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什麽時候能再吃
接下來幾天裏,楊鬆陪著親爹,把幾個老哥們兒都看了一遍。
百鳳閣的大廚師楊鬆,洛城有多少人拿著鈔票排著隊翹首以待要吃他做的菜。
楊鬆跑到了人家家裏,免費做菜。
陳明跟著吃了不少好料,一邊吃一邊拍照:“這道菜,百鳳閣菜單上沒有。”
“這道也沒有。”
“還有這道。”
“多吃點,再吃點,堅持堅持我還能吃。”
……
從來沒見過吃飯,還有人握著拳頭給自己打氣的。
徐老漢全家都很驚訝:“小鬆啊,你這朋友從前受過挺多苦吧?”
這吃飯的架勢,跟要把盤子也吞下去一樣。
楊鬆有點尷尬,扶住陳明的胳膊,悄悄用力:“你給我出息點。”
這小子大老遠的跑來丟他的人。
“鬆哥,你說實話,這菜,你是不是還不打算上菜單?”陳明表示他不在乎丟人,更不在乎被掐著的胳膊。
人活著,就是為了都吃美食。
“早晚會上的。”楊鬆懂陳明的意思。
“那就是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再吃到了。”
這叫他怎麽出息?
為了美食,他有什麽舍不得?
老徐家的孫子和孫女和陳明一樣的心意。
“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醬肘子,我還可以再吃。”
“哥哥做得炸魚真好吃!”
“餃子還會開花,好吃好吃好吃……”
大人還懂得虛假的矜持,小孩子不管那些。
好吃就要多吃點!
多麽樸素的道理。
徐家的女婿錢奮發趕巧回來了:“爸,我們回來給您過七十大壽!特意從城裏請了廚師過來!”
一對夫妻穿金戴銀,身後跟著個穿著雪白製服的黑壯廚師。
黑白對比,格外刺激。
老徐看見最小閨女樂嗬嗬的道:“你楊叔叔帶著小鬆來了,他給我們做了這滿桌子的菜,味道老好了。”
閨女和女婿惦記他,老徐很高興,也不願意讓楊老三父子麵子掛不住。
總不能女兒女婿帶了廚師回來,他就掀挑子。
一聽說是楊家的人,徐曉梅瞬間臉色就耷拉下來了。
“爸,這孫大廚師可是我們夫妻專門從城裏請來的,一天好幾百,放著就是浪費。”
楊鬆有點想笑:這是把大廚師當東西了?放放還貶值。
再一看,那孫大廚居然還麵露嘚瑟。
行,讀書少。
老徐也沒想到居然這麽貴:“你們趕緊把這大廚師送回去。”
“怎麽亂花錢?”
他心疼那一天好幾百。
陳明在旁邊歎氣:殊不知,你們吃得這些菜,在百鳳閣,每道也是三位數。
感慨間,陳明把手機裏存著的照片發到了楊家軍的幾個群裏。
發完就跑,絲毫不管群裏人的生死。
“那怎麽行?爸,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孫大廚請來,錢都給了,不能退!”徐曉梅道。
她丈夫劉二陽道:“爹,你過七十大壽,怎麽就吃這些家常菜?多沒意思?還是應該吃點好的,我們連食材都準備了,孫大廚還會做宮廷菜,這都是當年皇帝皇後吃過的菜,您不想嚐嚐?”
凡人都有個皇帝夢。
老徐還真是有些心動,楊鬆最開始說自己才剛學廚沒多久,做的菜就這麽好吃,那這蘇大廚看著比楊鬆年紀大不少,還會做宮廷菜。
那做出來的菜是不是更美味?
老徐想不出來比楊鬆做的菜更美味那得多好吃?
隻是真叫孫大廚做菜,就打楊鬆父子的臉了。
陳明在一旁道:“我還真就沒見過有誰比我家鬆哥做的菜更好吃。”
徐曉梅立刻瞪眼:“孫大廚,你現在就開始做菜,讓有些窮酸見識見識什麽叫好吃!”
楊鬆瞥了陳明一眼,沒說話。
陳明被罵窮酸樂嗬的不行:“真不容易。”
他也有被罵窮酸的一天。
“鬆哥,這小潑婦居然敢罵你窮酸,要不要教他們做人?”陳明道。
楊鬆伸手,揪住陳明的衣領,提溜起來:“能耐的你,還知道挑撥離間了。”
陳明是最受不得氣,他知道隻要對方不是很過分,楊鬆哪怕吃點虧也喜歡息事寧人。
這貨幹脆添把火。
這不,那孫大廚已經哐哐當當殺雞宰魚了。
“鬆哥,你現在儼然是國內炙手可熱的大廚師,還是最年輕的那位,想要找茬的人會越來越多,你不能總是縱容,忍著他們,那隻會助長他們囂張的氣焰。”陳明道。
“依你說,應該怎麽辦?”楊鬆徐徐善誘。
“當然是摁死啊,以強大的實力碾壓,摁在地表摩擦,把那些不長眼的玩意兒都塞進地縫裏,扣都扣不出來,唯有如此,才能震懾宵小。”
楊鬆甩甩手:“給我滾蛋。”
“怎麽了?鬆哥,難道我說得不對?遠的不說,就說近的,足利健次郎那個混蛋,你看他連續輸給你三次,他老實了嗎?他沒老實,還惦記著拜你為師,偷你廚藝寶典,好欺師滅祖,他們那地方的人流行這個,從古至今的風俗,他們改不了。”
來找楊鬆挑戰的,最磨磨唧唧最事逼的都在最近。
對著楊鬆的名氣越來越大,想要踩著他揚名的人越來越多。
最麻煩的就是足利健次郎。
這小子現在不在百鳳閣門口蹲著了,該給楊鬆發郵件。
天天發,每天早上七點半,每天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都會有一封足利健次郎的求師信。
那滿篇肉麻,堪比情書。
楊鬆看過一次,就沒再看。
為此,足利健次郎還特意找上門討公道:“我的,真誠的寫了那麽多的信,你的,居然連看都不看,你們華夏的禮儀呢?”
他隻感覺自己的一腔真心被楊鬆這個渣男辜負。
滔滔不絕的聲控楊鬆足足一個半小時,期間楊鬆給一百個土豆去了皮,切成條,醃製成了狼牙土豆。
足利健次郎的翻譯累得喉嚨冒煙,倒下前,楊鬆給他遞了杯水。
翻譯喝了,衝足利健次郎道:“加錢,不加錢,不幹了。”
足利健次郎也想喝水,楊鬆沒給他倒,這家夥先是衝楊鬆嘰裏呱啦,又衝翻譯呱啦呱啦。
翻譯不為所動:不加錢,就不給翻譯。
楊鬆翻了翻狼牙土豆,又蓋上蓋子。
足利健次郎聞到味道,忍不住吞咽口水:“這個,很香。”
楊鬆:“聽不懂。”
翻譯給楊鬆翻譯了。
足利健次郎狠狠地給翻譯一遝鈔票:“你明天不用來了,我要換新人。”
“你隨意。”翻譯繼續履行工作,還委婉的勸楊鬆:“楊大廚,這老小子知道你沒看他的郵件,氣瘋了,我看你被他煩的挺厲害,還是給他個解釋,不然他明天還得來。”
說得有理。
楊鬆道:“何國的口語,我聽不懂,他寫到郵件上,難道我就能看懂了?”
所以,不是他不看,根本就是他看不懂。
“問問他,來說話,都知道帶翻譯,寫郵件為什麽不知道?”
何國人的腦子裏都有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