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狂風暴雨
顧惜安覺得自己被放在柔軟的被子上面,她立即發出一點聲音,示意自己快要醒過來了。
「別裝了,這裡又沒別人。」
顧惜安立即睜開眼睛,她也沒有裝給別人看,還不都是給他看的。
她撐起身體,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酒店的房間里,整個房間就開了一盞床燈,昏昏暗暗的。
而凌晚則坐在床邊對面的椅子上,兩腿交疊,雙手是他最為習慣的動作,一手隨意搭在扶手上,一手放在唇邊,似思考,又似看透。
昏暗的燈光,在他臉上留下一道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嘔……」顧惜安趕緊裝腔作勢乾嘔一聲,「那小甜點太膩了。」
凌晚卻一直不說話。
顧惜安感覺自己可能是演砸了,舔了舔唇瓣,起身深吸一口氣,對他道,「謝謝,既然我做什麼都是錯的,那我還是先走吧,免得礙眼。」
她想跑,是真的想跑,因為總是擔心他會說出傷人的話來。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凌晚突然開口道,姿勢依舊不變,只是目光投來多了一點冷漠。
「不記得了,即便是記得有什麼用呢?和你風花雪月談情說愛的都是林清秋,不,是青羽,和你唇槍舌戰處處為敵的是我,我記不記得有什麼意思嗎?給我找不快嗎?」顧惜安苦笑一聲。
「全部?」他莫名有些生氣。
「也不是,能想起來的都是片段而已。」她並沒有欺騙他,她真的只有這些片段,卻都是他的好。
「你不記得,卻和江湛走這麼近?這麼說你這些片段都是關於江湛的?」
凌晚的手不由的握緊扶手,要是顧惜安敢說一句他不想聽到話,他就在這裡掐死她算了。
顧惜安撇嘴,「是,是,你滿意了嗎?」
她快步向前,恨不得自己一步就能跨出這個房間,但是身後的人迅速靠近自己,她對凌晚不設防,幾乎是被他扛起來摔在床上的。
她第一時間就是護住自己的肚子,剛要反抗的時候,凌晚就壓了過來。
「以你現在本事打死我很容,你可以動手,然後去找江湛。」
他的聲音很冷,卻又充滿了鄙夷。
顧惜安抬手,最後卻只是握成拳頭,他根本就知道她根本下不了手,她永遠不可能打他。
他微微發涼的手指掰開她握拳的手,一把扣住她的手指。
「你和以前沒什麼兩樣,真的這麼愛我嗎?那就表現出來……或許我會滿意。」
「放開我!」顧惜安掙扎,卻又擔心自己用力傷到了他。
「你剛才假裝暈倒,不就是為了勾引我嗎?如你所願,你裝什麼?」
對!這才是真正的凌晚,冷漠之外,多疑猜忌,嗜虐。
凌晚以為她想要回到江湛身邊去,這一刻他不能接受這樣的想法,什麼林清秋就像是一團泡沫一樣直接從腦袋裡消失殆盡了。
他就是不要顧惜安回到江湛身邊去,他覺得自己瘋了一樣,心口又疼又急切,根本沒有辦法冷靜思考。
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狂躁到用一隻手就撕開了她的裙子,聽不到她的叫聲,腦袋和心裡只有一句話。
一定要留下她。
「啊……疼。」顧惜安咬住唇瓣,臉色發白,本來身體就難受,還被他這麼粗暴的對待,完全有些承受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她這句話起了作用,他的動作放輕,頭低下抵在她額頭上,她如此近的看著他的雙眼。
心裡就不由得酸脹,「凌晚,你真的不能好好的對我嗎?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或者以後,真的不能嗎?」
她沒有等到凌晚的回答,只是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場狂風暴雨。
之後凌晚就起身穿戴好,用一種說不清的眼光看著她。
她冷笑一聲,「後悔了?我可沒有讓你上這張床!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林清秋,現在就滾!」
「……」他還是站著不動。
「滾啊!」
顧惜安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然後把臉埋進了被子。
以前她覺得自己真的幸運的,不論成為誰,遇到凌晚都是幸運的。
現在……她覺得這一切都像是逃不開的命運。
……
林清秋在公寓一直等到凌晚到了隔天的凌晨,最後經不住疲倦便躺在床上等他。
可是不論她如何閉眼,都睡不著,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好不容易聽到開門的聲音,她立即跑了出去。
「你怎麼突然走了?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公事。」他一句話帶過。
林清秋依偎過去,「不能說嗎?我很擔心你,你不會去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人吧?」
「我去洗澡。」他避開了林清秋。
林清秋覺得凌晚在避開她,不知道為什麼凌晚似乎不太願意碰她,明明一切都很完美。
著到底是為什麼?
林清秋回到房間換了一套睡衣,這是她逛街時新買的,然後等凌晚躺下自己就貼了過去。
「凌晚……」
林清秋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眼中有幾分嬌羞也有一絲主動。
凌晚沒有拒絕,但是他眼中更多的是迷茫。
林清秋吻了吻他的唇瓣,想以此勾引他,但是感覺自己好像吻得是一塊石頭一樣。
她伸出手拉住他的手環住自己的腰,肌膚相貼的時候,他突然眼神詫異,收了回去。
「我累了。」凌晚立即轉身閉眼。
不可能,這不可能。
為什麼林清秋的皮膚除了發熱之外,沒有一點熟悉感。
但是顧惜安的卻有,熟悉到自己根本就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凌晚,你怎麼了?」林清秋雙眸陰沉的看著他。
凌晚卻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一閉上眼睛全是顧惜安,那雙眼睛一點點的覆蓋林清秋在他腦海里的一切記憶。
顧惜安這頭也沒好到哪裡去,想著是不是該回去練練演技了?這樣下去不行啊。
她故意將凌晚帶著刺的話壓在心底,不去想也不說,就這樣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了家。
沒敢回江湛那,就撒謊說自己不舒服住在宮一這裡。
宮一和球球見她失魂落魄的,又是做夜宵又是端茶的。
「你怎麼了?」
「凌晚這個混蛋!把我給……」
「他打你了?」宮一和球球異口同聲道。
「我這樣子難道不能往別的方向想一想嗎?」顧惜安大口大口的吃夜宵。
「不敢想,不敢想。我們還擔心你把他給強……」「絕交吧。」顧惜安氣鼓鼓的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