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自縊身亡

  “你們幾個，也下去。”


  “是。”幾個守衛魚貫而出。


  偌大的宮殿之內，隻剩下軒轅漠、雲側重華和姚鬱彌。不等軒轅漠開口，雲側重華便開誠布公地說道：“這麽多年，你為出雲所立下的赫赫戰功，我都記得。但是，縱是再親近的君臣也有不便提及的家事。這個秘密在我心裏藏了很多年，除了鬱彌和璃兒，在這皇宮之內幾乎沒人知道。”


  “關於雲側雨麒？”軒轅漠出人意料地示意他坐下詳談，幾人落座。


  “正確的說，是關於雨麒和雨麟。”輕歎一聲，細細道來：“青嵐當年誕下的，其實是雙胞胎。接生的時候，雨麒一切順利，輪到雨麟就發生了些意外。好在當時處理得當，母子平安。我當時喜得這一雙兒女，甚是高興，便立刻為他們二人取了名字。可是，誰也沒想到，這雨麟生下來就不會啼哭。任丫鬟奴婢拍了又拍，就是不吭一聲。按道理來說，這樣的孩子幾乎活不下來。鬱彌當時也在場，可以說是急壞了所有人。”


  “即使這樣，她還是活下來了？”


  “不僅活了下來，她還害死了青嵐。”說這話時，雲側重華臉上有著濃濃的傷感。


  “嬰孩如何害人？”


  “唉！這雨麟不但不會啼哭，反而在被青嵐抱起時大笑起來。這樣的奇事自古以來都是不祥之兆，青嵐當時就嚇得驚叫連連，險些把孩子扔到地上。還是手下的丫鬟手快接住，否則.……”雲側重華想起當年的情景，還是心有餘悸。


  “後來呢？”


  “青嵐自此以後一直神情恍惚，無法照看雨麒和雨麟二人，我便安排了乳娘和侍女代為照管。一心盼著在禦醫的治療之下，青嵐可以好起來。可還沒等禦醫看出個所以，她就……她就……”


  “她就暴斃了？”


  “不，她是自縊身亡的。”軒轅漠聞言一驚，原來，一直以來關於慕青嵐死於難產的傳言都是假的。


  “沒想到，貴為妃子也如此想不開。”


  “並非是她想不開，而是……”雲側重華輕輕搖頭，“而是她自縊前見了雨麟一麵。據照看她的乳娘所說，那孩子見了青嵐就開始笑，笑得十分詭異，完全沒有嬰孩的單純。而且、而且她始終沒有看著青嵐，而是始終看著她身後。”


  四周的空氣裏滲出寒冷的感覺，一點兒也沒有夏天的炎熱。那冰涼的微風，不經意間透出怪異的氣息。


  “這就是她被稱作妖物的原因？”


  “我怎麽會輕易下此定論？畢竟那是自己的骨肉，即使青嵐過世了，我依然念及往日的舊情，希望這兩個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雨麟那孩子的奇怪之處與日俱增。到後來已經威脅到了璃兒的安危，我才不得已秘密下旨將她除去皇家子嗣的身份。”


  “都是你的骨肉，你卻隻關心雲側宗璃的安危？”軒轅漠對他如此這般作為，並不認同。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結，雲側宗璃究竟有什麽與眾不同，在他雲側重華貴為天子的時候，她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他的婚姻大事都被她一手策劃，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喜歡！

  “哈哈哈……”雲側重華笑得有些淒涼，“雖然你可以用一身本事坐上帝王之位，但你始終沒法體會一個做父親的心情啊！”


  “你別忘了，是誰讓我失去了這個體會的機會——是你的女兒！雲側宗璃！”軒轅漠陰沉著臉一拍桌子，宮殿裏回蕩著駭人的響聲。


  “這就是你處心積慮某朝篡位的原因？軒轅漠，璃兒不欠你的！”任誰說他的璃兒，他都不會忍氣吞聲。


  “好！既然如此，留下聽你廢話也是多餘！雲側雨麒失蹤一事休想就此蒙混過關！”軒轅漠站起身，“這茯苓宮以後隻許卿初見一人進出！即便是那兩人逃到天涯海角，朕也要把他們抓回來。到那時，欠與不欠，看看你那掌上明珠自己是怎麽說的！”


  “你！”雲側重華畢竟是曾經萬人敬仰的天子，本想通過這次談話換來那一雙兒女的平安，卻事與願違，一口氣上不來，捂著胸口坐倒在椅子上。


  一旁的姚鬱彌急忙過來攙扶，口中念著：“皇上、皇上！”


  “你叫他什麽？”軒轅漠停下腳步，不悅的語氣已經飆到極點。


  “軒轅將軍，他在我姚鬱彌口中，始終是皇上。”畢竟是曾經的皇後，回答得淡定又坦然。


  好！軒轅漠這下明白了，雖然已經是君王易主，但是原來帝王殘存的勢力不容小覷，即便是當著他的麵，亦有人膽敢不認他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