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嫌臟嗎

  他神色憤憤，燕恆卻只是微微勾唇，唇角的弧度戲謔。


  摸了摸懷中小獸的頭，模樣看似溫柔，說出的話卻讓孟元神色大變。


  「本殿說你毒害了，你便是毒害了，戶部尚書不服？」


  「殿下……」


  孟元終於反應過來，咬牙怒目，「是太子殿下冤枉老臣？」


  「冤枉？」


  燕恆漫不經心的輕笑一聲，抬眸看向天邊的烈日，顏色紅艷似無邊的血，將他的眼眸也染上了一片腥紅，讓他整個人都透出些嗜血之氣。


  「是不是冤枉，戶部尚書心中應當有數。何況，就算是真冤枉，本殿說了，你便只能好好受著！」


  對燕恆而言，孟元冤不冤枉並不那麼重要。


  也許這件事同他的確無關，卻也絕對脫不了關係。


  這些前燕老臣，仗著前朝之功，心已經越發的大。


  他們對父親將江山交由母親，讓一個女人稱帝本就不滿。


  若非是因為父親的威懾，這些人如何能等到現在？


  也許父親會因為舊情而一直放任他們逍遙自在，可他不會。


  想要天下江山，還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能耐？

  燕恆思索間，忘了自己懷中還抱著一隻小獸，本是輕撫它後背的手力道重了幾分，小獸「嘶」一聲才讓他回過了神。


  他垂眸，揉了揉它被自己壓痛的地方，帶著歉意的安撫著小獸，又眉稍微挑，看回面色慘白的孟元。


  「戶部尚書若是有這力氣喊冤，不如回府去準備後事。」


  輕撫著小獸背脊，燕恆的語氣輕描淡寫，「毒害太子，可誅九族。戶部尚書府九族之人的後事，想來也是需要些時間來準備的。」


  孟元的臉從白到紅再到青，再忍不住心中恨怒，幾乎是跳了起來，顧不得禮數恨聲罵道：「燕恆，你如此作孽，也不怕不得好死嗎？」


  燕恆微眯了眼眸，對他這垂死的掙扎和辱罵根本不放在眼中，只垂眸安撫懷中因為孟元的話生出了怒意的小獸。


  「乖，別和死人一般計較。」


  這話刺耳至極，孟元又眼瞧著周圍無人幫他，便明白這事是沒有迴旋餘地了。


  他緊緊咬牙，驟然朝著燕恆的方向撲過去，「你這個怪物，我和你同歸於盡……」


  手中寒光乍現，早已偷藏了匕首。


  「保護太子殿下！」


  眾人神色大變，唯有燕恆連眼波都不動。


  他靜靜的站著，眼瞧著匕首已經要到了自己胸前，冷冷勾唇。


  暗處的人已經動了，他懷中的獸兒卻忽然如閃一般掠了出去，兩隻爪子中的尖利指甲伸了出來，直朝著孟元面上去。


  伴著一聲尖銳的慘叫和匕首落地之聲，待眾人回過神時，只見到孟元已經跌倒在地，雙眼之上兩個血窟窿，眼珠子竟是已經被那隻小獸摳了出來。


  這一幕可謂讓人心驚，誰也沒想到這在燕恆懷中看著十分乖順的小獸竟然如此兇殘。


  燕恆亦是皺了眉，上前將還站在孟元頭上的某隻提了起來，嫌棄的看一眼它帶血的爪子，「不嫌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