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晶種上
一直過去了良久,也不存在半點的回應,似乎一直隻有方棠自己一個人在話的樣子。
”牧神,你的狀態如何了?怎麽沒聽到你的話語?”方棠急切的追問道,對於這位久遠歲月之前的雄主,她抱有極其強烈的好奇心。
不過,方棠依然不敢靠的太近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給自己來一下子,到時候,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雖古籍上記載的,牧神是一位溫厚礅良的雄主,可時間過去了這麽久,誰知道事情會不會有轉機。何況,已經死去了一次的人,多半已經心性大變了,不值得信任。
之所以方棠還願意幫助對方,也是出於牧神曾經守禦疆,做下了不菲的功績。既然此番讓自己遇上了,也該是對方氣運不衰,時運不竭!自然是能幫一把,就要幫一把了。
不過,方棠還不打算將自己也給搭進去了,最多等會自己出去了,就順道把消息泄露給疆的成員,至於如何拯救疆之主——牧神,就讓他們頭痛去唄。
又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那道虛弱萬分的話語才再次幽幽的響起,道:“我我快不行了,中了地蝱與閻王和閻王的殺招,已經耗盡了我的生命本源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全靠著牧九歌自身的生命靈能供養,但無法做到一直開口話了。”
即便是強橫的疆之主,一困就封印在這深淵之地,不下五千多年,也無法繼續熬住了。
倘若是換做自己的話,估計早就是化作了紛紛揚揚的塵土,屍骸都不知道腐爛了多少年了。
“女娃,你的修為是”
疆之主——牧神問起。
”陰陽一境。”方棠沒有猶豫,連忙回應道。
其實,方棠非常懷疑,牧神現在的狀態,究竟是否算是活著,在她的眼前,不過是一灘腥臭的液體罷了。
原來,在當時地蝱與閻王圍殺牧神時,在牧神受創、千鈞一發之際,牧九歌化出能量壁,擋下殺招,並將牧神推出戰局。
因此,牧神才得意保全下來,沒有徹底的死去,但隨著這麽些年,死寂的煞氣不斷侵襲著牧神的功體,他非但沒有機會將至祛除體外,反而導致原來的傷勢,反而愈發惡劣了。
就在前幾日,牧神差一點就死去了要不是方棠到來的動靜,給了他一點希望,可能他已經魂入九幽。這種化做膿液的滋味是難熬的。
可是最艱難困苦的關頭已經過來了,既然有人前來扣關,牧神自然有信心籍此活著走出去。
”你難道是參照遠古的大能專門修煉長風秘境嗎?”
感應著方棠身上的強大氣息,疆之主連忙追問道,這可關攸著自己的生死。
”在下不敢隱瞞,我隻是修煉了十幾年而已,還不清楚究竟怎樣修煉長風秘境,不過,與常人確實有所不同,我倒是走出了長風之境第十!不過,陰陽玄關倒是正常的陰陽境界一層”
一道綿長的歎息幽幽響起,仿佛極其的絕望,仿佛抽掉了疆之主的全部信念,過了好久的時刻,他也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
疆之主似乎已經對方棠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因此,一句話都沒有出來,隻是靜靜的思索著什麽,不時法出一道綿長的歎息之聲。
“牧神,你還好吧?感覺怎麽樣了”方棠也是清楚,估計是自己的修為實在不夠看,讓這尊大佬也跟著唉聲歎氣的,試探的詢問道。
直到半盞茶的功夫過去後,牧神似乎是終於湊齊了力量,以一種極其失望,滿是落寞的話語開口,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歎息道:“現在的你還是,太過渺了”
方棠感覺自個根本就無法接話了,同一位已經功體大成的疆之主,如何比較呢?
