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三章 山上路
顧惜安通過長時間的睡眠之後,發現自己真的要謝謝這個孩子,雖然她還弄不清楚金珠是誰的,但是這金珠的威力比她自己的靈珠還要大,通常而言強行換靈珠,因為自身無法吸收很容易反噬。
顧惜安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以她的本事和種族的特性,她吸收不了這顆強大的靈珠,但是她的孩子卻可以,這個世界上真的是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
現在的她不僅法力恢復了七成左右,之前的傷勢也呈現一種快速癒合的狀態,唯一讓她感覺到慶幸的是這個孩子沒事。
「你起來了?先把湯喝了吧。」球球熱情的端上湯,但是衣服欲言又止的樣子。
顧惜安聞著味就知道很香,球球的手藝一直沒得挑,「藍斯說什麼了嗎?」
「他聽說你帶他去找宮一,肯定是不敢多說什麼的,但是我看他臉色一直不太好,好像有話要對你說,但是江湛和蕭祁都不讓他進來,所以就沒轍了。」球球開口道。
顧惜安端著湯吹了吹熱氣,喝了兩口便下床了,她打開門準備走出去,球球見狀立即上前阻攔她。「你要去見藍斯?」球球略顯為難,「我對於所有的事情都保持中立,你應該明白我並不覺得江湛和蕭祁保護你這樣做事正確的,同樣我也不認為凌總是那樣的人,我想藍斯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說的話未
必是你想聽的。」顧惜安看著球球,知道球球是為了她好,擔心藍斯說了維護凌晚的話傷了她,顧惜安對著球球笑了笑,「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和凌晚的事情既然說不清楚,我也不打算管了,藍斯就算是說再多和我也沒關係
。」
球球聽聞這才鬆開她,「我和你一起去。」
顧惜安走出房間,站在樓上看著客廳里的藍斯,藍斯大概是聽到了動靜便抬頭看向她。
藍斯不認為自己是個很了解顧惜安的人,但是凌晚對顧惜安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不曾見過的,所以他認為顧惜安對凌晚而言至少最特別的人,如今再仔細觀察她,發現顧惜安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顧惜安隱藏鋒芒,在凌晚面前裝傻充愣,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候才會流露出她的本性,而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本性,總覺得那雙眼睛漆黑之外多了一絲冷淡,額間的硃砂痣越來越紅艷。
「找我什麼事?」顧惜安看著藍斯沒有什麼起伏的開口。
藍斯一怔,這還是顧惜安嗎?還是說她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那個傳說中的落月了?
「什麼時候去找宮一?我很擔心她。」藍斯開口道。顧惜安心情還算平靜,至少宮一沒有找錯人,她緩緩下樓,「明天一早,你以為宮家的大門是好進的?他們世代為天師,手上沾染的妖血能吸引千里之外的妖,至今還能保存如此強大的家族體系,說明他們
藏得很深。」
顧惜安看藍斯一知半解的,便不再多做解釋,藍斯是個外國人還是一個完全沒有信仰的人,他曾說過他的信仰在祈求上帝救救他和他媽媽的時候就消亡了。
所以要藍斯理解這一切是不可能的,顧惜安只希望保證藍斯明白一件事,「我們是去談生意的,你願意為宮一承受多大的損失?」
「我說全部你一定不相信了,但是這的確是我要說的話。」藍斯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我們都為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甘願奉獻全部。」
「我們?」顧惜安輕笑,站在樓梯最後一階上,「你,我可以相信,不要是試圖去美化別人。」
藍斯知道自己想要幫凌晚說話的意圖被顧惜安發現了,乾脆就直截了當,「請相信他,可以嗎?」「抱歉,辦不到。」顧惜安坐下,烏黑垂直的長發居然在不知不覺中長長了不少,她側首看著藍斯,「辦完這件事以後,你和宮一在一起我不管,但是宮一絕對不可以離開我的眼前半步,你沒有辦法保護她的
。」
藍斯頹然,「你既然找我來,一定是希望我做什麼,告訴我,我該怎麼幫宮一?」
「簡單來說是上門求親。」顧惜安真的很簡單的概括了整件事情。
藍斯發愣,求親和求婚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意思,顧惜安在說求親的時候明顯多了一絲意味深長。
……
藍斯以為第二天去找宮一意思是說天亮之後,誰知道一過午夜,整個蕭家的人帶著他就像是從一棟宅子里完全消失了一樣,一絲一毫的蹤跡都沒有留下。
藍斯離開宅子的時候,看了一眼裡面頓時覺得陰森灰暗,這種事情或許真的只有他們辦得到。
車子一路行駛,直到沒路可以走,他們才從車上下來,一腳便是踩進了泥濘之中,弄得身上全是泥土。
藍斯看著眼前的路,沒有一絲一毫人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迹,他甚至在想難道是顧惜安故意的?這是要拉他到這裡來殺人滅口不成?
但是看顧惜安他們頂著山上看了半天,藍斯覺得有些蹊蹺,「你們真的能看得到這麼高的地方。」
顧惜安回頭看著他大笑道,「你以為我們是千里眼啊?誰看得見?給你個望遠鏡你都看不清呀,山霧這麼大。」
「那你盯著看了半天是什麼意思?」藍斯氣結,覺得自己一向嚴肅謹慎的面子轟然就要崩塌了。
「風景很好還不允許欣賞嗎?」顧惜安理直氣壯的回答。
藍斯終於明白了顧惜安和宮一能成為好朋友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兩個人天塌下來個高的頂著,山本地裂或許還能開句玩笑話。
單看現在的顧惜安,完全無法想象她一個人在幾天之內承受了多少事情。
「顧惜安,其實……」藍斯開口想解釋。
顧惜安立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不要解釋了,我或許可以看得開,但是未必經得起別人一遍一遍提起來,我真的沒有那麼堅強的。」
藍斯點頭,便扯回了正題,「怎麼走?這裡完全就是荒山野嶺,別說路了,周圍除了我們的腳印之外,我連個動物的腳印都沒有看到。」「這說明我們找對了。」顧惜安指著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