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晨晨：「粑粑，你受傷了？」
在院子里照顧晨晨的褚雨帆讀懂晨晨的唇型，連忙把手心的魚食盡數撒進池塘，快步跑過去，一臉焦急的發出有些含糊的單音后打手勢：「哥……」你受傷了？
褚雨宣擺擺手，指指屋子：「我沒事，進屋再說。」
跟著褚雨宣進了屋，褚雨宣放下晨晨，褚雨帆才看清褚雨宣的脖子上不止一處的深紅痕迹，這種痕迹晨晨不懂，他還是知道的：「哥……」你……
「噓。」褚雨宣伸指頭抵住褚雨帆的唇瓣，手勢道：我上去換身衣服，馬上下來。
換了一套高領的薄毛衣，把脖子上的痕迹盡數遮掩起來，又去梁玉茹房間用粉底把耳朵下面的痕迹遮掩了下，褚雨宣才下樓。
他趕回來的路上就給梁玉茹打過電話，知道梁玉茹正在中醫館做針灸，才沒去商場買衣服換，沒想到還是被眼尖的褚雨帆看到了。
褚雨宣一下樓，褚雨帆就迎上來飛快的打著手勢，褚雨宣伸手在他側耳揉了揉，唇語慢速道：乖，等會再說。
說完，褚雨宣也揉了揉抱住他大腿的晨晨的頭，哄了兩句，小傢伙便乖乖鬆開小手，拉上了褚雨帆的手腕，巴巴的站在一邊看著褚雨宣走到沙發區。
褚雨宣來到梁宴身邊坐下來，給梁宴添了半杯茶，又重新倒一杯茶握在手中，才緩緩開口：「宴哥，剛才我在車上給你轉了五百萬，你查收一下。」
梁宴剛準備端杯子的手一抖，擰眉道：「雨宣，你這是幹什麼！」
「盛世這一年多你墊了多少錢，我心裡清楚。」褚雨宣開口道：「現在我有錢了，把錢還給你很正常。」
「那也不可能有五百萬那麼多啊！」梁宴有些生氣：「雨宣，你這麼做，讓我……」
「宴哥，你聽我把話說完。」褚雨宣打斷他：「賀南只給了我兩天時間，後天我就要跟他去泰城，我需要你幫我把我媽、小帆還有晨晨送到S國，我已經聯繫好了那邊的朋友，你安頓好他們之後回來，我爸那邊還需要你幫襯一段時日。」
「……」梁宴沉默了一會兒，眯眼望著褚雨宣，問：「賀南給了你多少錢。」
「四千萬。」褚雨宣說完，斂眉道：「而且，盛世園林公司他也接手了，不讓我再管，這就意味著……」這四千萬，他不需要用以償還債務。
「想必，他對你……還是有感情的。」梁宴似是呢喃的說完，喉嚨越發緊澀：「那你……要和他在一起多久？」
「暫時不知道。」褚雨宣苦笑著搖搖頭：「不過，大概等到小帆他們從S國回來，我也便回來了。」
梁宴沒再多問，和褚雨宣談論了一些公司里他們不得不親自處理的事務，便起身離開別墅，趕去公司了。
梁宴一走，晨晨就又嚶嚶的抱住了褚雨宣的大腿，小臉在他褲腿上膩歪的蹭著，褚雨宣笑著抱起晨晨坐在沙發上。
他把晨晨面對面騎放在大腿上，剛低頭親了下他的鼻尖，就被小傢伙一把扯著衣領往裡探：「粑粑，你受傷了，疼不疼？」
「粑粑不是受傷。」褚雨宣逮到晨晨的手握在手心輕輕摩擦：「粑粑是被一隻很大很兇的花蚊子給咬了，剛開始很疼哦，然後粑粑想起了晨晨，疼疼就立馬飛走了。」
晨晨開心的給褚雨宣一個吻。
這時褚雨帆也坐在褚雨宣身邊：「哥……」你昨晚去哪了？
褚雨宣打手勢：喝多了，住在宴哥家了。
褚雨帆過了好一會兒：哥，對不起，是不是我的醫療費讓你很辛苦。
褚雨宣故作輕鬆的點點脖子：沒，這裡啊，遇到了晨晨的父親，就……這樣啦。
褚雨帆：……，那你，沒事吧。
褚雨宣：沒事，別給咱媽說，省的她擔心。
褚雨帆：好。
「粑粑~」被忽略的晨晨抱著褚雨宣的腦袋，把褚雨宣的臉龐扳正對著自己，撅著小嘴撒嬌：「粑粑，你和叔叔說什麼，我聽不懂。」
褚雨帆站起來摸摸晨晨的頭：「哥……」我去給你做水果沙拉。
褚雨宣點點頭，待褚雨帆走後，他笑著親了下晨晨的額頭道：「叔叔馬上就要去治病了，等治好病就能和粑粑一樣說話，還能給晨晨講故事哦。」
晨晨眼睛瞬間亮起來：「真的嗎？」
「是哦。」褚雨宣重重點頭道：「晨晨陪叔叔去看病，粑粑忙工作，可以嗎？」
晨晨歪歪小腦袋：「和奶奶扎針針，一個地方嗎？」
「不一樣哦，叔叔要看病的地方有點遠，晨晨大概要好幾天不能見到爸爸。」
「……」晨晨抿著唇，抱住褚雨宣的脖子把臉龐埋在他頸間，癟著小嘴不說話。
當晚，晚飯剛過，杜凱失魂落魄的來到褚家，一看到褚雨宣坐在客廳，結著一層翳的雙眸猛地發亮，快步走到褚雨宣身邊，褚雨宣擔心他說錯話，把坐在他腿上的晨晨遞給梁玉茹，便和杜凱出去了。
剛踏上安靜的竹林小路，杜凱猛地轉身握住褚雨宣的雙肩，望著褚雨宣的目光在黑暗裡閃動恨與煎熬：「宣哥，你不會再去見賀南了吧？」
「杜凱。」褚雨宣握住杜凱的手想把他的手從肩頭拉下去，卻使杜凱越發用力起來，幾乎弄疼了他：「謝謝你昨天能來，但是我不值得你為我做這些。」
