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他娶誰與我何關?
「你怎麼也出來了?」
西陵笙一邊問一邊往御花園的方向望了一眼:「你不怕王后怪你啊?」
北元翊搖搖頭又擔憂地問:「阿笙,你不舒服嗎?」
西陵笙在原地蹦躂了幾下笑道:「你覺得我會不舒服?我不過是不喜歡這種場合,不想呆而已!」
北元翊便笑了:「我早該想到。對了,你剛剛彈的曲子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得得得!」西陵笙一甩手,「十四王爺,你要是再誇我,我就要驕傲了!」
「有什麼不能驕傲的?」北元翊的笑引著陽光,「阿笙最好看!阿笙最聰慧!阿笙彈琴最好聽!」
西陵笙捂著耳朵假裝不聽,卻笑得合不攏嘴:「別以為你誇誇我便能不給我飯錢!」
北元翊追著她的耳邊:「這飯錢要給,這誇獎也不能少!阿笙最可愛,阿笙最好了……」
「哎呀,你煩死個人了!」西陵笙嗔了一句便跑了。
這一刻,西陵笙應該是喜悅的吧!
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誇獎過她,她不過是人人喊打喊抓喊殺的一個小賊。
但是北元翊不一樣,北元翊覺得,她是最好。
晚些時候,北言歡從宴會回來,西陵笙正逮著橘莘與北元翊鬥地主。
輪到北元翊出牌時,他便出了張十點,西陵笙將手中最後一張牌出完,開心得不得了。
北元翊將剩下的四張往牌堆里一塞,便笑道:「阿笙你都贏了多少回了?我和橘莘都比不贏你。」
橘莘泄氣地說:「我都還沒看懂這怎麼玩……」
西陵笙嘚瑟地在兩人臉上畫上小烏龜,喜滋滋地說:「今天就是正常發揮而已!」
所以跟北離澈玩的那次,是她失常,而北離澈踩了狗屎運!
「母妃,你從宴會上溜下來就是為了玩鬥地主啊!」北言歡輕哼一聲,「都不叫兒臣!」
西陵笙放了牌捧著他的小臉道:「哎呀,你留在宴會上多看看小姐姐不好嗎?」
北言歡一下子便臉紅了,將臉撇到一邊:「那……那有什麼好看的……兒臣還這麼小,應當將心放在治學上……」
西陵笙知道這小子臉皮薄,也不再逗他,於是吩咐道:「尋雙,你去叫廚房準備晚膳。橘莘,你帶著十四王爺去洗把臉過來。」
橘莘與北元翊去了,倒是尋雙卻沒動,而是苦著一張臉似乎滿腹心事的樣子。
「尋雙?」西陵笙注意到便問,「你怎麼了?」
尋雙回過神來:「啊?娘娘,您說什麼?」
西陵笙失笑:「尋雙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有什麼事便告訴本宮。」
尋雙怔了怔趕緊又搖著頭:「尋雙沒事,娘娘是叫尋雙去叫晚膳么?尋雙這就去!」
說罷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西陵笙還在納悶,忽地北言歡就輕扯了她的袖子。
「母妃,你知道嗎?」北言歡忽地壓低了聲音。
西陵笙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便說:「你怎麼也奇奇怪怪的,有什麼便說。」
北言歡無奈地撇撇嘴:「母妃,方才在宴會之上與你合琴的那位柔嘉郡主,在你走後她又獨奏了一首曲子,王祖母似乎十分地滿意,還讓七王叔與她合奏。」
西陵月果真喜歡北離澈。
「嗯,然後呢?」西陵笙問。
「七王叔倒是找了個理由推脫了,但是我看那位柔嘉郡主好像很喜歡七王叔的樣子,而且我還聽王祖母與貴妃娘娘說……」
北言歡說到此處又頓住,試探地看了西陵笙一眼:「母妃,我若說了,你會不會不開心呀?」
西陵笙磕了一口瓜子:「我能有什麼不開心的呀,難不成北離澈還要娶了西陵月不成?」
北言歡驚訝地「啊」了一聲,又小聲道:「母妃,你怎麼知道王祖母這麼說的?」
西陵笙:「……」她就胡亂一猜!
北言歡嘆息一聲:「雖然現在還未有王祖父的旨意,但是王祖母的意思,應該是讓七王叔娶那位柔嘉郡主的。我還以為母妃與七王叔才……」
「什麼我和你七王叔?」西陵笙神色飄忽著,「我和你七王叔清清白白,他娶誰與我何關?」
北言歡連忙捂住嘴,母妃和七王叔的事情的確是不能讓外人知道!
晚膳的時候,西陵笙彷彿比平時更有胃口了,熱熱鬧鬧地跟幾個人吃完,便早早地要回屋裡睡覺。
橘莘還納悶地問:「娘娘,您平日里這個時間不是都喊著要出去玩的么?」
北元翊也向她看過去。
西陵笙擺擺手道:「我今天飯困了,吃太多就想睡,明天再嗨!」
北元翊看著她快步離開的背影,連飯錢的事提也沒提,於是自言自語道:「阿笙是怎麼了?方才不是還好好的?」
北言歡一口氣提起來:「母妃不會真不高興了吧……」
橘莘一邊與尋雙收拾著碗筷一邊問:「娘娘哪裡不高興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北元翊看向北言歡:「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北言歡緊緊地閉上嘴笑著搖了搖頭。
「真不知道?」北元翊又問。
北言歡說:「十四王叔,歡兒胡說的,母妃明明吃得很開心的呀,你不是也看見了?」
北元翊的確是看見了,但他總覺得現在的阿笙與平時不太一樣。
夜色沉寂,今夜的夜空仍是只有一輪清冷的月亮。
西陵笙雖是早早地上了床,卻是翻來覆去地也沒能睡著。
腦子裡都是北言歡說王后要讓北離澈娶西陵月的事情,看來今日的這場宴會,王后的目的便在此。
可是北離澈會娶西陵月嗎?
西陵笙又翻了兩轉,這事與她何關?真是打擾她睡覺!
屋內一時寂靜下來,但不一會,又傳出悉悉率率的聲音。西陵笙還是鬼使神差地換上夜行衣,熟練地從窗戶溜了出去。
等到了北離澈的王府,西陵笙才反應過來,她怎麼不知不覺的跑這裡來了?
王府里的書房還亮著燈,西陵笙是去過那間書房的,閉著眼睛都能想象裡面的布景,還有裡面坐在案前的那個,清冷如月的男子。
不對不對,她到底在幹什麼?
西陵笙蹲在屋頂上,快速地往王府外而去,可躍了兩個房頂后,她又忍不住地折回來。
北離澈佔了她的便宜,她才拿走兩個小擺件,這筆賬不划算!她得找他重新地再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