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床第之歡
回到將軍府，正好到了吃晚飯的時間，軒轅漠理所當然地留下在她房中用膳。滿桌精致的食物提不起宗離的食欲，她心裏都是問號和忐忑。
“怎麽？沒胃口？”見她不動筷子，軒轅漠問道：“有心事？”
“沒、沒什麽.……”都是因為你這麽奇怪！
他放下手裏的碗筷，命伈鎖拿酒來，轉頭問她：“想吃什麽？我讓膳堂準備。”
“軒轅漠，你……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她不由自主地害怕。
“你是我的妻子，還需要其他理由嗎？”他臉上依舊辨不清喜怒，伸手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宗離麵前的小盤子裏，“隨軍出征可沒有這般可口的飯菜了。”
“我不挑食的。”已經穿越了，還在乎吃的是什麽嗎？有的吃就成！
伈鎖給軒轅漠斟上酒，他接過來一飲而盡，又示意伈鎖再斟，如此這般連續喝了三杯，他臉上的表情舒暢起來。他拿過酒壺親自給宗離倒了一杯，又將自己的杯子斟滿，端起酒杯：“陪我？”
不過是一杯酒罷了，宗離沒有推卻，清脆地碰杯聲後一飲而盡。白酒濃烈的氣味刺激著口腔，熱辣辣地感覺沿著喉嚨一直蔓延到胃裏。
真是酒壯慫人膽，一杯黃湯下肚，宗離打開了話匣子，“軒轅漠，明日出征都要做什麽？”
“明早先在忠君台進行祭祀，這次是和幽泉爭奪石貝嶺，會有釁鼓的儀式。結束後全軍營中待命，我回府接你，午後出發。”
“我不能參加祭祀嗎？釁鼓是什麽儀式？”聽起來挺有意思的！
“釁鼓，就是將俘虜來的敵軍斬殺，用其鮮血淋在戰鼓上。”他說的平淡，生死之事在他眼裏已是再平常不過。
呃？！如此野蠻殘忍，不去為妙，“那、那我還是不去了吧，哈哈……”
酌一口酒，看她笑得勉強，“你怕見血？”
“說實話，拿活人祭鼓，太殘忍了！會想去看才奇怪！”
他盯著她因為喝了酒而微紅的臉頰，精致的五官沒了往日的高傲神色，換成充滿靈動生氣的生動表情，他內心某個角落在淪陷。
“宗離。”
“嗯？”
“你變了。”
“哈？”他是不是喝多了？
“眼神變了，像她。”他微醺的迷離眼神裏有一絲得意的篤定。
趕緊避開他的視線，宗離明白他的意思，像她？像雲側宗璃？她現在有迷戀他的神色？她一陣慌亂。
他笑而不語，起身走進內室，靠在榻上，“過來。”暗示性的命令，有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她可以不過去的，但是，身體隨心而動，像是被鬼魅下了邪咒。飄逸的裙擺下，緩緩前行的雙腳，踏出命運的步伐。
走到榻邊，駐足。既不坐，也不走，低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略他曾經的暴戾，隻看到他眉宇間毫無遮掩的情欲。
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酒精的作用下，血液的溫度在升高。他嗅著她柔美的發絲，感覺軟香在抱的愜意。在她耳邊呼出讓人心癢的氣息，“你會害人嗎？”
驚！想要起身，卻被他緊緊箍住。“軒轅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回答我，你會害人嗎？”
“當然不會！唔.……”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他低頭吻住了她，力道大的像是要將她吞沒。唇齒間的酒香蠱惑又cuiqing，讓她忘了反抗。身上的衣裙被他熟練的一一解下，冰冷的空氣熨貼在肌膚上，她一瞬回神，推拒著：“別……”
他看著身下的女人，因為裸露而害羞地用手臂遮住雙眼，曼妙的身姿盡入眼底。
“看著我。”
拚命搖頭，不要！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將愛意化為行動啊！
