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t陸總這麽剛,我就跟你玩一盤大的
我見電梯門又要合上,伸手按住開門鍵,先走出去。
沈軼南跟在我後麵出來。
“你車停在哪兒?”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沈太太。”
“如果你非要答案的話,那我的回答是,感覺還行。”我晃了晃手機對他說:“你現在要走嗎,不走的話我讓司機來接我。”
他大步闊闊走在前麵,車就停在不遠處。
我自然而然拉開副駕的門,鑽進去坐好,扣安全帶。
沈軼南將車開出停車場,突然就停下,沒有再往前開。
我將視線從手機屏幕轉到擋風玻璃外麵,那個等在停車場出口的人,不是喬可韻還能是誰。
此刻的她無疑是狼狽的,精心打理過的發型已經有些亂,她臉上的妝在燈光下也有些黏糊,不複原來的精致秀美。
她喊了一聲什麽,我沒聽見,但看嘴型應該是喊沈軼南的名字,說著還要走近這車。
我來了興致,看向沈軼南的側臉,玩味道:“讓我猜猜沈總這會兒是要下去,還是要開走。哎,喬小姐的樣子,同為女人的我,看著都覺可憐,你應該很想立馬下去給她擁抱和安慰吧。”
“閉嘴!”沈軼南瞬也不瞬地盯著車外的喬可韻,兩條手臂都搭在了方向盤上,既沒有進一步,也沒有任何表示。
“嘖嘖,這麽心疼,你還是下去吧,就當我把老公借給她用一用。”我臉上帶笑瞅著喬可韻,她是看到的,臉又白了兩分。
沈軼南終於轉過臉來看我,眸子半眯,臉色冷峻,“借?”
我聳聳肩,笑容綻得更開,“不是借難道我要把你給她?沈先生,你是有主的人,給我記住了。”
他嘲諷:“有什麽憑證?”
我猛地扣住他脖子將他圈在自己麵前,唇一嘟就印上他的臉,而後滑過他的唇,下巴甚至到脖子,我全然不顧外頭有誰看著,隻顧著逗弄眼前的獵物。誰說男人不能當獵物了?
沈軼南的瞳孔放大,隻幾秒他又恢複常態,任由我的唇放肆,沒迎合,也沒拒絕。
真是個壞男人,難怪把姓喬的迷得一愣一愣的。
哦,姓喬的。我終於記起車外的喬可韻,按下車窗,舔了舔唇對外頭的她說:“喬小姐,我想現在不是你找他的好時機。你知道的,男人嘛。”
喬可韻的臉色一變再變,一陣紅一陣白。
由此我更加堅信自己的推斷,沈軼南和她,還真的沒有那層關係。可他們倆從前還是男女朋友呢,沈軼南絕對不像那種放著身邊有美食不吃的人。相反,像他這樣的男人,喜歡掌控,喜歡征服,藐視婚姻,不受束縛,就更沒道理留著一口肉到結婚才吃。
我收起了笑,頗嚴肅地望著喬可韻。而後噗哧一聲笑出來,“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在我看來,喬小姐就如同那些惦記著唐僧肉的路邊妖,可連一口都吃不到,就被製伏了。”
“你……”喬可韻咬牙切齒,“文櫻,要不是你,我早就和軼南結婚了,是你破壞了我們。”
“喬小姐,能破壞的就不是屬於你的。”我又關上車窗,將喬可韻隔絕在外。
沈軼南的手機響了,我直接幫他掐斷。
“膽子肥了?”他挑眉。
我微笑臉:“唐僧肉我都吃到了,還怕什麽。要不你試試接她電話。”我今天就是抱著讓喬可韻氣死的心態應他約的。
沈軼南突然笑了一聲:“我要是接,你就敢表演吃唐僧肉?”
什麽鬼?我瞪他,“你到底要不要開了?“
他發動了車子,如箭一般飆出去,喬可韻的臉一下消失在車窗外。
等我發現他是回別墅的路線,忙叫住他:“我要回華蕾。”
“嗬,你真以為唐僧肉想吃就吃,想不吃就不吃?沈太太,你剛才說過的話,可讓我醍醐灌頂。不知沈太太把自己當哪方神聖。”
說著沈軼南又提了速。
我閉嘴沒應他。
回到別墅,我第一時間去翻冰箱,剛才在西餐廳我隻吃個三分飽,這會兒肚子叫囂得厲害。
沈軼南上樓去,而我給自己煮了麵,加了雞蛋火腿。
吃得差不多了,才見沈軼南下樓,他洗了澡,身上是清淡的鈴蘭香,我特別喜歡這個味兒的沐浴露,下意識嗅了兩下。
沈軼南勾唇,特意湊過來,“你喜歡我身上的味道。”
“沐浴露我買的。”我提醒他。
“吃完了?抱你上去洗洗?”他如墨般的眼裏,劃過一絲急切。
我故意吊著他,放下筷子好整以暇打量他,從頭到腳,無一放過。沈軼南這等極品可不就是唐僧肉麽,多少妖精惦記著。
恐怕就是真的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也會感覺危機重重,不敢掉以輕心從而愛得掙紮吧。
但感情,在變成戰爭的那一刻,就失去了它甜美的麵紗,離破碎不遠矣。
“問你個問題。”我突然對他有那麽一點好奇,無關風月。我聽見自己問:“你為什麽,不喜歡喬可韻?“
其實我應該問,他對喬可韻為什麽沒興趣。說喜歡,都是高看了他。是不是每一個居高位的男人,本性都如此,不回應,不拒絕,不負責。
我忍不住想到陸懷年,拿他與沈軼南一比,似乎兩人在某些方麵是重疊的。陸懷年在跟我一起之前,似乎也將感情或女人當成一種調劑,喜歡了就逗一逗,不喜歡了就放開,有或沒有,都不重要。
都是壞男人。偏偏這樣的男人,在女人那裏尤其吃得開,以至於讓女人陷進去了,也說不了他們一句不好。
可如果不喜歡,又為什麽要招惹呢!興許他們的玩玩,在別人那裏就是當了真,動了情,要了命。
我唾棄這樣的壞男人,可當我愛上陸懷年,我又恨不得將全世界都給他。
女人真傻。
“想什麽呢?”沈軼南打斷我的浮思萬千。
“喬可韻不是你的菜。可你都不會,為一個女人的極致喜歡而感動嗎?“
沈軼南走到吧台旁,抽出酒櫃的一支紅酒,打開,拿了兩隻杯子,眉眼似有曖昧流轉,“過來。“
我抬步走過去,接過他倒給我的酒。
“怎麽,今晚要跟我談情說愛?”
