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九黎辰淵的調戲
石貝嶺南山，植被繁茂，鬱鬱蔥蔥的綠色鋪了滿山，一派生機勃勃。有了這些植物的遮掩，幽泉若是屯兵十萬也藏的起來吧？宗離一路盯著巍峨入雲的高山，腦子裏不斷設想可能會發生的各種突發事件。還好一路都是寬闊的大道，要是羊腸小道不被偷襲就怪了。行進中，不斷有先前派遣的斥候回來回報前方軍情，軒轅漠始終眉頭緊鎖，是在擔心卿兮顏嗎？
最終，隊伍在一片山腳下的開闊之地停止了前行，列陣排開。靠近南山的是幽泉的軍隊，人數並不多，有一、兩萬人的樣子。而出雲的軍隊在靠近北山的一邊，不知道軒轅漠怎麽安排的，看起來，這邊隻有一萬人。
幽泉的營地就駐紮在山腳下，墨綠的大營十分氣派。營前還有高台，高台兩側有兩麵大鼓，估計是鼓舞氣勢用的。高台中間一張豪氣十足的皇室座椅很是惹眼，上座一人，離的太遠看不清容貌，隻能大致看出一席絳紫的裝扮，顯得貴氣十足。
高台前麵的空場上，一人騎著高頭大馬，渾身上下都是烏黑的墨色，和軒轅漠的赤色嵌銀戰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麵將領可是出雲大將軍——軒轅漠？”黑色戰袍的男子聲音渾厚。
“正是。”軒轅漠拉了拉韁繩，“墨臣將軍，多日不見，怎麽學會了雞鳴狗盜之舉？”
“哈哈哈哈！”對方不怒反笑，“軒轅將軍此言差矣。我前幾日撿了一隻小狗，十分喜愛，拿出來給將軍一同欣賞可好？來人，把本將的愛犬牽出來。”
他身後的士兵按照指示，從軍帳之內牽了一個女子出來，手腳都被鎖鏈綁住，頸項上的鐵鏈更是紮眼。距離較遠，難以分辨仔細，她一身裝扮都是幽泉國的特色，可是那臉龐的輪廓十分眼熟。宗離感到身後的軒轅漠渾身肌肉緊了緊，看來.……他認出來了。
“軒轅哥哥.……”熟悉的聲音裏夾雜著恐懼和不安。
“墨臣！！！”軒轅漠雙手緊緊攥著韁繩，努力控製情緒，低吼著：“出雲公主就在本將坐騎之上，趕緊如約將兮顏交出來！”
“怎麽？軒轅將軍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墨臣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鎖鏈，用力拉扯了一下，兮顏踉蹌幾步，靠他更近了：“戰書上所寫隻是保她安全。而且……這是太子殿下賜給本將的，如今你想要了去，恐怕我也無能為力。”
高台上的男子此刻正斜靠在座椅上，姿勢隨意，嗓音倒是意外地有磁性：“軒轅將軍，可還記得本殿？”
“太子殿下。”軒轅漠幾乎是咬碎了牙齒才從口中蹦出這幾個字。
“本殿今日並不想觀戰，隻想好好看看，退了本殿婚約的出雲公主究竟是何等傾國傾城的容貌罷了。”
“本公主就在這兒！看夠了麽？”宗離實在聽不得他輕浮的語氣，忍不住喊回去。
“嘖嘖嘖，出雲的女子都如此潑辣，不好馴服嗎？墨將軍，你以為如何？”
“殿下，末將以為出雲的女人很好馴服。殿下賜給末將的這一隻，才幾日，就十分乖巧了。”
“哦？用了什麽法子，快告訴本殿。”
“夠了！！！”軒轅漠忍無可忍，卿初見被他留在營地是對的，若是他跟來，恐怕早已經難以控製了！
不等軒轅漠爆發，宗離搶先一步說道：“哈！兩個七尺男兒，以婦孺做要挾，真是醉了！一個大將軍，一個是太子，這場表演是想笑破我們出雲士兵的肚皮嗎？來，大家趕緊給點掌聲，好好給二位捧捧場！”
“啪啪啪啪啪！”列陣的出雲士兵識相地鼓掌配合，弄得幽泉那邊的場麵十分尷尬。軒轅漠輕聲在她耳邊笑了起來，非常輕，但是她聽的很真切。
“停！”軒轅漠看著對麵兩人變黑的臉色，接著說：“辰淵太子，卿兮顏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與兩國戰事毫不相幹。還請將她交還於我，關於石貝嶺的分割可以再做商議。”
“本殿已經將她賜給了墨將軍，君無戲言，叫我如何是好？”九黎辰淵忽然坐了起來，臉上掛著壞笑，“不如這樣，你將那個伶牙俐齒的公主帶過來讓本殿瞧個仔細。若她真的如同傳言般舉世無雙，本殿就讓你把人帶回去，如何？”
軒轅漠稍一猶豫，墨臣立刻挑釁道：“軒轅漠，公主在你馬上，你還怕她會長翅膀飛了不成？看來這駙馬不好當啊！”
