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魔淵四
“太浩瀚了,這樣的神物,究竟要怎樣才能取走呢”
方棠心神震撼,幾經嚐試,仿佛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她認真查看的時候,才發現起先毫無關聯的樓宇,居然真的是仙琴的雛形。
“此地必然布置著絕頂的神陣。即便仙琴的原主人沒有出現在這裏了,不過,這口仙琴仍舊具備著恐怖的威能,仿佛浩瀚的汪洋,猶如無底的深淵,讓人無法揣測其威能。
這口仙琴,似乎鎮壓了萬古的滄桑,繚繞了曆史的長河,氣息恐怖絕倫,似乎有宏偉的神能在流動。
“你為什麽?還不離開啊”
驟然之間,牧神的話語再次響起,任然虛弱的可怕。
“前輩你沒事嘛,那實在是可喜了!前輩,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我倒是想離開啊,可是,外麵的妖魔都一下子全部複蘇了,我怎麽也出不去的。”
方棠聽清楚了他的話語,心念電轉,希望向他尋求幫助。
“唉早間你沒離開,現在他們蘇醒的話,你你也沒有辦法走脫了。”
牧神的話語,比剛才還要微弱了,似乎風中的燭火,下一刻就有可能熄滅了。
可是,牧神既然可以在這萬丈魔淵裏麵尋出方棠的蹤跡,已經充分明了牧神的可怕。
方棠清楚,牧神其實還沒有脫困,在她耳畔的話語,隻是對方運用了傳音入密的法子,同他對話罷了。
眾所周知,傳音入密是修士的法力,凝聚到一定程度的體現,非法力不純者能夠施展出來的。這一點,需要施法者擁有對法力最為精純的掌控力。無論是實力,還是賦,都缺一不可。
至少,方棠目前,還不能夠做到。或許等她進入下一個境界,也許也能掌控同樣的法子。
“前輩,你我倘若聯手,下沒有一合之將。到時候,必然可以提前衝出去,而且我的手中,握有光明原液,能夠替你恢複部分的功體。”方棠手上沒有什麽續命的法子,可是金蛇本身就具備光暗兩種極道屬性,吐露出來的光明原液,有著逆轉功體,恢複殘破軀體的效果。
“不行了,倘若你早些步入此間的話,可能我們尚可幸存一份希望,有機會超脫出去。不過,如今,卻是不行了”
牧神的話語斷斷續續,不成句子,看得出來,他身上的功體已經崩壞燈枯,確實難以有效的恢複自身的傷勢。
而且牧神自身被困縛於岩壁裏麵,無法接受方棠的好意。
因此,在無法脫離被困之地的情況下,方棠即便為他取得了舉世無雙的神藥也拯救不了他了。
畢竟,牧神已經無法拿不到手上,這一點非常遺憾。方棠方才剛剛升起的一些希望,又一次迅速的破碎了。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方棠的耳畔再次響起了牧神的話語,告訴了她一個極其不妙的訊息。
倘若外界沒有那些妖魔的阻隔,方棠想要這麽輕易離去的話,也是不可能的。至少,單純從原路返回是不可能實現的。畢竟,這裏的通道每時每刻都在變幻這著,沒有固定的格局,可能方棠走的路線沒有錯,回去的路線也沒有錯,可就是偏偏無法走出這偌大的魔淵。
何況,此地布滿了重重迷宮,還有著妖魔匯聚時候,所誕生的靡靡之音,宛如邪神的呢喃和惡鬼的低語,倘若一個不心,就是著了他們的道,陷入萬劫不複的境界。
既然,已經深入了魔淵裏麵,也就不用想著離開了。畢竟,此地上千年也不見一個人活著走出去過,也基本上沒有可能脫離此方疆域,這裏是絕對的死地,森然而可怕。
很多年以前的神道巨頭,功參造化,來此膜拜雅狄王的時候,也照樣遭遇了魔頭的狙殺,身受恐怖的重創,沒有過多久,便死掉了。
不過,神道巨頭畢竟手段逆,他在臨死之前,溝通了地的本源,令此地自成一界,不允許外人的出入。而方棠不知道為什麽機緣巧合的就進來了,可要想再出去,難度隻會是此前的上百倍。
而方棠起先所獲得的《鎮古-晶種卷》,便是那位神道巨頭的傳承,所以,那具雪白的骸骨,應該不會是神道巨頭本人。畢竟,到了那個境界,修為功參造化,每一寸的血肉,都比神鐵還要堅固,比鑽石更加永恒,不可能腐朽掉的。
