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突破封鎖被迫返航
就在施琅緊盯著前麵的福建水師的時候，突然間，天空中下起了流星雨。一條條流星劃過天空落到船隊中間的海水裏。
“不好，是火把。”
正當施琅欣賞美景的時候，水師兵勇的呼喊聲，一下子便把浪漫中的施琅給拉回到現實。
果然是火把，而且這些火把落入海水後並並沒有沉入水中，而是漂浮在海麵上。雖然火把的光亮不是很大，但是也足夠照亮他們船隊的位置。
“不好。”施琅心中默念一句後，便大喊：“轉舵，全速撤退！”
千總聽到命令後，趕忙對傳聲筒喊道：“槳工劃槳，左滿舵，全速撤退！”
“火把怎麽會漂在海麵上呢？”施琅心中疑惑。
伸頭向船外一看，原來他們用的火把是柱子做的比較長，遠離著火的一端綁著石頭，而中間靠近火把的地方綁著一個羊皮囊。把火把點燃後，放在重型弩機上，用絞盤拉回弩弦，將火把射出。這樣火把綁石頭的一端便會沉到海裏，而羊皮囊則使這些火把不下沉，就像釣魚用的魚漂一樣漂浮在海麵上照亮周圍。
而此時也有些火把射到了船上，為避免火把將船帆引燃，船上的兵勇會將這些火把上的羊皮囊戳破，然後都扔到海裏。
但還是有個別的運氣不好，船帆被火把引燃。
就在施琅指揮船隊掉頭的時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洛陽江東岸的滿清岸炮響了。炮彈像大個的冰雹一樣打在船上。一時間，船上的的木板翻飛。
“還擊、船炮還擊。”施琅命令到。
此時已經不需要他的命令了。當海裏落下火把的時候，所有的船工便知大事不妙。滿清往海裏射火把就是為了照亮他們，好讓岸炮能看得到目標。
正在轉向中的施琅船隊在努力的朝岸上還擊著，其實他們在轉舵中的船身角度，對於艦炮還擊及其不利，此時的各船，不是船頭就是船尾在對準岸上。隻能發揮船頭或船尾幾門主炮的力量。弦炮必須得等船身轉過大部分才能使用。
就在施琅努力轉彎的時候，他的目標-船上掛有貝勒旗的滿清船隊從洛陽江上遊衝了下來。
“目標，貝勒船隊開炮！”施琅重新規定目標。
此時的船隊位置雖然不利對岸上開炮，但是利於對胤禌的船隊開炮。
於是二人的船隊在洛陽江的出海一段的江麵上火並起來。
可是不到一刻鍾，施琅的船隊便抵擋不住了，胤禌的船隊並非菜鳥，數次的海戰不但增加了福建水師的戰鬥力，更增加了他們的膽量。
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麵對水師名將施琅的大戰中，出乎施琅的預料，福建水師並非不堪一擊，相反，作戰卻想到頑強。這與之前的福建水師大相徑庭。在加上岸上的炮火在不斷的給海麵上貝勒船隊以強大的火力支援。
“在戰下去恐怕與我不利。”施琅朝洛陽江東岸看了一眼，心裏默念道。在黑漆漆的夜裏，隻有岸炮開火的時候才能看到岸炮的位置。而岸炮的位置又布置的十分分散。這次貝勒是做的有準備之戰。
施琅咬咬牙，本想一雪前恥。沒想到又被這個阿哥給擺了一道。施琅很不甘心的捶了下甲板護欄。“撤退。朝大海方向撤退。”
施琅知道戀戰下去於自己不利，況且滿清貝勒帶領的水師還有一半的戰船沒有出現呢。
就在施琅的船隊扯起滿帆，伸出船槳的時候，從洛陽江出海口的方向衝上了一隻船隊，呈蛇形對著施琅的船隊衝了過來。而起炮火極其的猛烈。
“不可戀戰，衝出去！”施琅連續命令道。
三麵包圍的狀況實在是太不利了。施琅的想法是趕緊跳出福建水師的包圍圈，隻要到大海上，那便是自己的天下了。
可是對麵出海口方向的船隊主船掛的是福建水師提督旗，也就是萬正色的船隊。在施琅的印象裏，萬正色年輕的時候是一員驍將，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萬正色卻是越來越怯戰了。
而今日的萬正色，一改往日的懦弱，將施琅的前進方向給堵的嚴嚴實實，任憑施琅的炮火有多麽的猛烈，萬正色居然毫不退讓。
就在施琅焦急萬分的時候，在萬正色船隊的後方響起了猛烈的炮火。
施琅笑了，那是自己的弟弟施顯帶著船隊接應自己來了。
在施顯抄萬正色後路的情況下，萬正色的船隊腹背受敵顯得有些應對不暇，漸漸的露出了破綻。福建水師萬正色的船隊中，船與船之間出現了較大的空隙。
“跟著我衝出去！”施琅命令道。
施琅用他的主力戰船打頭，強行在萬正色的船隊中擠開一個口子，在口子來不及合攏的時候，施琅的戰船一個接一個的從這縫隙中擠了出來。
隨著施琅的突圍，施琅船隊的戰船各自尋找著福建水師的破綻，紛紛尋找能擠出去的口子。
終於，施琅在三麵被圍的情況下，在弟弟施顯的接應下，強行突破了萬正色的圍堵，帶領大部分戰船突破了封鎖，回到大海上。
曾德在舵樓下的休息艙內，換了條褲子。剛剛大戰的時候，一顆炮彈打穿了他所在的艙壁，穿他的船艙，砸碎了另一側的艙壁，巨大的響聲和震動嚇得他尿了褲子。雖然他也跟著施琅經曆了幾次海戰，但是像這樣激烈的海戰還是不多見。以他“海霹靂”的名頭，嚇也嚇退了不少的對手。
終於平息了。換好了褲子的曾德，勉強邁著雙腿來到了舵樓上。海風一吹，倒是讓他清爽了很多。見船隊減慢了速度，不知是為何？難道還要再戰?
