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林家晚宴

  客廳沙發上,一位美豔的婦人站起身,款款走了過來。


  這是林明生的小老婆,三十五六的年紀,曾經是有名的豔星,藝名媚寶。


  不過嫁給林明生之後算是從了良,林明生很不喜歡媚寶這名字,便給她改了名叫淑韻。


  “喲,驚洲來了,我們家老爺子可是盼了你好久了,你怎麽現在才來呢?”淑韻完全無視林溪厭惡的眼神,走到顧驚洲身邊,媚眼如絲的嬌笑。


  “什麽老!我哪裏老了?我還健壯得很呢!”林明生笑著將那瓶茅台遞到淑韻手中,“去把酒開了,我今晚上要跟驚洲喝個痛快。”


  淑韻隻得接過茅台酒,往酒櫃前走去。


  “林伯伯客氣了,這酒我是拿來孝敬您的,我就不喝了吧,一會兒我還得開車呢。”顧驚洲道。


  “那怎麽行,今天這麽高興,你一定要陪我喝兩杯。你今天晚上還要回哪兒去?這不就是你的家嗎?你跟溪兒下個月就要訂婚了,就算是現在住在一起也是理所應當的。”林明生瞥了林溪一眼。


  林溪自始至終小心跟著他倆人身後陪著笑臉,聽到這話,警惕的看向顧驚洲,似是怕他真的答應留宿。


  而站在酒櫃邊的淑韻,自酒櫃玻璃門的倒影裏看到林溪的表情,臉上顯出意味深長的詭笑。


  “爸爸!”林溪見顧驚洲不回答,以為他是默許了,半是撒嬌半是央求,“顧總日裏萬機,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咱們這別墅離市區那樣遠,顧總上班不方便的。”


  林明生眼睛一瞪,“什麽顧總顧總,下個月就訂婚了,你怎麽還叫顧總?驚洲聽了,會傷心的。”


  林溪和哥哥林澤是大老婆所生,而豔星淑韻嫁入林家後又生了一個男孩,今年才八歲。


  林溪是林家唯一的女兒,生母在世時林明生待她尚可,自從生母死後林明生娶了淑韻,林溪在林家的位置一落千丈,要不然也不會淪為商業聯姻的棋子。


  “林小姐說得是,我明天一早還要上班,不過今天伯父這麽高興,陪您喝幾杯也是應該的。”


  顧驚洲看都不看林溪,淺笑著麵對林明生。


  林溪緊抿著唇,餐桌底下的雙手攥緊裙擺。


  淑韻開了白酒,細腰款擺走到林明生身邊坐下,“驚洲呀,我們家大小姐麵皮薄,你別見怪。她呀,性子隨她那個媽,老實木訥,說好聽點是賢淑,說難聽點就是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


  林溪的臉色慘白,可是懾於父親的威信,又不敢開口嗆聲繼母,隻得將這口氣生生咽下。


  感覺到手背上一暖,還沒回過神來,顧驚洲已經握住她的左手擱在桌麵上了。


  “娶妻娶賢,林小姐是素雅的女子,知書達理性子通透,我倒覺得她比外頭那些圖有其表的網紅豔星大氣端莊。”


  淑韻正為各人麵前的酒杯斟酒,聽了這話動作一滯,臉色也沉了一沉。


  林明生默默聽著兩人對話,臉上掛著笑,聽到顧驚洲開口為林溪說話,並沒有顯得高興的樣子,反而是微微皺了下眉頭。


  林溪感激的看了顧驚洲一眼,顧驚洲已經鬆開她的手,端起酒杯,“伯父,我先敬您一杯。”


  林明生跟顧驚洲碰杯,一仰脖喝了個幹淨,還江湖氣的將酒杯翻了個個兒,意思是自己喝幹了。


  那邊淑韻正舉著杯子對林溪道:“大小姐,看到你跟驚洲這麽好,我真替你高興,來,我敬你一杯,祝你和驚洲恩愛美滿,白頭偕老。”


  “小媽你是知道的,我不能喝酒的……”林溪皺眉。


  “明生,這麽開心的日子,咱們家大小姐是看不起我這個小媽啊。”淑韻嬌嗲的看向林明生。


  顧驚洲將林溪的酒倒入自己杯中一仰而盡,“林小姐酒精過敏,林太太是她的繼母,同住這一個屋簷下多年,這麽重要的事兒都忘記了?”


  顧驚洲今晚兩次讓淑韻下不來台,而她在林明生處又十分得寵。


  林明生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卻又不好發作,隻是冷聲對淑韻說:“你去看看廚房菜做得怎麽樣了?這老半天了,才上了幾個菜,是不是不想幹了!”


  淑韻恨恨瞪了林溪一眼起身離開。


  顧驚洲親自替林明生和自己倒上酒,他知道今晚林明生讓他來吃飯,不會隻是想跟他喝酒聊天那麽簡單。


  果然,三巡酒喝過,林明生開了口。


  “驚洲啊,溪兒有沒有跟你說?阿澤的律師會所下周要在唐人街掛牌了,他開張那天,想請你過去剪彩,到時會邀請些電視台記者和報紙媒體過去采訪,也算是打打廣告。”


  林明生眯了眯眼,觀察著顧驚洲的表情,“你們顧家在華人圈的聲譽一向很高,你也知道阿澤剛拿到律師執照,沒什麽生意,他以後就是你的大舅哥了,你多照應下也是應該的。”


  林溪的大哥林澤,打小就跟著林明生在社團裏混,也是一身匪氣。


  現在社會昌平民風安定,從前打打殺殺那一套行不通了,林明生的生意也漸漸轉到白道上來。


  他花了大錢讓林澤去學法律,打通關係給他弄了個律師執照,現在又要在唐人街開一家林氏律師所,一個月後再讓林溪跟顧驚洲訂婚,不管私底下如何,明麵兒上林氏企業算是洗白了。


  聽到父親的要求,林溪觀察著顧驚洲的表情,她從顧亦寒那裏也多少了解些顧驚洲的脾氣秉性。


  顧驚洲為人低調,這些年就算有財經雜誌做專訪,他也是交給下屬打發,而那些雜誌刊登的照片,也多是跟蹤偷拍的角度。


  他自有一套為人處世的準則,對任何人都冷淡寡言,就連他身邊最親近的人都無法摸透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林溪跟他原本就是商業聯姻,毫無感情基礎,顧驚洲怎麽可能為了討好林家而去高調的為林澤的律師事務所剪彩?還要接受電視台及各種媒體的采訪呢?

  “好的林伯伯,具體是哪天?我明天上班跟秘書安排一下,盡量在那天空出半天的時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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