「宣哥！」杜凱一向開朗，難得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我弄了一千萬，我立馬就給你，你不要再去見賀南好不好！」
「杜凱！」褚雨宣握住杜凱的手勁也不由得大了幾分，厲聲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弄到的錢，立馬給我還回去。」
杜凱眼底浮現出血色，流露出幾分戾氣：「宣哥，四千萬我很快就能湊齊……」
「閉嘴！」褚雨宣終於咬牙拉下杜凱的雙手，反握住他的雙肩，嚴肅道：「錢，我已經不需要了，杜凱，我一直把你當弟弟，我們之間不可能，你別做蠢事。」
「宣哥！」
「還回去！」褚雨宣轉過身背對著杜凱咬牙道：「否則我再也不會見你。」
「宣哥！」杜凱猛地從褚雨宣身後抱住他，手臂很用力的把褚雨宣往他懷裡擠壓，平生第一次，他對褚雨宣如此妄為：「你相信我，沒事的，我真的可以幫你，你知道的，這些年，我一直喜歡你。」
「杜凱，」褚雨宣閉上眼睛，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杜凱的工作便利的確能輕而易舉拿到巨額款項，但這可是違法亂紀要坐牢的：「我會離開祈安一段時間，如果你聽我的，我回來后……我們還有希望。」
「……」許久之後，杜凱握了一下褚雨宣身前的手，在褚雨宣眉尾處小心翼翼的、顫抖的親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親吻褚雨宣，當他的唇貼上褚雨宣微涼的肌膚時，激動的心臟都快要炸裂了：「我聽你的，我……等你。」
和杜凱『散步』回來，梁玉茹怕他太累已經把晨晨帶到自己房間並給小傢伙洗了澡，褚雨宣一敲門進來，晨晨就嚶嚶的在床上蹦躂著朝他張手臂。
褚雨宣大步走過去抱起晨晨，和梁玉茹道了一聲晚安，把晨晨帶去他的卧房了。
剛把晨晨放到床上，放在床頭櫃充電的手機就響了。
褚雨宣一看是賀南，忙不遲疑的接起，只聽電話那頭陰測測道：「褚雨宣，這是我給你打的第六通電話！」
「對不起。」褚雨宣想也不想，直接道歉：「手機放在床頭充電了，一上來就進了浴室，沒聽到。」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褚雨宣打開電視機並對晨晨比了個『噓』的手勢。
「剛洗完澡？」賀南聲音比剛才輕柔許多，帶著幾分暗啞，一聽就是在腦子裡播放過小黃片：「視頻給我看。」
「……」坐在床邊的褚雨宣不由得抓了把床單，臉龐一下子發了紅：「賀南，我有點累，想早點睡。」
又是幾秒鐘的沉默，賀南妥協道：「好，那一會兒給我發張照片。」
「……嗯。」這個人怎麼比談戀愛那會兒還膩歪。
賀南仰躺在床上的聲音：「有沒有想我。」
褚雨宣抿著唇，看著身後瞪大水汪汪的桃花眼歪頭瞅著他的晨晨，溫柔的笑了笑，小傢伙的眉眼簡直和賀南一模一樣，長大怕也是個招蜂引蝶的。
電話那頭的賀南有些急躁了，霸道的命令道：「說你想我。」
褚雨宣挑挑眉：「嗯，想你。」
晨晨一聽褚雨宣對著手機撩情話，頓然吃起醋來，往前一躍，瞬間跪在床上撲進褚雨宣懷裡。
褚雨宣不讓他說話，他就撅著嘴朝褚雨宣臉上重重的親了下：「啵~」
正屏息品味威脅來的情話的霸道總裁敏感道：「什麼聲音？」
「給你飛個吻，還滿意嗎，賀大總裁。」褚雨宣捏捏小壞蛋的小肥腰：「可以放我睡覺了嗎？」
「啾~」賀南：「晚安。」
第二天，褚雨宣快速安排好褚雨帆國事宜，並去醫院看望了父親，告訴梁玉茹他接到個泰城的大單，對方公司要求他帶領團隊在泰城配合有關部門做綠化規劃。
加上樑宴配合的說辭，梁玉茹不疑有他，知道褚雨宣辛苦，主動說過幾天出國不讓他來送，也省的晨晨見著他鬧脾氣不肯走。
雖然只有短短兩天，但是褚雨宣已經用盡量多的時間陪伴晨晨，直到第三天下午四點準時接到賀南的來電。
褚雨宣親親晨晨，和梁玉茹、褚雨帆打了聲招呼便提著他裝了幾件換洗衣服和筆記本電腦的小箱子出了門。
褚雨帆見褚雨宣走出院門，發出單音后對梁玉茹比劃：「媽……」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正敷著綠泥面膜的梁玉茹也在此時起身：「稍等，我把臉洗了。」
進了盥洗室才想起來褚雨帆聽不見，於是又對晨晨大聲道：「晨晨不許亂跑，奶奶馬上就洗完臉哦。」
站在門口目送過褚雨宣的晨晨，看著褚雨帆快步離去的方向，修長的睫毛唿扇了下：叔叔是去送粑粑嗎？
想到此，小傢伙立馬噠噠跑出去，他也要去送送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