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懷疑
顧惜安站在窗檯看向對面頂樓時，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是她總覺得帶著幾分熟悉感，就算是覺得不可能，她也不想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這個時間，正好是附近高中放學，一下子店裡便湧進許多年輕的面孔，少女的笑容總是跟隨著吧台中的美少年。
顧惜安走過去鑽進吧台，凌十一立即靠了過來。
「姐姐，你來了？今天生意特別好。」凌十一笑道。
顧惜安接過凌十一手裡的杯子，隨口問道，「十一，你下午去哪兒玩了？」
凌十一洗杯子的手一頓，立即笑道，「去市中心了，林秘書說我進度不錯，可以買其他難度更大的書了。」
「那你還挺聰明的，才去林秘書那裡沒多久就學得這麼快。」顧惜安臉色沒變，看著凌十一笑了笑。
凌十一長得很好看，笑起來的時候也很可愛，像是柔軟可愛的小動物，顧惜安對於這種可愛動物沒什麼抵抗力。
凌十一身世可憐也是當初顧惜安求凌晚的原因之一，但是現在看著他，卻像是隔了一層迷霧，怎麼撩撥開都看不真切。
可是凌十一明明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而已，一定不會是她心裡想的那個人的。
「好燙。」凌十一摔了手裡的熱咖啡，整個手都變得通紅。
球球聽聞聲音，立即沖了過來，「你這傻孩子燙了光喊有什麼用，趕緊沖冷水呀。」
球球抓著凌十一的手對著水池沖了一遍又一遍。
顧惜安從柜子里拿出藥箱，擠了點藥膏塗在凌氏的手上，輕聲道，「十一，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的。」
「姐，對不起。」凌十一看她的樣子，最快就衝出這三個字，隨即便改口道，「對不起我摔了杯子。」
球球卻不知道他們倆在說什麼，「不就是摔個杯子嘛？沒什麼大不了的，本來就讓你去好好學習的，還非要幫我忙，晚上小心林秘書又逼你做卷子。」
凌十一一笑，「林秘書的卷子難不倒我的，他呀，紙老虎一隻。」
顧惜安也跟著笑了笑，隨口道，「十一，沒事就好，以後自己小心點。」
凌十一聽不出顧惜安這話到底有幾層意思，只能傻呵呵的一笑而過，他太喜歡現在安逸平凡的生活了，他真的情願自己是個被姐姐們呵護的弟弟。
一直，永遠。
但是誰又能想到，就在一個小時前，他舉著槍準備暗殺一個叫藍斯的人？而且此刻他的褲管下還別著一把小型消音手槍。
他偽裝的笑容下，不是一個十七歲少年的青春懵懂，而是黑暗龍捲風后的千狂百孔，除了自己編織美好的謊言留在完美虛境之中，他找不到別的辦法。
「姐姐，謝謝你。」他喉嚨有些干啞，低著頭看著腳尖。
顧惜安和球球笑了笑，「這孩子不會是傻了吧？」
「今天我下午班，我要去凌氏了。」
顧惜安說完，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走出店裡，隔著店門看到球球和凌十一在說笑。
瞬間，顧惜安的笑容就淡了下來，凌十一果然是刺殺藍斯的殺手，雖然他故意翻到咖啡遮蓋手上的痕迹，但是仔細看他那雙手就會發現不像是干粗活留下，而是某種訓練留下的。
雖然不知道凌十一留在她身邊的目的，單憑這一點她也無法判斷凌十一的好壞，就算是現在她問了凌十一，以凌十一的專業程度看，必定也受過拷問訓練，只能等抓住了真正的把柄才能問清楚了。
眼下，顧惜安認為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
顧惜安抱著十隻烤雞，在凌晚的辦公室門口徘徊著，剛才去林若風辦公室沒見著人，貼著凌晚的辦公室門聽進去也沒動靜。
雖然明知道凌晚討厭別人不請自來，但是她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擔心凌晚，所以假模假樣在門口敲了三下門。
「我敲門了哦，我進去了啊。」顧惜安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凌晚的確不在，她只能把這香噴噴讓她眼饞的烤雞放在茶几上，等凌晚回來了再討他歡心。
雖然她不恥這樣的行為，但是看凌晚生氣的樣子的確有些恐怖。
她托腮等著，眼睛從瞪得老大變成了半眯著，最後用牙籤都快撐不住了，她只能趴在沙發上睡覺。
直到門外傳來低聲的呵斥聲，她想睜開眼睛卻被瞌睡蟲絆著。
辦公室門被人推開，凌晚冰冷的聲音響起，「我不喜歡別人沒有我的允許進我辦公室，請回。」
「凌總！不用這麼不近人情吧？雖然我們一直都是對手，但是好歹也算是曾經的合作夥伴。」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顧惜安聽聞兩人的腳步聲猛地睜開眼，看到跨進辦公室的長腿，還沒想好措辭的她只能選擇繼續裝睡。
「陸坤，我們從來都不是合作夥伴，更不是對手，因為……」凌晚的聲音化作冰刃沒有一絲感情，「因為你，我看不上！」
隨即便是那個叫陸坤的男人略微發怒的聲音，「凌晚，你別太過分！」
「滾。不想和你廢話。」凌晚的聲音聽上去好像心情不太好。
顧惜安閉著雙眼覺得自己今天算是踩著凌晚的雷區了，現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她是誰？」
聞聲，顧惜安已經感覺到身上刺過來的兩道目光。
凌晚看著睡著的顧惜安，還有這辦公室里瀰漫的烤雞味，就知道顧惜安來討好他了，原本糟糕的心情頓時平復了一些。
「我的事需要你問嗎？」凌晚用身體阻擋陸坤看向顧惜安的目光。
陸坤認識凌晚多年，還不了解凌晚嗎？
不管是工作還是面對女人從來都是冷血無情的，不然這麼大一個集團，凌老爺子會這麼早交給凌晚管理？
然而，現在凌晚如此看重私人領域的人，卻讓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女人躺在沙發上睡覺，阻擋的時候明顯帶著佔有慾。陸坤發笑，「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多麼重情重義的人，這麼快就忘記清秋找了這麼個毫無特點的女人？口味還真是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