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兩敗俱傷
“話落，海棠心裏咯噔一聲，有些不確定的說：“穆祁彥，你再說一遍。”
“海棠，你懷孕了。”
看穆祁彥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情不自禁的將雙手撫上自己的肚子喃喃道：“這肚子裏有個小生命，我要當媽媽了。”
“看著海棠眉眼的笑意，穆祁彥皺了皺眉，替海棠夾了一塊糕點：“海棠，你肚子裏的孩子不能要。”
“為什麽？”
“不為什麽。”
“穆祁彥敷衍的回答令海棠氣憤，拍桌而起：“我的孩子，憑什麽不能要，穆祁彥，想找到鎮魂珠就按照我的意思。”
“海棠，你這是在威脅本王？”穆祁彥的聲音冷硬不帶一絲感情，海棠差一點忘記了，這是個王權的世界，女人在男人眼中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像穆祁彥這樣的男人，大概對於她這樣的女人根本沒有放在心裏吧。”
“王爺，能告訴海棠原因嗎？”
“原因？穆祁彥想到有些事情還是做得狠勵一些對誰都好，喝了麵前的碧螺春：“王妃肚子裏的孩子，現在來的還不是時候，王妃也不希望孩子出生就沒了父親的關愛，況且，王妃，終究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若留著孩子孤單在這世界上，豈不是太可憐。”
“一番話下來，海棠的心口哇涼哇涼的，穆祁彥的話殘忍的告訴她，孩子他不想要，他不想要一個不愛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是啊，她怎麽忘了，古代的社會就是這麽的現實。
將穆祁彥夾給她的糕點吃掉，眉眼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歡愉：“謹遵王爺的意思。”
“穆祁彥點點頭，是本王欠你的，昨天的事情本王就不計較了，若還有下次，本王直接砍了白起的手。”
海棠有些退縮，這是穆祁彥的愧疚嗎，其實他沒必要這樣做的，難掩心中的苦悶，仿佛不在意般，生疏的行了個禮：“王爺教會的是，臣妾知錯了。”
“海棠的生疏，讓穆祁彥心裏莫名的煩躁，揮了揮衣袖：“下去吧，不要忘記從皇上那裏奪回宋家的兵權，還有，本王已經做了安排，等身子好些你跟白起去趟水渠山，尋找鎮魂珠，希望你能帶回來好消息，凝香已經等不及了。”
“臣妾知道了，臣妾告退。”
“海棠有些恍惚的出了梨園，為何心疼痛難忍，穆祁彥薄情的話反複的出現在海棠的腦中，這個孩子本王不希望存在，是汙點嗎，還是嫌棄她，一個身子不潔的女人不配擁有她的孩子，她怎麽忘了，宋海棠給穆祁彥帶了那麽頂綠帽子，可是，可是……。”
白起一大早聽說穆祁彥帶著海棠去了梨園，怕穆祁彥會怪罪昨天春宵閣的事情，這不，就看到從梨園出來一臉失魂落魄的海棠，走上前，抓住海棠的胳膊：“王妃，王爺他.……。”
白起的話還沒說完，海棠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沒事，沒事，他不會怪罪昨天的事情了，這是交換，這是交換。”
海棠的喃喃白起聽的不是很真切，氣憤的拉住海棠的胳膊：“海棠，你到底怎麽了。”
“你走開，海棠一把推開白起，穆祁彥那個混蛋，她不要我肚子裏的孩子，嗚嗚.……說罷，撲在白起的懷中哭了起來，委屈憋得久了，自然就哭的時間有些長。”
白起摸著海棠柔順的一頭青絲，眼中浮現出一抹柔情：“王妃要相信，王爺這樣做是有苦衷的。”
順著白起方向的西南角，從梨園出來的穆祁彥堪堪的止住了腳步，看著穆祁彥眼中的柔情眼神突然陰鷙起來，但想想，終究還是歎了口氣，海棠不屬於這裏，也沒有必要去管海棠的事情，這麽做也是為了海棠好。”
海棠回到棠荷院，看見長衣擔憂的模樣心裏有些愧疚，好在沒過多久青夢就跟長衣解釋清楚了，看著青夢端來的藥汁，想必這就是藏紅花吧，徑自將青夢手中的藥一飲而盡，青夢還來不及說什麽，看著海棠幹淨利落的動作，終究是怒了努嘴沒有說話。
半個時辰後，海棠感受到了痛處，迷迷糊糊中，成半昏迷半清醒狀態時她仿佛看到了宋海棠的影子，穿越過來的疼痛他沒有體會的那麽清楚，現在仿佛是重新走一回一般，鮮血染紅了鴉青色的羅裙，長衣在身旁手忙腳亂，海棠拉住長衣的手：“沒事，長衣，你去替我燒一桶熱水。”
“王妃，你這是怎麽了，流了好多血，長衣去給你叫大夫。”
“長衣，聽話。”海棠倔強孱弱的聲音傳入長衣的耳中，長衣終究是點了點頭，去燒水了。
疼痛一陣一陣的襲來，海棠的心揪著疼，不久前，穆祁彥嘲諷冷厭的話還回蕩在耳中，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為什麽最終還是這個結果，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望嶽居
穆祁彥無心看著麵前的卷軸，看著站在一邊的青夢：“喝下去了？”
“奴婢親眼看著王妃喝下去的。”
“現在藥效應該差不多發作了吧。”
“王爺，要不要給王妃找個大夫。”
“聽到青夢的話，穆祁彥想了想：“將白淨酩找來，給海棠好好調理身子。”
“青夢聽罷，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穆祁彥看著青夢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什麽話，說。”
“王爺，奴婢鬥膽，王爺明明這麽擔心王妃，為什麽要做傷害王妃的事情呢，在奴婢看來，王爺這是兩敗俱傷，上了王妃的心，也傷了王妃跟王爺之間的和氣。”
啪的一聲，穆祁彥合起麵前的卷軸冷聲道：“何時，本王的事情要你來管，退下去，自己去浣衣局領罰。”
“青夢看著穆祁彥鐵青的臉色，歎了口氣，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