那具骸骨,本身的身份也不簡單,是北方的魔道巨梟之一,源自罪城一百八十萬年前的少城主“醉心黃龍”玉獨醒!可惜,他遇到不夠,得到了這樣的一份機緣,卻沒有機會守住,被一位籠罩在烈日光環之中的金發異族擊斃。
由此可見,魔淵的危險性了,方棠想在這個時候離開,隻怕是難上加難了。
“幸好,我畢生的傳承《牧六論》我已經留下了傳承無論如何,既然傳承沒有在我手上絕滅,也算是不辱各代宗主了如此,我便能安心的離去了”疆之主牧神極其的虛弱的道,不過,一副安詳而灑落的口氣,似乎下一刻,就有可能撒手人寰了。
方棠立即清楚了他的心想法初等絕頂的傳承,隻怕尋遍世間,也僅僅牧神的手中有掌握。
假如他真的讓地虻和閻王陷害而死的話,地間,不啻於又少了一道絕對的法門。
那時候,寰宇八荒,僅僅牧神一個人知曉《牧六論》,因此,他不敢死去,而且迫切的希望尋到傳承者,替他將這一法門延續下去,如此,他才能安心的死去,也算是把心願了解了。不過,往往這麽的人,幾乎一定會嗝屁的。
方棠不敢繼續耽擱,這裏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來對話。假如疆之主牧神在繼續心存死誌的話,隻怕自己真的沒有辦法脫困了。
“前輩,你無需憂慮,我假如有機會離開的話,必然會告誡疆的人來救下你”方棠連忙安慰道,希望疆之主牧神不要徹底放棄生的希望。
“沒必要這樣做。”疆之主牧神更加急促,連忙開口道:“我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的,會迅速的滅絕生機。你別泄露我的行蹤。現在,外地估計都以為我已經死了,那就讓我安安詳詳的死掉吧。沒有必要再增添無謂的犧牲的。
完全沒有必要繼續派遣人過來犧牲性命,這裏請不必告知她們。”
方棠都能聽出這段話的沉重,顯然一代疆之主牧神,是真的心存死誌了。當下,她話語十分急促的道,“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想一個辦法,助我脫困,不然,我們都被困死在這裏的話,這一道絕對的傳承,照樣無法擴散出去。隻能隨著我們的屍身,永遠的埋葬在此地。”
疆之主牧神,立即沉默了下來,他十分的清楚,這一絕對的傳承,是無法通過口述或者在壁麵刻畫下來,就能夠完成傳承的。必須有一個融會貫通的前人修者引路,才能指導後人一步步的修行。
當然,並不是記載在書頁上麵的傳承,就不管用。可但凡這一類的頂級術法和玄功,都必須以神鐵魔刃為載體,例如《鎮古-晶種卷》便是記載在一種雪白色的神鐵上麵的經文。隻有這種載體,才能摩刻下來地間的道和理,才能記錄下來前人對於這一法門的感悟和閱曆。
不然,單憑著簡單的文字是不可能的,這一點,想要讓人徹底悟透的話,除非以神鐵的材質,否則根本就是異想開,完全無濟於事的做法。
“可是,前輩。我希望了解到,此地,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所在?為什麽會埋藏著這麽多的隱秘!
雖然,這裏確實凶險萬分。可我在此地獲得的機遇,比我前半生加起來的還要多。這有點不過去了吧?”
方棠幽幽的問道,她身旁河圖洛書的光芒,幽幽的輝映著自己的藏身之地。此刻,她身處仙琴的懷抱之中,遠遠看去,仿佛是神古末期的帝君幼女,整個人似的遺世獨立,空靈而出色,可臉上的迫切和不耐,卻出賣了那份空靈的氣質。
不過,疆之主牧神在講了以上的一段話之後,就再也不剩下絲毫的聲息了,似乎一點的動靜也沒有了。
這裏,似乎籠罩著層層的迷霧,阻隔了方棠的視線,關於深淵更深處的地界,她望不穿,也看不透。
不過,方棠既不想望穿,也不想看透,她所在乎的隻是離開這片噬人的魔土。不過,既然想要離開此地,就必須從此地的根源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