我輕輕地抿一口,“前提是,你得有心。要是對一個沒有心人談情說愛,豈不白瞎。”
“說的好像你有心似的。”沈軼南一杯全灌下去。
我隻是對除了陸懷年之外的人和事,沒有心。至於他,我能看透了才怪。我也沒那心思去妄想把他看透。
我也將杯裏剩下的酒一口悶掉,上好的紅酒從喉嚨滑到肚子,所經之處,似有微灼感,但好在不嗆人,過後那股醇香惹得人能一點點上癮。
可酒和所有事物都一樣,愛到八分剛剛好,不要貪杯。
“我去洗澡。”我轉身欲往客房去。
沈軼南扯住我手臂,“太過特意,就矯情了。”
“我本來就要回華蕾的。”我還是走去客房。衣櫃掛著我上次放在這兒的睡衣,還有一套黑色套裝。
我刷了一會兒行業動態才去洗漱,這一夜睡得格外的好,連夢都沒有。
以至於六點我就醒了,下樓去煮燕麥粥,還加了果仁,早餐吃得元氣又健康。
老宋過來剛過七點,我換了套裝就離開。
本來這個點去品源,絕對不會堵車,憑老宋的速度,不到八點我就能坐在辦公室裏頭。可不知是今天日子太衰還是怎麽滴,居然在路上被人追尾了。
當時我坐在車後排座位,跟平常一樣,拿IPAD晨讀,誰知嘭的一聲,車突然向前一頓,我身子向前衝了衝,而後一切恢複平靜。
老宋急忙停下來,第一時間回頭詢問:“文總,你沒事吧?”
“沒,沒。”我有些哆嗦。本來這不是什麽大事,我心裏也清楚,要是重大車禍的話,我早就不止身子向前衝那麽簡單,車也不會還有機會停下來,老宋也不會還能問我。
可對於一個有車禍心理陰影的人來說,任何一點與車相關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人打從心底發毛,甚至久久平複不下來。
那年車禍,我用了整整一年時間來恢複,我以為我可以的,誰知道,到第二年我無意中聽到文沅問醫生關於PTSD的事,我才知道,我之所以不敢再碰方向盤,或者急刹之後的驚跳,伴隨頭暈和作嘔等等現象
,都是PTSD引起的。
這兩年,我比以前好一些了,可不代表,我已經完全康複。
老宋下車去與後麵的車說責任問題,我在車內,手軟腿軟,按下車窗大口呼吸,又從包裏拿出薄荷膏來聞,好像稍微好一些。
“文總,他們說去陸氏找人賠。真沒見過這麽拽的人。“
陸氏?後麵那車是誰的?我問老宋,老宋說車裏坐著年輕的一男兩女。
我深吸口氣,若是陸懷年的話,我保證不揍死他。我緩了緩,終於打開車門走下去。
後麵是一輛保時捷,把我的白色車尾撞凹了一些。雖說我這車不貴,可也沒到任他們撞了蹭了還看不起的地步。
我看向那保時捷,前麵果真坐著陸懷年,而後麵,好像是陸思年和周以宣。
好啊,倒是正好了。有什麽冤,有什麽仇,我隻管跟他們一塊算賬。
我走到那車旁邊,一腳抵在車門,高跟鞋尖在那上麵劃下一道痕,我輕叩車窗。
陸懷年見是我,按下車窗。
“是你。”他皺眉。
“下車。”我往他後麵看去。
陸思年明顯縮了縮身子,周以宣在旁強裝大膽。
陸懷年打開車門下來,站在我麵前。
我指了指我的車,聲音沒有任何起伏:“陸總,我都不知道你們逞威風這麽厲害,撞了別人的車還能甩出陸氏的頭銜,好像值幾個屁一樣。”
陸懷年的臉拉下來,大約沒想到我會這麽粗魯比喻。
“我也不為難你,大家時間都緊。這樣,兩百萬,我就省了去陸氏的時間。”我麵不紅耳不赤地要賠償。
陸懷年臉色難看,“文總,兩百萬能買五輛你這樣的車。”
“是嗎?”你好意思跟我算?不說從前,就說最近,你那兩百萬都不夠賠的,還真當我看得上眼?
“那就沒辦法了,陸總既然這麽剛,我就跟你玩一盤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