給了宮一。
凌晚看了洛含一眼,「你要懂什麼叫知難而退,就算是我再恨他,他也是我弟弟,我不可能讓他和一個傷害他的人在一起。」
凌晚說完就走進了房子。
顧惜安和宮一立即上前查看洛含,發現洛含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背上的鮮血沿著褲縫,把他淺色的褲子都染透了。
顧惜安看著洛含的臉,不由得佩服起來,嘴角都溢出血了,怎麼臉上還能如此平靜?
「藍斯,快!」宮一招呼藍斯。
蕭家的傭人直接把擔架抬了出來,把洛含扶了上去,然後就把洛含抬進了一間閑置的房間。因為藍斯要照顧孩子,又要擔心宮一時不時闖禍,乾脆哪裡也不去了,把蕭家閑置的房間改成了自己的實驗室,隔壁的書房用來處理家族的事情,這間實驗室就變成了他
最長待的地方。
除了藍斯,大家都在外面等著。
宮一來回走動著,「你說,要是洛含被凌晚打死了,邵楓和凌晚之間算不算新仇舊恨?」
顧惜安不回答,自己腦子裡一團漿糊一樣,凌晚打人是用了全力,洛含要是忍了下來,凌晚就會說到做到,關於邵楓以前做的事情他都不會計較了。
但是凌晚一眼就看出了邵楓和洛含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估計這事有點懸。
「宮一,待會兒藍斯下麻藥的時候,叫他適當的多用一些,我們必須再窺探一下洛含的夢。」
「洛含他不樂意,我們進去了也不會看到什麼吧?」宮一不由得擔心起洛含。
「必須看。」
顧惜安探出腦袋看了看樓下坐在沙發上的凌晚,他身邊的阿諾也跟他一樣,一動不動的坐著,兩人的神色越來越像。
「喂!你幹嘛還坐著?不怕我把你強留下來?」顧惜安忍不住逗了逗這對父子。
「怎麼留?」凌晚抬首看著她。
顧惜安撇嘴,這語氣是不是有點看不起她?
顧惜安就沖著大門那傭人喊了一聲,「關門!這位大少爺要是敢跑出去,就打斷他的腿!」
凌晚隱隱一笑,「你打得過我?」
「我打不過,我就哭,哭得全世界都知道二少爺您啊,始亂終棄,我沒臉沒皮怕什麼?」顧惜安靠著欄杆雙手懷抱胸前。
凌晚的神色總算是緩和了一點,「你以前也這樣嗎?」
顧惜安抿唇,撇過臉不想看他,還真的是忘得乾乾淨淨。
婉胭這一招真他媽狠,養成遊戲又得重新來過,這對姐妹是不是對失憶梗有著特別的愛好?
顧惜安立即對著下面的凌晚一笑,「你估摸著是忘了,你十二歲,我就定下了。」
凌晚怔怔的仰頭望著顧惜安,「胡來。」
阿諾也學凌晚的樣子側著腦袋看著顧惜安,「胡來。」
凌晚滿意的看著阿諾,摟過阿諾的肩頭,又重複了這句話,「你媽胡來是不是?」
「胡來。」阿諾平靜道。
顧惜安咬牙,拔下宮一頭上的木簪子沖著他們倆扔了過去,凌晚看都沒看一眼抬手一擋。
「成,我回來,大不了找個十二歲的小小子,重新養唄。」
「你敢。」凌晚說。「你敢。」阿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