“大人，船隊不知為何減慢速度？”曾德站在施琅的側麵問道。
施琅此時正在用望遠鏡觀察後麵緊跟上來的福建水師船隊。
“我‘海霹靂’是不會輸給他們這些無名鼠輩的。”施琅放下望遠鏡一轉頭看是曾德。不由得一陣惡心。這個家夥出來幹什麽，他有些後悔，不該讓他跟著來。
之前是想帶著曾德來，讓他向馮錫範報告自己大敗福建水師的“壯舉”。可是這一仗下來，自己的囧樣子全都讓這家夥瞧在眼裏。
“還要再戰？”曾德一聽，心裏念道。“難道不拚個你死我活絕不罷休？剛剛是運氣好，一顆炮彈打偏了，從自己的腦袋旁邊掠了過去。下一次還會有這麽好的運氣？”
“大人，小的認為此時不該再戰。”曾德眼珠在眼眶裏一轉說道。
“為何？”施琅臉一扭，一臉的不削。
“大人，剛剛海戰過後，不僅是我們丟了一些戰船，而且連現有的戰船都損傷慘重。看今天福建水師的作戰，與往日大不相同。如果大人再戰，勢必還會損失戰船。即便是大人贏了福建水師，憑借大人損失的這些戰船，大人回台灣後該如何向馮大人交代？”
“馮大人？”施琅眉頭一皺，心道：“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居然那馮錫範來壓我。”
“當然是馮大人。連當今延平王都得聽馮大人的。不是？”曾德眉頭一挑。這麽顯然的事情，不要說你施琅會不知道。
即便是都知道的事情，可也不該掛在嘴邊，這樣延平王知道了，該情何以堪？
“哼哼。”施琅用鼻子哼了兩下，便又舉起了望遠鏡。
曾德見施琅沒聽他的，還想著要與福建水師交戰。這萬一小命留在這，那府裏頭月娥那小丫頭可就得在別人的身子底下叫喚了。這怎麽行？
“大人還是速速返回台灣的好。”曾德麵色不善。
施琅聽曾德口氣有些不對，放下望遠鏡問道：“如果我不返回會這樣？”
曾德一臉的陰笑說道：“我定然會告訴馮大人，你施大人要謀反？憑你‘海霹靂’怎會被滿清的阿哥給兩次打敗，莫不是你想投降這阿哥？”
施琅聽罷反手便是一巴掌。怒罵道：“你個狗奴才。別忘了你是施府裏的一條狗。”
“你……”曾德捂著臉，斜倒在舵樓甲板上。
剛剛登船的施顯，一看曾德倒在哥哥的旁邊，想必是哥哥打了他。趕忙上前扶起曾德。施顯知道曾德暗通馮錫範，得罪了曾德，他必然會向馮錫範告狀。而憑哥哥施琅的耿直性格，必然不會有好結果。
“二爺，還是好好勸勸大爺吧，再損失戰船，我必然會像馮大人報告說你有投降滿清的舉動。”曾德一甩袖子轉身回了下層艙室。
曾德走後，施琅將曾德剛剛的說話對施顯說了一遍。
“哥哥，如果不按這小人說的，恐怕他真的會對馮錫範這麽說。”施顯冷靜的想了想。
“難道就這樣放過這些福建水師？”
“有這些小人在，不然還能怎樣？就算能打贏福建水師，憑今日福建水師的戰鬥力，也不可能被全殲。而我們同樣也要損失戰船，這樣回台灣真的不好交差。”