“嗬嗬，墨將軍真是快人快語，夫君不過是擔心帶本公主過去會閃瞎你們的狗眼罷了！”宗離爆粗口的時候也是笑意盈盈，轉而對軒轅漠溫柔地說：“夫君，帶我過去瞧瞧那兩個二貨！”
二貨？軒轅漠聽不懂卻出於本能覺得不是好話，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隻得帶著她冒個險了。他腳下使勁，戰馬嘶鳴，單槍匹馬帶著懷裏的女人朝對方陣地而去。
“別怕，一切有我。”他在她耳邊小聲說。很安心，她一直都是信他的，不是嗎？
在距離墨臣的戰馬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來，高台上的九黎辰淵站了起來，雙臂環抱，饒富興趣得仔細看著宗離。
宗離也終於看清了他的樣貌，一時間覺得似曾相識。那一身絳紫的錦緞長袍上用金絲描繪出一隻雄鷹的圖案，襯托出他俊逸的身材，烏黑的長發不紮不束，隨意散在身後，雙瞳隱約顯露出紫色，眉目間放蕩不羈的神色像是要誘惑每一個注視他的人。
“果然是個美人兒，隻是.……”九黎辰淵指著宗離身上穿的素紗長裙，不滿意地說：“這副打扮實在太過樸素，若交給本殿，一定給你換上更嬌豔的裝束。”
“不必了，本公主穿什麽用什麽還輪不到你來多嘴。廢話少說，趕緊放人！”宗離架勢十足，嘿嘿！難得擺一回譜，過癮呐！
“嘖，小美人兒看上去嬌滴滴的，氣勢倒是不輸本殿。說到放人，本殿似乎說過，若是你真如傳言般舉世無雙，便讓軒轅將軍帶人回去。本殿想聽聽其他人的意見，墨將軍？”
“末將在。這出雲公主的確容貌過人，隻不過.……若是換上咱們幽泉的服飾就更加完美了。”
“哦？”
“哈哈哈哈哈！”軒轅漠出人意料地笑了出來，引得眾人側目，“嬌妻在懷，本將倒是覺得公主和世間女子沒什麽不同，隻需在本將一人眼裏舉世無雙便夠了。”宗離一怔，心，漏跳了一拍。
九黎辰淵聞言眉頭皺了皺，似乎沒料到軒轅漠的大膽言論，隨即換上有些陰鬱的假笑：“軒轅將軍所言極是，隻是.……本殿有個小小的嗜好，見到喜愛的美人兒定要讓她換上本殿鍾意的神色……”說話間，他腳下使勁兒，飛身朝宗離躍了過來。軒轅漠眼疾手快，一把將宗離抱在懷裏，左手抽出長槍，用槍杆阻擋攻擊。不想九黎辰淵一個轉身，腳尖輕點馬頭，探手間扯掉了宗離發上的翡翠發簪。接著，右腳重重踏在槍杆上，借力翻身躍回高台之上。
“這副嬌媚模樣才合本殿的心意。”他唇邊噙著邪惡地笑意。此時的宗離由於沒了發簪，一頭秀發披散開來，有風掠過她微紅的小臉，烏黑長發撩撥著素紗下若隱若現的香肩，景象十分旖旎且令人遐思。
“九黎辰淵，你哪兒有一點做太子的樣子！神經病！！！”宗離不禁拿他和雨麒比較起來，真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還是自家的雨麒正常些！
“小美人兒生起氣來也十分耐看，本殿若是不像太子.……做你的夫君可好？哈哈哈哈……”九黎辰淵看著軒轅漠漸漸陰沉的臉色，晃了晃手裏的戰利品，繼續調戲道：“信物本殿收下了。”
不等宗離罵回去，軒轅漠迅速抽出背後的金色長弓，銀色翎羽脫弦而出，直直朝著那礙眼的右手飛去。
九黎辰淵早有戒備，輕鬆躲過，剛欲嘲笑他的弓術，就覺得右耳邊嗖地一聲，接著就是臉頰上的刺痛以及發熱的血液湧出。他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連射兩箭？
“軒轅漠！你竟敢出手傷我幽泉太子！！！來人！！”墨臣一聲號令，四周的幽泉士兵全部嚴陣以待。不遠處的出雲士兵也不落人後，個個摩拳擦掌。大戰一觸即發。
“慢著！”九黎辰淵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血腥的味道彌漫開來，他陰險一笑，“墨將軍，稍安勿躁，還有要事未處理。本殿身體不適，剩下的交給你了。”一個眼神的傳遞，墨臣心領神會。
九黎辰淵走下高台，準備回宮，手心裏的翡翠發簪攥了又攥。很好，真是個有趣的玩具，他紫色的星眸裏有邪魅的光彩閃耀。雲側宗璃、軒轅漠，自己臉上的傷早晚會朝他們討回來，到時他會笑看這兩人是否還有今日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