他拉開她纖細的手腕，撐著上身注視她：“釁鼓的儀式你覺得殘忍，若是本將戰死沙場，你是不是拒絕為我收屍？”
“軒轅漠！”她猛地看他，“你是不是有病！自己咒自己？趕緊呸呸呸！”
不料，他聞言竟然狂妄地笑起來。
“別鬧！笑什麽笑！明天就出征了，沒頭沒腦的說這麽不吉利的話，別笑了！！！”這男人有時候真的叫宗離莫名其妙！
他收住笑，眼神溫柔中帶著性感，“愛我？”
趕緊搖頭，“你這是什麽神邏輯……我.……唔.……”再次被他堵上雙唇，這一次，不隻是吻。
窗外，墨黑的天幕上綴著繁星點點，院落裏靜得隻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深夜的凜冽撲不滅室內的熊熊愛火，沒有芥蒂，隻有無言的喘息和埋在心裏的愛意。多年後，宗離才會明白，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可以被稱作兩情相悅的床第之歡。
翌日清晨，宗離醒來時，床上早已沒了軒轅漠的身影。起床梳妝，望著鏡中的自己，頸邊點點被愛過的痕跡，手指撫摸上去，熱度未散。紅了臉，記起昨晚令人羞怯的片段。
“告訴我，你愛我。”耳畔是他粗重的喘息。
“我愛你……”
“大點兒聲。”他在誘惑她，她知道，可是.……
“軒轅漠……我愛你。”
回憶隻到這裏，因為接下來的歡愉讓她徹底停止了思考，像是盲人的世界，沒有影像，身體卻有著深刻的體會。他的愛撫和觸摸不同於第一次，那一次隻征服了她的身體，這一次，徹底征服了她的心。他毫不掩飾對她的溫情，被愛的感覺真好。想到這兒，宗離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公主，您今兒心情好啊。”幫忙梳妝的伈鎖為主子的歡顏而高興。
“可以出去走走，當然心情好。”伈鎖這丫頭越來越會察言觀色了。
“伈鎖托公主的福，也能出去見見世麵了！”
“隨身要帶的衣物都準備好了嗎？”
“回公主，駙馬已經吩咐過，都準備妥當了。”
這時，門外來了三個人，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穆羽非，身後跟著兩個丫鬟。穆羽非不請自來，身子看起來已經沒有前幾日那麽虛弱了，穿著一身淡綠的長裙，行走間環佩叮當。
“羽非小姐，請進。”伈鎖上前迎接。
穆羽非看都沒看，徑自來到宗離麵前，行禮道：“姐姐。”
“你怎麽來了？”姐姐？不要搞的自己一副小妾模樣好嗎？！“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麽妹妹。”
“姐姐這是哪裏話，羽非知道姐姐要隨軍出征，想著送些什麽來。”穆羽非轉身對丫鬟吩咐道：“元香、元嵐把禮物呈上來。”
“是。”兩個丫鬟將一方一圓的紅木盒子放在桌上，打了開來。
方盒裏是一套銀製鑲嵌翡翠寶石等物的梳妝用品，梳子、鏡子一應俱全。圓盒裏是透著絲絲香氣的胭脂水粉，水粉盒子十分考究，上麵丹青描畫著美人形象栩栩如生。
“無功不受祿，不過是隨軍出征，送我這些做什麽？”宗離淡然拒絕。心中思忖這女人當真如天幕鳴鸞所說會發瘋？
穆羽非噗哧一笑，“姐姐，就是隨軍出征才需要帶這些個呀！”上前拉住宗離的手，指著桌上的物件，一一解釋道：“姐姐來看，自古女為悅己者容，不說這銀梳、銀鏡，單說這胭脂水粉，可是漠最喜歡的味道呢！”
吼！終於說到重點了！裝閨蜜是假，秀恩愛才是真！宗離不著痕跡地抽回手，“聞香識女人，天下百花各有不同才是美。這胭脂水粉，我斷然不會用的。”
誰知穆羽非完全當宗離的話是放屁，拿起盒子，“姐姐，你試試吧？真的很好聞呢！”作勢要將水粉灑到她身上，忍無可忍一把推開她，“我說了，不用！”這女人鬧什麽幺蛾子！
“哎呦！”穆羽非誇張倒地，胭脂水粉撒了一地。
像是導演安排好的一樣，男一號軒轅漠準時出現在門外，把這一幕看了個真切。狗血劇情啊！宗離冷眼旁觀，等著穆羽非接下來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