要知道,在徐州乃至林冠道這片土地上,哪怕千百萬年來,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絕世強者啊,當世無人可與之比肩。
何況,自古以來,估計並無幾人能夠麵對疆之主而不低頭。哪怕整個大宇皇朝的無垠疆域,疆之主都屬於絕世人物,是一尊活著的傳奇,就算宇子來了,都得叫一聲老祖。
“你的境界這麽低下,究竟是如何踏入此間境地的?”疆之主牧神完全無法理解過來。
“在下是得了兩樣特殊的神寶,才僥幸闖過了大陣,避開了陰靈,踏入此地。”方棠悻悻的回應道,麵對這樣一尊疆之主,實在是提不起什麽心思的
“在八百年前左右有個人和你差不多”疆之主牧神幽幽的開口,以詭異的論調訴著。
“牧神可是遇上了那人,不知道,那個人現在在何處?”方棠問起,既然已經有一人來過這裏,為什麽沒有將牧神給救出去呢?難道
可是,就在方棠心底剛剛升起了一線希望時。
“死了,死在了深淵的地底之下,再也沒有回來過。”
疆之主牧神的聲音,晦澀而刺耳,且時斷時續,想要同對方正確的對話,確實極其的困難,自己剛剛吐露隻言片語,就必須陷入漫長的等待之中,必然得等上對方蓄積了足夠的力量,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才能收到有效的答複。因此,雙方的交流,一直停留在表麵,想要更進一步的打探,都很難做到。
牧神無法給自己很清晰的講解,不過,同對方的隻言片語的對話之中,方棠依然判斷出了這裏的凶險難測,估計比自己想象的,猶有過之啊!
“牧神,以我如今的修為,我可以踏入魔淵的深處嗎?”方棠連忙追問,這是她迫切需要知道的事情,畢竟,自己到這兒來,自然不是欣賞這奇藝詭譎的風光的,而是為了尋找出一條蘊含著晶種的絕代晶脈。
“我也不清楚,不上來你會遭遇何等的凶險。不過,你的身上肩負著大氣運,不一定會罹難。可我建議你不要繼續深入了,我已經被困於此地,唯一的希望隻能寄托在你的身上。
倘若,你也陷落在這裏,我們就真的無人生還了。即便不死,你也會在這裏白白蹉跎了歲月,最終,一事無成啊。”
東荒疆之主似乎不打算多,下去了,仿佛任何一個字符,都是在燃燒著自己的全部生命源力,因此,在這個過程中,始終都是字斟句酌,不敢多話,生怕損耗了自己的殘餘壽元。
方棠的臉上看起來平靜,沒有變化的色彩,不過,方棠的腦海之中卻驟然升起了驚濤駭浪,卷起卷落,不休不停。
若是就這麽停留在腳下之地方棠心中未免太過不甘心了,就這麽一事無成的退走,不是方棠的風格。可是,倘若知道繼續深入的話,她就不得不承擔噩運的後果,可能會遭受難以想象的磨難。
要知道,晶種固然是動搖人心,為了利益,可以堵上自己的性命。不過,麵前的疆之主牧神也不簡單,他的話語,有著絕對的威懾力。連一位疆之主都不敢深入的話,自己這麽作死的前行,真的好嗎?
不過,方棠心中的靈機一動,陡然想起了牧神也非一無所有啊,比如其祖上,一直留下下來的《牧六論》!
《牧六論》,這可是一卷稀世難有的瑰寶級別的神卷功啊,據裏麵記載著種種獨特玄奇的頂尖法門,有的是普通散修窮極一生也無法比肩的秘法。這並非智慧與毅力就能創造出來的法典,最早是來源於一位古之尊!
“隻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就從築基修行到了長風十境的程度談不上快,也談不上慢,隻能是穩紮穩打”
疆之主牧神幽幽道來,自言自語的道。方棠也沒想到,自己連驕人物都能抗衡的修為,讓大宗傳人都覺得驚豔的修行速度,怎麽到了牧神的嘴裏,隻落了個穩紮穩打。
算了,以疆之主的身份,就算是真正的絕頂驕,對方也不大可能看得上眼了。事實上,這樣的人,生平不知道見過多少的妖孽與人傑!
方棠心念電轉,急忙道:“前輩不必憂慮,其實,以我的資質,我假如可以修煉到頂尖的術法,修為必然能夠大幅度的增加,不可能修行的如此慢。”
虛弱的疆之主牧神,不在開口,也許是在思索什麽,當然也大有可能是處在沉睡裏麵,似乎是有點耗盡了本源,再也沒有了半點的聲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